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五甜菜熬糖稀散文

糖---是當今社會最普通的食品。商店裏琳琅滿目,口味各異的糖果會讓你不知該如何下口。你可知道八十年代的我們是怎樣吃糖嗎?

童年趣事五甜菜熬糖稀散文

歲月的腳步又回到了那個年代。我出生在新疆第二師25團,這是個博斯騰湖邊不大的團場,那時由於受計劃經濟的影響,購買各種物品需要特殊的購物票,肉票、布票、糖票應有盡有,特別是糖票這一緊缺物資,只有哺乳期的婦女和嬰兒,才能享受每月一斤的待遇。

我記得團場大商店也出售糖果,就是1角錢可以買10塊兒的甜菜糖,雖然樣子黑、甜的發苦,可每月能撈着吃塊兒糖,那日子在團場都算的上富裕家庭。

那時冬天天冷,夜晚還經常停電,我們只有在油燈下,吃着自己炒的包穀豆,聽爸爸講戰爭故事,當聽到爸爸講鬼的故事,就會嚇得睡不着覺。

聽說甜菜能熬出糖,我們何不試試,這樣打發時間也可以渡過漫漫長夜。我家後邊就是公家的.牛圈,一口大菜窖裝滿了喂牛的甜菜。爲了打饞蟲我們顧不了偷不偷了,連夜從菜窖背了兩大筐甜菜,開始了熬糖稀的嘗試。

先用菜刀颳去甜菜表皮的髒東西,放到大鐵盆裏洗淨,然後切成一釐米厚的薄片,放進盛滿水的鐵鍋裏熬製起來。

爲了多出糖稀大鍋都蓋不上蓋子,咕嘟咕嘟水開了,溢了一鍋臺,鍋裏散發出一股甜絲絲的味道。我偷偷舀了一點水一嘗哪有甜味。順手抓起一片甜蘿蔔片細細咀嚼起來,“那輩子才能熬出糖稀呀!”哥哥瞪了我一眼說;“還早呢,要把鍋裏的水熬幹才能見到糖稀”一個小時後,哥哥把鍋裏的蘿蔔片撈進大盆裏,連夜晾曬在了房頂上。鍋裏的水在變渾濁,可我的眼皮在打架了 “我不等了我,我要睡覺了,熬好了糖稀記得叫我呀!”

我一倒在牀上就呼呼大睡起來,夢見自己不停地舔手指頭,上面沾滿了糖稀。哎呀!糖稀糊了,我被嚇醒了,我睜眼一看,天都大亮了。媽媽正在做早飯。“你們咋不叫我?”我連忙翻身下牀,發現案板上放着小半碗紅褐色粘稠的東西,用指頭沾點一舔,“原來這就是熬出來的糖稀呀!”‘“怎麼就這麼一點,是不是被哥哥他們偷吃剩下的”媽媽邊蒸饅頭邊說 ;“熬了3個多小時就這麼一點,他們一口都沒有吃”我伸了一下小舌頭,做了個鬼臉。

吃早飯了,我們姊妹五個圍在桌邊,把熱氣騰騰的饅頭掰開,挖一小勺糖稀塗抹在饅頭上,大吃一口,那甜甜的味道沁入心脾,讓人回味悠長,因爲是第一次吃自己熬的糖稀那感覺真好。

從那以後我們時常都會熬糖稀,連隊菜窖的甜菜也少了許多,一個冬天都有饃饃沾糖稀吃,小日子過得挺美。甜蘿蔔乾涼幹後,媽媽把他它們切成小塊用大鹽翻炒,像小方塊糖,吃在嘴裏又香又甜。我們會把它們作爲自己的零食吃。

現在雖然糖的種類相當多,吃在嘴裏就沒有原來的味道感覺少了一種親情,少了一種自我勞動的體驗,也許應驗了自己的勞動成果最甘甜的話吧!

假如時光會倒流,我願美好的昨天重新來過,讓那歲月的糖稀把我融化,讓世間充滿甜蜜直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