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色彩優美散文

今晚閒靜,獨坐陽臺,觀社區濃妝彩舞、燈光璀璨、火樹銀花,一派迎春納福的氣氛;今夜閒思,幾種不同的生命現象讓我空懷感嘆徹夜難眠。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生老病死這個程序,每個生命階段都有其鮮明色彩相伴。然而,最近親歷過三種生命現象,讓我處於無助、無奈、尷尬的境地。

生命的色彩優美散文

養老是當今社會關注的焦點,老齡化的自然趨勢,4:2:1家庭結構比例的負重擔憂,醫保福利、養老保險不平衡、不完善,社會制度不健全、不合理、不規範,形成了養老無保障的社會形態。誰來養老?依靠子女顯然不現實,依靠政府需要條件,依靠自己需要雄厚的經濟支撐。雖然政府提倡以居家養老爲主,開辦各種養老機構,以政府、社會、民間共同發展爲遵旨,促成一條走人市場化的運作模式,和經濟發展程序一致,讓人們自覺接受這種理念,可是現實的狀況是:這樣一大羣老弱病殘得由多少人來護理照顧,這些人從哪裏去找,80、90、2000後有百分之40是獨生子女,多數是兩胎,他們都是時代和社會的寵兒,誰願意放棄理想和追求去伺候那些老弱病殘?這樣一來,擔子自然就落到50、60、70後了,可是50後都是爺子輩的人,有很大一部分人的狀況不容樂觀,讓他們照顧那些需要照顧的人有點難爲情;那60和70後就責無旁貸了,然而,這兩個年齡段正是一個家庭的.中堅力量,承前啓後,發展的關鍵性階段,讓他們去護理需要護理的人同樣面臨艱難的抉擇。所以養老是個社會綜合性難題,更是一項人性化的系統工程。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從養老便可獲悉。

近來有幸接觸三位不同老者,他們都生活在不同的區域。其一生活在養老院;其二居家養老;其三在農村無助養老。在養老院生活有多個層次可以選擇,少則3000多則多。這位大爺已經93歲,屬於上中等層面,大約在8000左右,可是他生活的並不愉快。他向我透露了一點家底:他膝下有一男三女,兒子有28年未曾見面,沒有通過電話,他的死活彷彿與兒子沒有關係;三女27年沒有消息,死活不明;二女17年沒有來往;大女兒倒是見過,父親的事她不管,讓養老院全權代理,一直沒有看望過他。他偷偷地哭,經常徹夜難眠,爲了證實這一點,他把大女兒的電話告訴我,我拔了4次才叫通,一提她父親的名字對方就打斷說:“父親的事我不管,有什麼事找我哥去“。隨後掛斷。據大爺講,這是他最想見的人,他念念不忘大女兒的恩情。是老人的問題還是孩子們的問題?爲什麼血緣關係這樣冰冷?溫度如何消失?這是大爺最敏感的心病我不願觸摸。居家養老倒是符合多數人的思維習慣,可是一提到用人照顧這個話題,都有一臉的怨色。前兩天拜訪了一位老者兩口,他們住在小區3樓,因病都需專人照顧,幾個月合適的人一直未找到。大娘說 :”嗨,這裏的人眼真高,硬做保潔不做保姆,沒辦法,只能讓大女婿代勞了,可這又不是長久之計。倒是來了個退休教師,我們都不敢用。“這兩口子的經濟條件很好,爲什麼用人如此困難?其實大娘所說正是社會矛盾無法避免的焦點,全國的形勢一樣。就在同一天,我回村拜見了本家叔叔和嬸嬸,他們同樣處在非常悲涼的境地。兒子在外地還沒有退休,過節回來看望住上幾天,全由妹妹照顧,可是她又要幹繁重的農活培養孩子上學,那有那麼多的精力來照顧,人瘦體弱,累的不成樣子。爲了照顧方便,她把二老接到自己的院子,又遭到婆家人的白眼。二老已經不能自理,沒有良好的醫療條件作保障,沒有專人照顧作依靠,生命隨時處在危險之中,起碼的尊嚴和無奈被人爲的剝奪了。我的心很悲涼但無助,緊緊握住叔叔的手,四眼相對熱淚盈眶。

農村、城鎮,職工、農民,正式、臨時,生命在同一片藍天下享受不平等待遇。三種不同的生命現象有一個共同話題:物質有保障,其餘有差別;養老院缺精神寄託,不知道財產誰來繼承;居家和農村都缺乏實用的人選,三方最大的缺憾 還是醫療條件不能滿足,讓人們時刻擔心着被疾病耽擱的危險。誰都怕死,不治之症神仙難救。但應該想到,人類的終極奮鬥目標是希望延長壽命、提高存在的質量,能做到的爲何要隨意放棄呢,或許這個問題有點沉重,可是看到這些色彩不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