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無歌隨筆

2011年我初接觸粵語歌時,這位歌手就在當年香港超級巨聲比賽中脫穎而出,而直到5年後,我才第一次聽到他的這首《天涯無歌》。八零年代的創作歌手加上八零年代的詞人,青春發酵後的荷爾蒙味道。

天涯無歌隨筆

是我在躲避只敢偷看你

碎碎念着無聊話更嫵媚

從哪來的你難書寫的美

迷亂時才怕我愛不起

初聽此歌,看着開頭這幾句歌詞,初戀與暗戀的曖昧充斥腦海,“躲避”“偷看”不就是最羞澀的回憶嗎?那時轉頭與別人說話,眼睛卻在追尋另一個方向,視覺是最誠實的喜歡。

那個人多麼完美,心有所向,卻不時問自我,我真的能夠和Ta在一齊嗎?這樣的我即使是最好的我,卻始終怕配不上你。張愛玲的經典解釋說過,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卻在塵埃中開出一朵花來。

假如情歌響起挽着你手

在天空飛

只得我和你沒有惶惑與傷悲

天涯無歌響起你是旋律

在我心扉

那天偶遇你便已明白我喜歡你

“假如”是感情萌芽的地方,從“假如”開始,我便期望你進入我的生活。

“沒有惶惑與傷悲”,是對於感情最單純卻又最無知的願望,完美而愚蠢的統一體。“那天偶遇你,便已明白我喜歡你”,這句話有點俗氣,但是我突然想到和男友的一個小故事,高中同窗的我們那時並不熟,到大學熟識後相知至今近4年,回憶高中第一次見到對方的印象時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他說道我記得那天報到你沒穿校服,穿的是一件白色衣服,沒扎頭髮,我覺得你蠻個性的。這種後知後覺似乎比一見鍾情更動人。

轉送歌與歌內文字你可在意

或輕忽我心事

青澀的暗戀是遺物多麼幼稚

第二段副歌后之後歌曲與心事的轉折,不明白有沒有人做過和我以前一樣的事,那就是把QQ簽名改成印照情緒的歌詞。

曖昧期時用過《最佳損友》,熱戀期時用過《與我常在》,總在道破心境的歌詞中尋找和安慰自我,又很期望那個在意的人看懂我的言外之意,而今回頭再看過期的條條狀態,真的都是青澀的遺物,不管你在意還是輕忽,好像時過境遷了。

幾時驪歌響起你沒回首

就此高飛

太想抱住你落至情人變綁匪

不知何時,情歌唱成驪歌,副歌旋律沒變,歌詞卻將感情唱衰。“你沒回首”對應我的“太想抱住”;你高飛,我落低,情人變綁匪。

朋友這天談起前兩個月前告別的戀人時口吻很平淡,異地戀,他不肯來,她不肯去,誰遷就誰似乎都會變綁匪,她說的最多的`是“沒辦法啊”,然後一堆現實的理由,說服我這個聽衆也彷彿在說服自我,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他”,聽得我心疼,卻也只能安慰她,分開是對你們都好的選取。

不能長此一齊那段旋律

未變依稀

已經放下你但我何時至心死

天涯無歌響起我何妨泄露了天機

我很掛念你沒法逃避我想一齊

兩個人的回憶是很私密的,也許對其他人很平常的東西卻是我們彼此的獨家記憶,就像這段一齊聽的旋律,當它再響起,我就再想起你,即便花了十年去忘記你,此歌一齊我便如泄露天機,沒法逃避想和你在一齊的念頭,還是很掛念你,“離開你六十年,但願能認得出你的子女”。

沉下去我喜歡你

收尾這句把之前的勸慰全盤推翻,我一向以爲聽到這首歌纔會想起你,其實你就一向在我心裏,不可能也好,幼稚也好,我還是決定沉下去,繼續喜歡你。我覺得林宥嘉的《浪費》把這樣的心態演繹出極致,“也許我根本喜歡被你浪費”。

馮允謙的歌聲纖弱細膩卻不失堅韌,偶然看到一句話感覺很貼合這首歌想要傳遞的好處:人生裏有些事,一步跨出去即成天涯,縱然無歌,但能無悔。既已天涯,既是無果,但求天空海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