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傾聽夜的回聲

黑夜是條沒有棱角的河,你不知道下一刻它會駛向哪裏,或是聽見了哪些說不清甜蜜蜜的話,跳進了你的小耳朵。也可能那時候,你枕在軟綿綿的布偶熊上,內心說不出的清靜靈動。黑夜告別了白天的燥熱,迴歸到到最真的狀態,或許你現在就在牀上舒服的做一個美夢;或許你在靜靜地插着耳機享受這一刻的安靜時光;或許你像我一樣,現在坐在電腦前安安穩穩地打着字。這一刻我纔敢坦露我卑鄙的心靈,黑暗是個角落,是個懷抱,可以讓我對着它盡情的耳語,不用懼怕它看你時,會帶劇烈的光,然後燒燬你。

散文隨筆:傾聽夜的回聲

幽暗的光牽引着我,來到了你的身邊,歲月蹉跎,時光易逝。老了的我們,還有多少悠閒的時光可以安然度過。我好想找一個優雅的地方安然度過,不需要太多的喧譁與繁鬧,甚至連最起碼的對話都不用說,我與你默默相視,懂我的人,我一個小小的動作,他就會了然於心;不懂的人,即使我說千言萬語,他也不會聽見。這種與生俱來的默契,是誰也換不來的,就像黑夜一樣,它懂我的孤傲與冷漠,不爲別的,只爲一顆敏感而多愁的心。

昨夜的雨,還在繼續的落個不停,偶爾會傳來對面男生寢室的一展歌喉,但很多時候,它都是雜亂無章的吵鬧,有女子的高聲調笑,三三倆倆的'說話,也有男生嘻嘻哈哈的聲音,甚至是骯髒無比的怪罵聲,值得一說的是今夜難得沒有鬼哭狼嚎的歌聲,在我們寢室的西面有一家音質不大好的KTV,幾乎夜夜都會遭受它的毒害。我像個無聊的人一樣,在深夜睡不着的情況下,或多或少的去猜測,那些人的聲音究竟來自於哪裏?又將在這個寂寥的夜裏,駛向何處?這個時候,我總想有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或是來一支菸,來一番煙霧繚繞的意境,可惜我是個乖孩子,二十年來,沒有任何的不良記錄,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老實人吧。可是,我們誰也無法做到真正的單一純白吧?總會有些無法訴說的暗礁,藏在我們心裏的某個地方,黑夜的時候,拿出來想想,或是愧疚,或是懷念。

我記得很久以前別人曾經說過的話,用方言來講別看他是個老實人的樣子,其實他就蔫耷耷的壞。時至今日,我終於明白了,我就跟他們一樣,是毒蛇,是暗藏在黑夜的毒瘤。我做了許多的壞事,越長大,那種唬人的手法就更高明,不讓任何人看出它的破綻在哪裏?記得小時候,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或是玩伴,我們兩家住在對門,那時候我就測試過,我家離她家只有八部半,每次都用小小的步子跨過來。她很漂亮,小小的眼睛,帶着點光,我記得她的臉是圓的,不是我善忘,而是因爲她成年之後,臉像黃鴨梨一樣,手指很有骨感帶點長。

那時候上二年級,我們都還是個孩子,某一次在自習上,我因爲不滿老師誇她字寫的漂亮而故意捉弄她,當她回頭和後排說話的時候,我偷偷地用胳膊肘壓住了她的橡皮,再小心翼翼地拖回了自己的位置。我沒有想到她居然哭了,我當時內心充滿了愧疚,在猶豫要不要拿出來的時候。老師看見了,在老師審視的目光下,我終是什麼都沒有承認,但我覺的那是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灼熱。老師最後的解決辦法是我以後買了橡皮要分給她一半,是啊,那麼蹩腳的謊言,只有小孩子纔會認爲它是天衣無縫的。我還記得第二天,我特意去買了一塊橡皮,至於她的那塊橡皮,我始終記不起來它究竟丟了,還是落在了某個角落。

今夜,有點寧靜,輕輕的歌從下鋪室友那傳來,我在想:如果我們都有一顆漂泊的心,那麼前方都不會再是流浪。夜晚,讓我們沉迷,好多故事都發生在這個或是紙醉金迷,或是安靜平和的夜晚。它是失落,是遺忘,是痛快,是悲傷......它包容了我們的醜陋與罪惡,願夜不再深沉,我們的生命不再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