美麗與哀愁散文
1
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自從記憶不肯回今天的家,明天一直還在流浪,我靈魂的房子便一直空着,只生長空氣的蠻荒。
我,沒有感情的乞丐,在晝夜時間之鞭無情交替拷打下,一路的飢餓、疲憊而來,象一棵孤立在荒漠裏的忍冬樹,在風雨的摧殘下,一路哈腰而來……
多年以後……
2
我遠遠的瞧着你那紅塵的船,微笑的柔波輕輕的愛撫着你那纖巧的身姿。塔尖爲之傾倒,又看呆了兩岸輕佻韻致的樹,就連那自以爲無法媲美的小眼睛的花,也悄悄地知趣的合攏了她的蕾。
我遠遠的瞧着你!
我知道你,那泓孤潔的月,停泊在一處睡意朦朧的港灣,微光輕輕的吟唱,甜柔得叫人心疼,叫人不屑伸出一萬公里的長的手臂,只爲觸摸你的芳馨。
3
我帶着緩緩地步伐和幾乎忘卻呼吸的情結走近你,心的時針突的加快的旋轉的速度,思想也急劇起來,又仿若交雜着一種怯弱或者含蓄的哀愁,扭曲着我的身體。此刻,我萌生出一種飢餓的心態,可以不經牙齒直接哽咽,又感覺是漫長的黑暗等待之後有一股柔光的果汁浸入心肺。
此刻,我感覺靈魂輕得象羽毛,從肉體裏飛了出來,我感覺它一直沒有走遠,就在我的身邊縈繞。
於是,趁着夜色和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踏上了你的船舷,我在一秒種輕微的昏眩之後,一股的衝動的血液暖遍全身,抨擊着我每一個毛孔和神經末梢都能夠感知的喜悅。
4
你沒有任何語言,你似乎忘記了所有的語言,此刻的語言顯得是多麼的蒼白和無用!你瞳孔裏亮起澄清的圓湖,同時又折射出一道敏銳而犀利的光纜,捆綁着有些驚慌的我。
當我稍稍平息,你的眸子裏又幻現出多麼淨潔、害羞而濃郁的愛戀,悄然的打破了亙古不變的'美。悄然地撫摸着我的貧瘠、我的粗糙、我的飢渴。我在感到一絲絲瞬間的躁動和不安後完全沉浸在突如其來浸蜜的夢鄉。
你把我綿綿地纏繞,我們把圓湖綿綿地纏繞,你手的漁火,像熟透了秋天裏一隻橙黃的蜜桔,就在我的手中。水天相連的遠,微風的漣漪在陰影的樹叢中慢慢地盪開,象一支低低地小曲,款款而濾。我們就在它迂迴的低吟中等待着黎明,我們的黎明,在天宇的一隅奇葩的開放。
5
天空的格調沉鬱而且高曠,於是閒遊的淡雲喚起了有些鬆眩的太陽,忽地投放了巨大的光明,於是一切都是那麼的通澈。四野的雀鳥開嗓了,梧桐鼓起了礫大的手掌,垂柳輕舞飛揚,愛熱鬧的小草們紛紛聚攏。
我帶着緩緩的步伐,奏着和諧的在溫柔的醫治下不再孤寂的靈魂,穿過纏滿藤蘿的竹籬笆和矮小的臺階,走向你暖香暗涌馨芳瀰漫的竹屋。
你亭亭於檐,憑闌而望,象白蓮花一樣雍容典雅的待嫁的新娘。
此刻,我躺在陽光的懷裏,以筆墨閒適的白雲清麗的筆觸,在天書上寫下一段刻骨銘心的文字。此刻,我要讓沉睡得太久的,徒生豐滿的羽翼,白鷺般振翅高飛。
6
在你的暖窩裏,我如亂入紅樓的燕子,不知所措的手象一隻橫行的螃蟹在難堪的逃離危險,整個身子輕得象沒有骨架的麥秸,透着微黃的窘迫。腦子被掏了一般的空白但彷彿又執着着什麼?
你和一杯嫋嫋濃香的咖啡翩躚而至,向我開放一朵野菊花一樣淺淺質樸而淡香的微笑,開放一眼的神韻,一笑的靈姿。我忽然感覺世界被舒適而平穩的放下,生命不再在搖曳和動盪中苦苦掙扎了。此刻,你那散發着芬芳體香一下子把我灌得酩酊大醉。
我全心的瀏覽你,全心的瀏覽着一種心緒,猶如浮出水面的小魚,並不爲清新淡煉的空氣,也不爲一瓣浮萍。你輕柔地倚靠着我的肩,我貪婪而熱戀的目光滑過了你光潔的肌膚,低飛於綠岸,於畫樑,慢慢地吻遍了你的全身……
多年以後……
7
我不知道是的孱弱還是誰故意殺戮了愛情,我只知道爲了使記憶能夠怡然自樂些,我必須狗一樣躺臥,綣縮着。數着你我生命中曾經唯一和不可重生的每一秒,我在離愁的薰染中仍然無望的等待,仍然忍受着虛假的和真實的悲涼。
時間在流浪的疲憊中漸行漸遠,直到歲月褪去頭頂上幾縷青色,直到身軀的行囊已破舊不堪。在微涼的晚秋裏,在血一樣爛漫而深遂的黃昏裏,在一灣淺淺的相思裏,心的圓湖模糊的臨摹你的影,我不禁啜泣,不再的年輕,象一葉失修擱淺而心有不甘的小船。
我在太陽一樣炙熱的熔爐裏熊熊的煎熬,在暴風雨般淚水淹沒的靈魂裏苦苦的掙扎。當黑夜的幽靈逐漸把我包抄,我不再逃逸,象一具被嚴寒凍成的冰雕,扔到了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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