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女子之李季蘭優美散文

雷響了幾聲,雨如下秋,就像一個人靜坐在佛前,默唸禪語,素手不停地轉動着珠子,或是輕敲木魚。庭院深深,梧桐葉落了一地,偶爾下一陣細雨,天顯得那麼的高深,蔚藍,泛不起一點點漣漪!

精緻女子之李季蘭優美散文

深山古寺,參禪悟道,兩掌輕放,閉目忘卻世間煩擾事,本是一個閒淡清風的高雅。可是對於一個還未經世事,花期未過,含苞待放的李冶,那是多麼的殘忍。即使古院清幽,雙手合十,隔卻世事的熙熙嚷嚷,凡塵俗世!

暖風吹過時,還會在打開禪門的那一刻,偶爾,緊閉的眼眸也會一瞥,霎那的山花飄逸着的古銅色味道,也會將一顆心緊緊的吸附着。或許命運總是在刻意的安排着

天有些灰濛濛的,下了一場江南雨,她就在江南多情的煙雨裏生的睿智,眉目清秀。《詠薔薇》一出,一邊我們感嘆着女子多才情,一邊我們愕然於禪房深深。“經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或許是這吳地的山水也多麼多情罷了,惹得心兒心緒也茫然。然後是青燈黃冠,只等葉落一重又一重,春歸了,柳還揚!

每日作詩、彈琴倒也清淨自在。時光,在下過一場秋雨後,已經過了多年,或許我們不能不原諒一個青春年華的少女的放任於溪湖,蕩着輕舟。朱放匆匆的融入她的每日的詩句裏,在那些天裏,縱是“相思無曉夕,相望經年月”也或是“離人無語月無聲,明月有光人有情;別後相思人似月,雲間水上到層城”那樣的'至情至性,但是短暫的相遇,有心對無心總會難以持久。他走了,似那雲朵飄逝!

聽慣了相思之詞,我們似乎已經失去了辨別感情的能力,是友是情,深深淺淺,那就幾行詩句來任由他人去領悟去吧!“尺素如殘雪,結爲雙鯽魚;欲知心裏事,看取腹中書”是懂得文字的唯美呢還是情之所至?“天女來相試,將花欲染衣;禪心竟不起,還捧久花歸”。不起意者,那就僅僅是文字的美吧!彼此相慕最好,遠遠地看花人何嘗不是一個美。

香爐燒時,縷縷絲絲,三兩知己,圍爐品茶,談經論道,那是多麼閒逸時光啊!忘不了,或許是因爲相似的太多,彼此知道得更多,然後就更懂得。兩人對坐清談,煮雪烹茶,日子久了,任其有意無意,也許女子比男子更感性,也更容易入戲入情入深。久了,哪管走進沒走進人的心扉,不見時日《相思怨》恨。“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畔。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樓,彈着相思曲,弦腸一時斷。”絃音穿過空山澈,不聞聽取帳外捲簾人,曲斷腸斷,神情蕭索,黯然似那無涯之相思。

幾經風雨,邂逅天邊無數人,終舍不下心底的那一分的閒暇空靈。原來時間是可以療傷的,或是可以讓人忘卻一些事,煙雨飄飛的總是紅塵滾滾,看慣了分分離離,嚐盡了相思苦之後。揮毫潑墨也似琰溪平靜,“至進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嚐盡世間滄桑,終究不負古寺禪院靜靜了悟幾十載!

對於一個經久世事的女子,思也好,念也罷,終究還是歸於寺院深深,抵不過禪音琴聲的空靈與美妙,那麼世間的榮華又怎能入得了她的心呢?“無纔多病分龍鍾,不料虛名達九重;仰愧彈冠上華髮,多慚拂境理衰容。馳心北闕隨芳草,極目南山望桂鳳;桂樹不能留野客,沙鷗出浦漫相逢”。美人遲暮,又怎能拿得了歲月流逝的主!

沙鷗起落,猶記溪舟泛舟之音容,哪能揮之即去靜坐煮雪烹茶!女子去兮!雨息人也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