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點燃塵封的記憶網絡散文隨筆

臥室裏,一張牀,一套桌椅,一面鏡子,僅此而已。

去點燃塵封的記憶網絡散文隨筆

朋友的租房看起來很整潔,沒有絲毫凌亂。因爲極其簡單,所以被迫規整。屋內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凌亂的被子也被摺疊成標準的豆腐塊,這或許是朋友本身就養有的習慣,也或許是因爲知道我要來而破的一次例。屋室整潔或許是基本的待客之道,所以我必須感動,感動於朋友禮術的迎接和招待。 其實我不喜歡特別邋遢的生活,但我也不習慣過於規矩的活着。我獨愛凌亂,字典裏的“凌亂”是雜亂,散亂,沒有秩序;我的“凌亂”卻蘊含着一種生活的味道與氣息,它是一種適度的邋遢,它不規矩卻是富有韻味的和諧。

朋友手機悅動的鈴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從朋友言語中我知道他必須要出去一趟。在他掛掉電話時,我先於他開口了,我不忍聽到朋友或愧歉或抱怨的聲音。因爲他並不需要給我任何的解釋和歉意,反倒是我應該爲自己打亂他生活規律的行爲而感到不安和愧疚。

我一個人呆在臥室。屋裏唯一的裝飾——鏡子——吸引了我,我站到鏡子前,屋子裏少了朋友卻又多了一個我。鏡子裏的我叫“我”,鏡子外的我是我。我們倆長得如此的像,離的如此的近,而我覺得我卻並不瞭解“我”。突然就心酸空間和時間的相隔使我和朋友間的那份曾經的熟悉漸漸地淡滅,更害怕我們會變得陌生。

村頭的那棵老皁角樹不自覺的走進我的腦海裏,它是我們磕頭結拜成把子兄弟的見證者,結拜時那嚴格的禮術和嚴肅的態度在今天看來滑稽的可愛。但那該是多麼純淨的友誼啊!一抹笑容在嘴角揚起卻未能抹平緊皺的眉頭,一渦暖流剛滑入心中未能灼熱心靈卻反被凍卻。皁角樹啊皁角樹,沒有我們的嘻鬧,你是否也會像我一樣孤獨與淒涼,我來看他,然後再和他一起來看你,我確信我們三個的會聚定會熱鬧整個世界。

朋友跑回來時滿頭大汗,我知道即便此時不是飯點他也會盡快地趕回來。街道上或飲食或裝飾或娛樂性質的商鋪,或三輪車或案板或貨架構成的地攤,或嘶啞或清新或高亢或低沉的吆喝聲,或西裝或絲襪或素裹或濃妝的'男男女女,這種沒有喧囂式的熱鬧衍展出的生機與活力是我喜歡的凌亂。我悠悠漫步於其中直到隨着朋友在一家飯館前停下腳步。

好像在飯桌上我們才彼此意識到見面這麼久還沒有真正的進行互相的寒暄。寒暄就其本身來說都是些無關痛癢毫無意義的的言語,但它卻能很好的緩和那種尷尬氣氛和消除那種特殊的陌生感。或許是這種中國傳統的寒暄文化疊加中國特殊的酒桌文化形成強大的無形力量促使我們彼此情緒高漲,我們一起聊到了皁角樹,一起感動,一起長笑,甚至一起嘲笑今天剛見面時的那種幼稚可笑的客套。飯後我們一起在熱鬧的街道上熱熱鬧鬧,我們還和以前一樣都喜歡這種熱鬧。

我們倆是幸運的,朋友間的感情本質上並沒有淡滅,但我們似乎都被時間與空間虛構的假象所欺騙。所以對於塵封的記憶我們應該及時地去點燃它,因爲無論多麼美麗的記憶,當僅僅是一遍遍的回憶時,在嘴角泛起笑容、心中萌生感動後,眼睛總會被淚水所充滿,心窩終會被酸楚所霸佔。

去點燃塵封的記憶吧,和朋友一起聊聊記憶中的皁角樹,聊聊你喜歡的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