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說他說作文

從根本上說,只有我們獨立自主的思索,才真正具有真理和生命。因爲,惟有它們纔是我們反覆領悟的東西。他人的思想就像夾別人食桌上的殘羹,就像陌生客人脫下的舊衣衫。

你說我說他說作文

——叔本華

不同言論逐漸瀰漫了當今社會,有各持己見的互不相擾,也有劍走偏鋒的針鋒相對。如何在取捨之間尋見正確的答案,着實要下一番功夫。你說,未必真,我說,未必對,他說,未必實。

關乎現下社會弊端的討論隨處可聞,新聞媒體網絡等介質的發展推動了全民言論時代的到來。人們只要端坐小小機器前,手指輕敲鍵盤,就能發表自身的觀點。這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人們的表達欲,也尊重了所有人言論的自由。“網民”成了中國的第三方駐紮人羣,這是時代的決定,無可厚非。但恰恰是這第三方的加入使得原本浮華的社會更加焦躁不安,人人都能說,也使得遲早會應了那句老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空間上的距離,認知上的距離,造成了言論上的距離,真實與虛假的距離。能佐證此觀點的例子不勝枚舉,也就不再舉。

若是將與自身無多大關係的第三方撇置一旁,就還剩下一方朋友圈。換言之,就是第二方人羣,通常所說的“你”。對於這些“你”所說的言語,我們通常報以更大的信任,至少說這話的人存在於面前切實可見,比起遠方的第三方空間看似要實在得多。因爲作爲生活的初學者,我們的一切認知來源於生活,身旁的朋友自然成了我們認知世界最爲重要的渠道。透過他人的雙眼拓展自我,是不可置疑的生存法則,沒有任何人可以生活在自我的世界。我們又該懷着怎樣的心態對待這些“你說”呢?大多數人有自我的一套判斷標準,朋友或是親人在眼中或是心裏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取九舍三。面對不同人的不同思維方式,我們無權干涉,更無法妄加評論。

反覆玩味“他說”、“你說”,總有餐桌上被他人夾過舍之之物之感。這些取之於他人之物必將立足於他人。如此思考,慢慢產生了時間靜止,唯有我在的覺知。這種“覺知”讓我與現實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以至於使我有時間去想想語言本初的意義。

如若要談社會對“話語權”的隱形爭奪,則避不開對其本質的'解讀。語言文字自發明之始,就是人們傳遞信息、交流想法的媒介。通過語言,內心的想法得以表達,相對的,理解體會他人的心境也成爲可能。語言的重要性從我們面對陌生世界的第一刻就開始體現,廣義言之,哭是所有人的第一語言,也是生命最初的見證者。如若說是狹義的語言,從開始呢喃的“爸爸媽媽”,到最後的一句“再見保重”,語言無不是貫穿我們整個生命的東西。

既然語言有如此重要性,且按照耳聽八方而博見廣聞的觀點,我們確是該取萬家之言,方能知明而行無過矣。然而對於當今言論的方式,我卻要打上一個問號,駁了大衆的想法。

我並不反對“兼容幷包”的理論,那又爲何自稱爲悖論呢?一是當今社會並未達到我們的理想的境地,二是不同的價值取向已經偏離了是非觀判斷的本身。這恰好在某種程度上解釋了“我說”在他人那會成爲“你說”和“他說”的潛藏矛盾。除自身以外的空間有着鋪天漫地的言辭,到處充滿的是別人的想法。這些想法指引着你認識事物,而它絕非你內心本真的想法。此類情況一多,就成了魯迅先生在《文化偏至論》中所說的“社會憔悴”。

其實,我們生活的環境還存在第一方人羣,就是常常被我們忽略的自身。面對任何事任何人我們都會有自己想要表達的第一觀點,稱爲“我說”。只不過這些最樸真的藏識,往往因爲外界的主流意識形態而被掩埋。因爲我們並非專家學者,有發言權卻沒有多少分量,既然言多必有失,那還不如沉默來得保險。於是隨意附和幾句,成了一個個“規訓個體”。

前北大校長蔡元培曾在《對於新教育之意見》一文中提到,教育的目的是使受教育者養成“自由人格”。從自由人格認識到自我的獨特性,從而實現自我個性的超越。從中我們可以理解到爲何我們身處社會卻可以不被其他言論所左右,具有自由人格的個體應該既存在於社會羣體當中,同時也應該區別於社會共性。從“你說”、“他說”中擺脫出來,形成具有獨立的人格和自由的意志的我說。人只有完成兩層障礙的突破,才能超越自身,達到自由之境。

既然“我說”能培養“自由人格”,由此發展爲“自由思想”和“自由意志”。那何必要將“我說,湮沒在,他說”、“你說”之後?自由是人的靈魂,也唯有自由之人方能成爲世界的認知者、價值的判斷者和生命的締造者。

你說他說誰說

他說你說我說

我說他說誰說

誰說你說我說

管他誰說的

聽我們的

關於你說我說他說的討論到此作結,以上言論,都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