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活着散文

不知道有沒有和我一樣的人,試圖藉助肉體的疼痛,來減輕靈魂上的痛苦。最後才傻傻的發現,自己那靈魂已經被折磨得近乎乾涸,就算是最無邊的大海引來的水流也不能將那乾涸的土地潤溼。

彷徨的活着散文

就是如此,心在這一刻沉寂,沉到了海底,寂到了幽深林裏。那一身潔白而飄零的長裙上,在那炙熱的太陽光線下,卻讓人感覺和夜空中那鵝黃色的毛月亮一樣,如冰雪一般將那顆滾燙的赤子心冰藏,繞是用七月的流火,也沒辦法消融絲毫。

猶喜坐在小軒窗上,杵着下巴,看軒外的亭臺落花。那些花兒剛剛伸展出她們驕傲的豐盈身姿,殊不知現在他們的欣悅換來的卻是她們以悲劇落幕的結局。

本是這草長鶯飛的時令,卻充斥着秋天萬物凋零的死靜。那在太陽下偷着嫩綠的葉片,在月華下卻露出了他扭曲了的面孔。見花落殘殤,帶走了她這一生最短暫的邂逅,痛苦裏包裹着她,她也將痛苦緊緊裹住,三月日光下的她只感覺是那無盡的灼痛;可是,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看了殘花殤曲的她,已經被那深處的疼痛折磨得不成人樣,這區區的灼痛又能怎樣,對於一個心已經孤寂、死亡的'人來說,縱使萬箭穿心身臨刀山火海,也不會再感覺到痛楚了吧。

也喜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羣,看來來往往的過客,他們不肯爲我停留也不會因爲我而回眸。在這個世界,我就是一粒沉沙,別人來往間只當我是路邊的蟑螂。興許到了那夜裏,也沒有哪一家的燈火,是爲了我而點亮。

本是熱鬧繁華喧囂沒有晝夜的這座城,卻沒有那可以爲她傾心的人。那落寞的心,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它睜開那緊閉的雙眼;那跳動着亦如死水的心,不敢睜開眼睛。

裏面浸含着淚水,他在擔心他一睜眼,就會將主人的眼角溼潤。是什麼,讓他彷徨在這都市,是什麼,讓他彳亍在無人街頭,是什麼,讓他看這來來往往的人羣也透出了一抹一抹的悲傷,似乎在擡手去清掃那遮蔽塵俗的灰塵,似乎在鼓動腮幫去吹散那落寞的情緒,似乎他的眼角早已經溼潤,現如今卻流了鮮紅。

試圖藉着肉體上的疼痛,來減輕亦或替代靈魂上的悲痛,最後才徒然裏發現,這樣的做法,只是徒增悲痛。

在這生活的戰場上,還有什麼比靈魂的痛還痛的?看這自己喜愛的人或事失去了,好像是一頭墜入了冰窖,身臨夢魘。

記憶中,見證了繁花盛開,枯葉落盡,最後剩下的,只是一片片自我安慰的完美結局,經常用阿Q式精神勝利法來慰藉自己的心,春夏秋冬,常年往復,春去了,最美的秋天回到來——美麗的背後,又是一番生死離別的滋味。

無論是友情愛情親情,遇到了這黃蓮滋味,又怪得了誰,是天公不作美,還是人心向背。

是大地的悲憫還是誰的淚,那啜泣聲悽婉久絕,是春秋一載的悲。

那繁華的城池,那過往的人,那失失落落的行屍走肉,都已經被來往匆匆給遺忘了。

是否,靈魂痛到麻木,失去了知覺,在匆匆來往人羣裏,就可以感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