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在巴黎的散文

(一)

國人在巴黎的散文

小說完成一週後,我便把梗概和部分內容投進了巴黎克里夫公司的郵箱。幾周後,克里夫公司給了我回復,表示很喜歡這部小說,並打算拍成電影。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我立即與他們約定時間,進行談判交易。

6月28日,我登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到克里夫公司進行談。

第一次出國,心中難免的有些激動。但當飛機漸漸起飛,離開祖國土地的時候,心中卻又突然多了一絲空虛。那種感覺,就像一隻雛鷹,滿懷期待卻又驚恐地飛向遠方。

我向機窗外望去,試圖看一眼祖國的土地,但層層雲霧卻遮住了我的視線,祖國山河的模樣,也因此在腦海中愈加清晰起來。剛剛還滿心的激動,此刻也漸漸淡退下去,只剩下一種孤獨感蔓延在心頭。

我扭過頭,從揹包中取出一枚國旗胸章。我把它端在手心中,輕輕的撫了一下表面,低頭一吻,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再次仔細包好,放回了揹包裏。

經過幾小時的飛行,飛機停在了巴黎機場。

我走下飛機,雙腳踏在了異國的土地上,瞬間,一種不知名的氣息堵塞了我的咽喉。這一刻,我多麼想說一句中國話啊,可這在祖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現在卻完全成爲了一種奢望。周圍的人在嗚嗚啦啦說着,只有我,像一隻孤獨的山羊,沉默且倔強的面對着周圍的一切。

我從機場大廳向外走。剛到門口,一輛Jeep車駛過來,停在了我跟前。車窗緩緩地落下,一位英俊的男子從裏面衝我揮揮手,喊到:

“嘿!夥計!”

我正疑惑的盯着他。他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來到我的面前,一拍我的肩膀,說:

“你是林佑澤先生吧?”

我點點頭。

“哦!來吧,中國先生。”

他說着便拉起了我的行李箱。

“請等一下!”

我趕快把行李箱搶過來,衝他勉強擠出一絲笑,說:

“請問,你是?”

他也是一笑,

“我是您在信使公司申請的翻譯,我叫史蒂芬。當然,要不要把我想成壞人,那是您的自由!”

說完,他再次拉過箱子,放進了車裏。我笑了,印象中的巴黎是那般祥和浪漫,而這人的幽默反倒像是巴黎城的一顆鞭炮,在安靜與沉穩中爆炸,使這裏多出一份自由與輕鬆。

我坐進車裏,邊拉過安全帶,邊說到:

“史蒂芬,你的中國話很棒啊!”

史蒂芬扭頭對我一笑,

“作爲國際交流的使者,我可不想被看做空有其名的花瓶!”

不過?你倒是與其他法國人不同。”我說到。

“哦!當然!”

他換擋,繼續說:

“當然與他們不同,我是美國人!”

我一驚,一絲敬意也油然而生。一個美國人,給中國人做法語翻譯,這聽上去的確很戲劇性。

得知他是美國人後,我的話語開始變得謹慎,與這樣一個語言天才在一起,可不能說話輕浮,否則,很可能被他恥笑。哪怕他不這麼想,我也會因在老外面前丟國人的臉而自感羞愧。

伴隨着十幾分鐘的閒聊,車子停在了預定酒店的門前。史蒂芬把我的行李取下來,陪我走進了酒店大廳。

大廳裏一位女士迎面走來。史蒂芬上前和她交談了幾句,之後回頭對我說:

“來吧,夥計!登記,否則走丟了可沒地方找你!”

我一笑,跟他一起,在法國女士的帶領下來到前臺。

登記之後,我領了房卡,來到了房間。本想請史蒂芬進來坐一會兒,卻被他拒絕了。他留下一張名片,之後便離開了酒店。

(二)

談判定在後天。所以這兩天是我的時間。我可不會也不想因爲工作而影響生活。洗過一個澡,換下一身衣服,還不曾倒時差,我便在傍晚的氣息中向法國大街走去。

巴黎的確是浪漫之都,特別是傍晚時分,那種神祕的浪漫便開始展現他的魔力。或許正是那種浪漫的魔力,吸引着我一直走到了街頭的轉角。

轉角有一家名叫Seedou的咖啡館,別緻而有情調。在我看來,也正是這座咖啡館,使那股浪漫的氣息更加濃郁了。

我走近咖啡館,推開光亮的玻璃店門,一剎那,綿長的琴音由遠及近飄了過來。我向兩旁張望一眼,之後走向吧檯。

吧檯後坐着一個大鬍子男人,身着格子衫,想必是這的老闆。見我迎面走來,他盯着我,一言不發。由於不會法語,我只好用英語說到:

“Sorry,I can't speak France!”

令我意外的是,他顯然聽不懂英語。

大鬍子望着我,眼神中盡是焦急。我正糾結於如何交流時,一個亞洲相貌的女孩子走過來,問到:

“Would you like coffee?”

“Yes,Thank you!”

我趕忙回答到。

女孩轉身,用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我一愣,接着歉意地衝大鬍子一笑。大鬍子同樣對我挑眉一笑,一臉的頑皮。他轉身,從咖啡機中接了兩杯咖啡,遞到我們面前,我接過咖啡,對女孩道謝,並邀請她坐一會兒。我們相對而坐。我這才注意到,女孩很漂亮,黑色的馬尾,潔白的T恤,淡藍色牛仔褲,一股青春的氣息似乎可以嗅進心裏。

女孩看着我,問到:

“Are you Japanese?”

我趕忙說到:

“NoNoNo.I am Chinese!”

女孩張大了嘴巴,

“中國人?!”

接着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激動的說:

“我也是中國人!”

我愣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幾秒鐘後,突然踫擊雙脣,說到:

“你?你好!”

看着眼前這個女孩,一種親切感從眼睛傳到喉嚨,又從喉嚨流進心裏。那種感覺,比這咖啡還要香醇,比陳年老酒還要綿長舒適。

沒到過異國,沒在異國遇到過“老鄉”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這種感覺。曾經認爲“他鄉遇故知”只是詩人的文藝說法,但當那種感覺真正降臨在自己身上時,才知道那樣的形容有多麼的貼切。

女孩叫許茹,已經獨自在巴黎讀書三年多了。平日裏就在這個咖啡館做兼職。由於老闆是聾啞人,她又懂得手語,便自然成爲大鬍子老闆的助手。

她告訴我說,在這座城市,平常很難找到一箇中國人,也唯有在與家人幾天一次的通話中,才能夠說幾句漢語,今天的閒聊,是三年來第一次說這麼久母語。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光,幸福的笑容掛在了臉上的任意一個角落。

窗外,夜色漸漸籠罩了這個世界,剛剛夜空的普蘭色也愈加濃郁了。這使得街燈也展示出一派繁華的景象。

許茹看了下手錶,又望了望吧檯,說到:

“老闆那需要人手,我先去工作。咱們下次再聊吧。”

接着起身。我一塊起身。她走出幾步,又反了回來,將一張名片遞到我的跟前,

“在這座城市,我們彼此也算是'親戚'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就好。”

我道謝,之後望着她走向吧檯。

我又在位子上獨自坐了一會兒,看着窗外的人或匆忙或悠閒地經過。偶爾的一對情侶親暱的相擁而過,窗戶上也似乎留下他們戀愛的氣息。我微笑的望着他們,看着他們的背影,在閃亮的燈光中漸行漸遠。

(三)

回到酒店已經是快十點了,我躺在牀上,腦海中胡亂想着什麼。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震動了房間裏的氣息。

是史蒂芬。

我接通電話。

“哦,夥計,還好嗎?”

“嗯,還好。”

“不過現在麻煩來了,

史蒂芬的話讓我一時間有些後背發涼。人生地不熟,會有什麼麻煩?短短的幾秒鐘,腦海中閃過了自己能料想到的所有的麻煩。

我終於鼓足勇氣,問到:

“什麼麻煩?”

“我們公司調查了一下,您事先提供的材料出了些問題,恐怕我們之間的協議要暫時結束了!”

我的腦袋翁的一聲,後天要談判,今天卻被通知沒有了翻譯。我腦袋一片空白,問到:

“那?那怎麼辦!”

史蒂芬嘆一口氣,但我可以聽得出,他並不是真的擔心,要說唯一的擔心,恐怕是我的這份翻譯的錢,他掙不到了。

“史蒂芬,幫幫我啊!”

我幾乎哀求到。

“我只是個打工的,無法擅自做主張,對不起了中國先生!”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只留下我被聽筒中滴滴的忙音嘲笑着。

我愣在那裏。幾秒鐘後,我把手機往牀上一扔,焦急的站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放進口袋中。

“嗯?”

口袋中,我摸到了一個東西,拿出後發現是一張名片,上面寫着兩個字——許茹。

我好像看到一絲希望,準備過去拿手機,但當我再坐到牀邊時,卻又瞬間猶豫起來。要不要打,畢竟只見過一次面,這樣打擾人家,總感覺不太好。可現在,也許只有她可以幫我了。我猶豫着,手指不斷在手機屏幕上重複着解鎖,鎖屏的動作。

“不管了,不就是個人情麼!慢慢還!”

我下定決心般地解鎖手機屏幕,照名片上的電話打了過去。忙音滴滴的響着,似乎此刻的音調比平時拉的要長。

“喂,你好!”

電話那邊傳來動人的聲音。我趕忙回答,

“你好,那個?我?我是林佑澤?”

我很不好意思的回答到。

“哦,林先生,你好!”

“那個?”

我嚥了一口唾沫,繼續說到,

“不好意思許茹,這麼晚還打攪你。”

我頓了頓,繼續說:

“我現在遇到些麻煩,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嗯,你說。”

許茹答應的很爽快。我也稍稍放鬆了些許。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她說清楚,她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說到:

“你等一下,我幫你問問。”

說完她掛斷電話。在她掛下電話的一瞬間,我有種預感,可能她不會再打回來,或者直接把我拉黑了。我坐回牀邊,雙手抱頭,腦袋裏亂作一團。

一聲手機鈴聲的響動再次傳來。我扭頭一看,是許茹!我心中頓時一陣興奮,趕忙拿過手機,接通了她的電話。

“喂!許茹!”

“林先生。很抱歉,現在翻譯公司都不能在後天抽調人員。”

我沉默了,心裏剛剛燃起的火焰,瞬間又熄滅了。許久,我才嘆出一口氣,

“唉~好吧,謝謝你許茹。”

我剛準備掛電話,許茹連忙阻止我,

“等一下林先生!”

“嗯?你講。”

許茹繼續說:

“最近我們學校沒有課,您若不嫌棄,要不?我來做你的翻譯吧!”

我一愣,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

我尷尬的一笑,但心裏卻是瞬間的放鬆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許茹約定在咖啡館見面。我等了一會兒,許茹從門外走來,

“對不起,我遲到了!”

她很抱歉的說到。

“沒有,我也是剛到。”

我回答。我們在一處靠窗的桌子前相對而坐。窗外陽光剛好,正巧灑在她的肩頭,金燦燦的,像是耀眼的星星。

我把稿子遞給許茹。她仔細的翻閱着。我給她簡單的說明了計劃,包括小說的劇本編寫,內容的修改,國內的反向等等。她沒有說話,只是不住的點頭。

“之前的聯繫,你們聊的怎麼樣?”

許茹問到。

“他們很喜歡這部作品,這次過來,就是要談論劇本改寫和拍攝的問題的。”

我回答到。許茹若有所思,她一撇嘴,

“他們會再按照你的設想去改寫劇本麼?”

我搖搖頭。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讓他們保留裏面一些東西,一些不能丟的東西。”

許茹看着我,眼睛中滿是問號。而我,只是沉默着微笑。

(四)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牀,洗漱乾淨,穿上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套小西裝。我站在鏡子前,稍稍梳理了一下頭髮。穿戴整齊後,我又從揹包中取出那枚五星紅旗的胸針,將它別在了左胸。

談判地點定在了一家米其林餐廳。我出酒店時,給許茹打去了電話,沒想到,她竟然早已到達。

“看來,今天是我要遲到了。”

我對電話那邊說到。

“沒有,我也剛到一會兒。”

許茹回答。接着,電話中響起我們的笑聲。

出租車停到米其林餐廳。我走進門,許茹老遠便衝我揮手。我笑着走過去。她今天的着裝同樣是正式的小西裝,但要比平常的西裝漂亮的多。一身紅色,耀眼的似乎能暈染她周圍的空氣。

我走上去,

“你今天穿的真喜慶!”

我的話使她露出與這身正式着裝不相符的童真的笑,說:

“嘿嘿~國旗的顏色!”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瞬間一陣暖意在心頭縈繞。

我們並肩坐着,一起討論着一會兒的談判。這時,一男一女兩個人走過來,站到我們面前。我和許茹也站起身。法國人問了一句什麼。許茹趕快扭頭給我翻譯:

“他們問你是不是林佑澤先生。”

沒等我說話,許茹便轉過頭,回答了他們。老外哦了一聲,接着伸出了手。我和他們一一握手致意,之後相對坐下來。

他們說着,許茹翻譯:

“我是克里夫公司創作部負責人史密斯,這是我的翻譯希爾。很高興今天能夠和您交流。”

我回答到,

“能得到貴公司的認可,我很榮幸,希望我們能夠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那位叫希爾的翻譯,同樣將我的話翻譯給史密斯。我從揹包中拿出了一部分小說的稿子。

“之前您看到的是這部小說的梗概和其中的一小部分。這裏是我整部小說的內容,如果我們達成一致的協議,那麼貴公司,將有權進行劇本和電視劇的創作。”

希爾翻譯給史密斯,之後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對我說了什麼。許茹對我說:

“他們想要看一下這些稿子。”

我一笑,將稿子遞到了史密斯面前。

史密斯在希爾的`翻譯下,看着稿子。許茹看着我,眼睛中流出了一絲擔憂。我衝她一笑, 以暗示她不必擔心。幾分鐘後,史密斯擡起頭,說着。許茹翻譯到,

“我很佩服您的才華,我們也很希望與您進行一次友好的合作”

他停了停,接着說,

“只是,小說裏有關貴國的傳統元素,我們將考慮去除。”

許茹翻譯到這,眼睛開始更加註重我的表情變化。我想了一會兒,小聲對許茹說:

“感覺翻譯有難度嗎?”

許茹搖搖頭。

“好,那麼請幫我把下面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原原本本,準確的翻譯給他。”

說完,許茹接着對史密斯說了什麼。我問,

“你說的什麼?”

“我給他說,下面的話,不用希爾翻譯,我來直接將你的意思翻譯給他。”

我一笑,接着扭過頭,盯着史密斯的眼睛。說到:

“史密斯先生,恕我不能夠答應您的條件。”

“爲什麼?我可以多出一倍的價錢!”

許茹翻譯道。

我挺了挺胸膛用食指指了指左胸上的胸針,說到,

“史密斯先生,這,是我的祖國。作爲一箇中國人,我想要告訴你,在中國人心中,民族的尊嚴,和個人的尊嚴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我在祖國時,這顆愛國之心尚且強烈,今天站在貴國的土地上,這顆愛國心也愈加強烈了。我的一切都是祖國所給予的,今天您卻讓我將裏面的中國元素去除,那麼請問,換做是你,你又是否會同意呢?”

史密斯聽完許茹的翻譯,尷尬的一笑。一旁的希爾,同樣一臉的不自在。

史密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着,許茹翻譯到:

“我敬佩您的這番話,但現在我有一事不明白。”

“請講。”

我回答到。

“既然林先生如此熱愛祖國,又爲什麼將它送到克里夫公司拍攝呢?”

許茹翻譯完,臉上剛剛散去的擔憂,再次掛在了臉上,而且愈加濃重了。我再次用眼神安慰她,並讓她繼續翻譯。

“我的許多作品已經在我國引起讀者的凡響。如果我的作品,同樣能在異國拍成電視劇併產生一定的影響,那麼對我,對我的祖國,都將是莫大的驕傲!”

許茹翻譯完,激動的望着我。我衝她一笑。對史密斯說,

“史密斯先生,您對我的作品還有什麼意見和建議,請您指教。”

史密斯看了看手中的稿子,說:

“這麼多生意都被我談下來,而且我從來是主場。林先生,您的作品或許不是最棒的, 但您的品格,我很敬佩!”

我笑而不語,看着史密斯從揹包中拿出一份雙語的合同,

“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我和許茹相視而笑,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充實了心房。

(五)

簽下合同,我和史密斯兩人握手道別。拿着手中的合同,心中幸福與快樂正在翻涌,奔騰。

陽光透過窗子折射進來,撒在許茹亮紅的衣服上,金燦燦的好看極了。那大街上原本喧鬧的車水馬龍,此刻也似乎是一曲曲動人的交響曲,向世界演奏勝利的旋律。

“你明天回國嗎?”

許茹問到。

我低頭,泯一口咖啡,一絲苦澀回味在嘴裏。

“嗯。”

我回答的平淡,但心裏卻不知名的難過。兩天的相處,對這個女孩,我產生了一種難以表達的情愫。在她身上,總有一種時代的親切感,就好像是一條紐帶,一頭牽着新時代,一邊連着祖國的根。也正是這樣的一種感覺,讓我對她留戀。

“這怎麼沒太有中國的事物啊?”

我岔開話題,問到。許茹擡起頭,

“明早去看太陽吧,那是從祖國上空來的太陽。”

第二天清晨,我揹着明星與月亮,來到一座不知名的小山。順着還在朦朧夜色中的山路,爬到了山頂,並向東方遠遠的眺望。

此刻的東方,還是一片深藍,漸漸的,藍色越來越淡,變爲魚肚白,整個世界也亮堂了起來。不久,遠處的天際,一絲紅光不知何時閃了出來,越來越濃,越來越重,以至化作四條紅線,向四周散開,閃着,亮着。突然,天邊像被那紅光撕開一道口子,火紅的朝陽從裏面漏出腦袋。太陽越升越高,等到她全部跳出天邊,一片金紅的光撒下這個世界。剛剛還深藍靜謐的世界,這一刻也隨之歡騰。每一個角落,都似乎散發新日帶來的生機與活力。

“來自中國的太陽,好美!”

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回頭,許茹正揹着手走過來。

“是啊,祖國的太陽,祖國的光!好美”

我回答到。

我和許茹靜靜的望着遠方的紅日,兩顆愛國心,也隨着那太陽,升向高處,火熱而光亮。

下午我來到機場,準備登機回國。許茹到機場送我。

“明年我畢業就回國,記得到機場接我啊!”

許茹說到。

“一定!”

我答應到。

我們相擁而別,彼此的心中,或許已經許下了一個不必多說的承諾。

坐在飛機上,看着異國的土地漸漸遠離,心中對祖國的期待也越來越強烈。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巴黎的這次經歷在腦海中閃過了幾遍。或許這次談判,帶給我的不僅是成功後的喜悅,更多的,是它讓我看到了自己的愛國心,看到了許茹的愛國心,繼而看到了每個中國人的愛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