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盡的愛愛情散文

那未盡的愛,存留天地間難以散去。那未褪色的情,眷戀凡塵難以泛黃照片。那含情的微笑,唼喋鳥語於微風間盪漾。忽近忽遠的風,趑趄虛空爲何獨自嗚咽?忽明忽暗的天,舒捲灰色的雲不知嘆息着什麼?忽薄忽厚的照片,安然於桌子一角依然鎖着塵封的歲月!

那未盡的愛愛情散文

——題記

莫名的小河,橫亙在鄉村兩岸,低吟着古老的歌,時而有鳥語陪伴,時而有小蟲偎依,時而白雲在它眼睛裏梳頭,時而雨滴在小河懷裏哭泣。不管多少歲月,它依然是那麼美麗的小河,雖然它的名字很簡單,簡單得連這裏的人都不知曉。似乎是被人們忘卻了,這竟然是一條小河?小河沒有難受,它溫柔得吐納着春之綠色,思考着夏之金色,撫摸着秋之褐色,呵護冬之白色。

小河忘記了不了歲月的過往,歲月以至於常年鍾情於它;人們有時會忘記它,它也忘不了匆忙的人羣,哪個時刻有人牽着牛打這兒經過,哪個時刻有個女孩被男孩吻過.......

小河,我想淌過那條小河,奈何是小船兒的不捨!靜立於緩緩細浪中,難道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兒?久久徘徊其中。走吧!遺失了的,明日還能再來取的。我催促着船兒行走,手中的船槳卻激盪不了半朵水花來。我還是想離開那綠色的岸,離開我眷戀的地方。奈何我的心兒不捨!遠離那背後的大山,遠離你焦慮的目光!別了,我的女孩。請你的腳步緩緩留下。見底清澈的河流吹響別離的笙簫,浪花還如何挽留?船兒托起了潮溼在夕陽,雙腳侷促了一天的風景,前面是迴歸的路,後面是別離的倩影。

留步吧!我的天使——曾經愛我的女孩。你的淚水如何能打溼我,如同打芭蕉葉上的驟雨,背面是逃避的我。去意已決的腳步,不曾回眸,藍天悄然傾訴:你的目光憂傷了昨日的風景,連同今日的心情也暗黑色了。滴落的淚珠兒,你們爲何不堅強了呢?在溫柔的眼眶裏你們都是精靈,墜落草尖是朝夕之境的塵土,涼涼的塵土。淚,註定是要落下,那是你留不住我的腳步。

多想回首,回首就是你的柔情似水的眼眸,多少次在柔波里我幸福得醉去;是你起伏的胸脯,多少次在彈性物語中我的靈魂在徜徉;是你吻脣之夢,多少次在粘滑的繾綣裏瞬間鑄成了永恆。腳步遲疑了,青草依依旁是水花絮叨,絮叨着不變的春夢:回頭吧!多情的歲月,涌動着幸福,爲何要走呢?

柔情如藤纏住了足跡,擡不起只能放下,腳不走定格了風景。爲何要貪戀紅塵的路,背後是花香呢喃,前面是忙碌!大腦混沌幾乎,該如何?問誰去?目光直直得仰望,那是,依然瓦藍的天,在不緊不慢得編織雲朵兒,等待着不是的天晴,是雨中重逢。俯視船底,碧綠的水是多情的夢想,經不住慫恿我回望。回望,你的.臉龐是夕陽下的玫瑰豔紅,燦爛着誘人的光,我無法躲避那光。

“哥!能不走麼?我家也有可愛的草塘,有你喜歡的歌謠。”你在呼喚,聲音酷比林中山雀婉轉,聲聲攝人心絃。你的淚水懸掛於梨花兩旁,紅的是你的情誼,白的是你的憂傷。你的脣齒是情愛的橋樑,啓動的跳動暖暖的飄搖。

“回吧!我不能不走!請你原諒我的錯......”心裏的話如何說出口,是我的錯,我不能將你擁入懷,不可以擁有幼小的花蕾,心如同一個犯人鐮刀割裂着草原,一絲絲得破壞着,一滴滴鮮嫩的汁液,是情感的血,不能覆蓋一時的衝動,如何能不是錯?

“不是你的錯,哥,我愛你!只要你不走!”情的歌謠出於你的朱脣間,化作了一對飛翔的翅膀,搭在我的肩上。羣山靜默了,夕陽也冷清了,鳥鳴都不見,我到底回頭了。

心潮難平,如船底下的河,是激流拍打着的詩歌。我箭步下船,扔下左右晃盪的船頭,任由小船不停着急得叫喚出更大的水花來。我依然不顧,脫離了河水的禁錮,心情激昂,一把擁你入懷。你將頭埋在了我的胸口,呼吸着香甜的溼氣,縈繞我左右。潮起潮伏的溫柔,拍打我的胸膛,是溫柔的恨,還是倔強的愛?心徹底的折服,不走了麼?心語醞釀出溫柔的詩,是哀婉的憂愁。我們的情如天邊的雲彩,是白色的純潔,是灰色的嘆息,還是彩色的虹彩。陶醉一刻吧!何管夕陽墜落與否。觸動的靈魂,唆使脣印的吻合,宛如蛛網裏的棉花糖,拍合容易,分解極難。時間都靜止了,雲彩也靜默了,河流躡手躡腳流去,將所見告訴其它的浪花。萬物感情至上,誰都想成全這段柔情。

風習習,雲依依,風景獨好這邊。融入了環境的我們,站成了絕美的風景。草青青河岸上,水嘩嘩船上,細蜜蜜的髮梢在戀人臉上;忘記了環境我們,對岸的炊煙上,吆喝的牛角上,柔情的吻驚醒在戀人的眼睛上。

遠處一聲鴉叫,是歸巢的老鳥。我驀然醒覺,天黑了,我們如何能繼續纏綿?該離去了,我不能這樣做!你用你的柔情似水,緊緊環繞於我。我用我的堅忍,狠心拒絕。你我都不在一條線上,你是一個學生——純情的學生。情竇初開的你,在時光流裏一定會忘記癡情的那一刻,我還是一股來去自如的風,將天上的白雲胡亂塗抹,過後能給你的是什麼?能眷戀否?不能。

執意要走,我是那無情的風。執意要走,你是被風傷害的雲。執意要走,天空留下揪心的風景。

要走的我。你愕然面對,眼睛裏是迷茫。爲何要走,你不喜歡我麼?拉着我的衣袖,你那纏綿的手緊緊咬着我的手。不疼,卻異常揪心。無法面對你的眼睛,是噴火的情,此處雖然都是水,然情火是水撲不滅的。需要冷靜,衝動是魔鬼啊!我比你大十歲,整整十歲,你可知道?你是妹妹,我是哥哥。我的話如一柄傷人的刀,深深得刺進了你的胸膛,那柔情的心兒還在撲棱呢!是不是碎了,我彷彿聽見了噗嗤開裂的聲音。聲音飛速地傳達,包圍我的身體每一個細胞。淚水不由紛然而下,走了!

我揮一揮衣袖,瀟灑地登臨小船,浪花終於開動了,我再也無法回頭,面對你的那一雙眼睛——獨獨有我的眼睛。

下船了,我在岸這邊,你在岸那邊,流水在中間。淺淺的一灣水,跨不過目光的水,碧綠出一條線。線條雖窄,似乎一步能跳躍了去,這麼清淺的水,卻開闢了兩岸的塵土,封住了你我的路。

一個轉身,你我相對!相對你,我久久無言。知道,我傷了你的心,請接受我的歉意。但,歉意的分量究竟多重,還不過是千里之外一孤鴻,我心真得疼了,隨着你的淚水不停得凝重。草尖裏,荒涼出我的影子,對岸的草尖裏,同樣荒出了你的影子。淚光模糊了彼此的影子,迷離中你嫋嫋而飛成了一朵雲,用你的溫柔爲我畫了一抹蔭。我似乎找不到了自己,眼裏竟是你的溫柔,我悄然飛起成風,朝着地平線飄去,這些如何能合成一首詩?如實哀婉的詩也就罷了!

擦去淚花,我決然離去!身後留下你孤獨的影子。夕陽忍不住的落下,等待她的是漫長的相思,或許應該如此,我不可以擁有你的感情,不能給你任何的承諾,也只能拉下夕陽帷幕了。我假裝看不見你,聽不見你,感覺不到你。這些要命的感覺依然狂跳於我的心,我的血,我的頭皮,還有我的靈魂。它們都齊聲吶喊:你忘記得了她麼?你能麼?

不能!不能!不能又怎樣?你知道相差十歲是什麼?是什麼?是河灣這邊的草,與河灣那邊的蒲公英。不可跨越!倔強,就這麼倔強,我漸行漸遠,直到淹沒於暮色中。

哥!你等等!你別走!那灣逝水中浮現了熟悉的影子,是你,你竟然踩着小船兒來了,如一首詩飄渺而來,即清晰而模糊。似乎能看見,船頭劈開荷葉的樣子,水一溜得清麗着船影。來不及躲閃的荷葉紛紛倒伏於水間,一片蓋過一片,栽倒在生養它們的水裏。不少的荷花朵兒來不及六月盛開,只能怒放在清清一水間,飄散開一些粉紅的精靈在水面。船頭開闢水紋繼續前行,浪潮不再是溫情的旖旎,是罪魁,是破壞風景的敵人。船兒更有勇氣前進,瘋狂着情緒。似乎能聽見,那船飛出河面的聲音,是風在鼓搗着船底,一片葉般的飛臨而來,你的船靠岸了,你的腳步飛濺在岸邊的青草地,左右突突。

哥!你等等,你別走!

幸福是在招手!可我的固執不同意:相差十歲,你們沒有幸福,她還是一個小孩啊!對於一個二十五歲的男孩,有如此的堅定,油然佩服自己!走,我忽然趴在土凹,隱身於草叢間,任由焦慮的呼喚飛來飛去。晚風裏的聲音更加清幽,聲聲撕裂着草衣,迷失在夏夜的故事裏;聲音如迷路的小孩不停撲打着柳枝,訴說着茫然之苦;聲音飛臨天際,包圍着皎白月兒,籠着它宣泄迷離。我沒有再一次出現,心裏感覺醋似的酸,淚如雨下。望着那孤單的影子,我咬着嘴脣,與草葉相依,別了!我心愛的女孩!你還小,你屬於你的年紀,我屬於我的天地。你開啓了多情的歲月,我必須封印自己的感情。你能想象一下,鄉村的炊煙是那麼的滯後,那煙塵裏的故事,如何能將我們容納進去?再見了!親愛的女孩,你的歲月裏有那草堂蒲草伴蟲鳴,我卻獨獨不能靠近!再見了,女孩!

耳畔的聲音,我默然接收,默然刪除。就在今晚,你我都是陌路!草幾乎看不見了綠色了,水更加迷茫,還有那蒼茫的船兒,碎在了你的呼喚裏。專情不是錯,錯在於拒絕!我還是要錯下去!

閨女!回家啦!

遠處的一聲呼喚打斷了你的呼喚,那是你爹得呼喊,發自於迷濛中,消失於迷濛中。那一剎那,我再也聽不見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