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冬夜飄落的雲朵經典散文

篝火相逢黑夜,便成了歡快的孩子,上下跳躍的舞,伸腰展肢,恨不得向天空都施捨一點暖意。

我是冬夜飄落的雲朵經典散文

周遭那蕩着春光的笑意,在雪花中相互映出喜氣的姿勢,手拉着手,翹動的腳踢飛積雪的沉寂,唱出的歌,與火的音符上下應和,燙出情意纏綿的風情。

拉胡的大叔,白須作弦,滄桑作譜,縱橫的溝渠便是深深的詞意,他的手指告訴我,世間所有的祝福都如雪花般純潔,沒有山鷹飛時投下的影子,沒有野鼠放肆而爲的腳印,鷹影能遮住散發潔白的的光芒,腳印能踩傷相愛的路徑。

頭上頂着雲的嬸婆,白巾下慈祥着綻開的朵兒,那是來年就能相逢的喜悅,希翼漫山的奼紫嫣紅,希翼一隻蝶兒飛過滄海,投下的種子便會春風化雨,收穫果實,看着成長的喜悅,體會生命延續之後的感悟。我看到她雙眼的藍天,一望無際的希望和永無止境的祝福,盼望是一種等待,如靜立在石中的粒子,寂寞了山風狂吼,孤獨着暴雨的欺凌,就等着山燕飛來,等着雷閃而過,便有了出來的理由。她只是拉着我的手,端詳了又端詳,一片海的溫暖,在漫天覆地。

騎馬的小夥離開馬,弓箭收藏在鞍旁,狡狐在山野探頭探腦,不敢踩碎平坦的山路,聽聞身下的音符,在黑暗的世界中綻放一朵嬌豔的花朵,那點點光明,遊絲地在小村外殘喘地快樂,小夥子健碩的身子,和着柔情翩翩起舞。

姑娘唱起了山歌,整座山中冬眠的野蟲都醒了過來,好奇北風中的悠揚是如此的舒心,誤以爲的和風暖面,卻是姑娘臉上綻放的花朵。

可,我的新郎,你又何此時愁雲滿天,如這黑夜中的宇宙,沒有一絲絲的光明,我所戴的花巾都是爲你所織,我所塗的妝顏卻爲你所容,我所有的喜悅都是因你的一眸一笑而驚動天下,你倚劍帳外,是守着愛情,還是擋着仇恨。

有些蠻獸深在曠野,卻將嚎叫穿過濃密的山林,越過山頂的雪花,張揚跋扈地帶動懸石的墜落,震天動地的向山腳下滾滾而來。

飛蹄踏碎了原本可以書寫情書的山路,也驚了醉幹夢中的小蟲,那朵還沒等到春風的種子,正被無情地碾壓,她等不到未來,是嗎?

我知道,山鷹是空中的獸,專在黑暗中飛行,啄吃完美的生活,而林中的獸,驕橫狂妄,包括一樹一木,一花一草,都是胸懷之物,是貪婪的.天空向大地要每一粒沙土的姿勢,歌聲與舞蹈是他們心中魔幻的音符,會讓其發生魔的本性,嘎然而止後便聽到陣陣的狂鳴,那聲音是峽谷中嚎叫的野風,是冬季裏冰雹落在草屋頂發出欲破門之舉。

大叔的白鬚染了鮮豔的顏色,與篝火的紅光相互輝映,誰的利劍斷了胡琴的弦,誰的長矛刺破夜空的安寧,斷裂聲驚動了山崩雪落,那些滾滾而下的災難,上蒼可否預知,這年華的不幸?

小夥子的馬倒在山腳下,似酣睡的漢子,流連夢鄉而不思醒來,它的身下開出一朵奇大無比的花朵,且漸漸漫延開去,那朵花妖嬈似魔,能透露着死亡的影子,一點點,一點點地離它而去,那是它的靈魂,升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肉體,還有羣魔亂舞的世界,無奈而漠然。

劍在馬旁,小夥子與樹幹一起,親密無間地相互廝殺,可又怎樣,還不是敗在一套繩索間,來不及取劍博命的怒火。

嬸婆的眼中盡是灰雲,漫天蓋地的籠罩無奈而悲傷的情懷,她鬆開我的手,溫暖瞬間變涼,站在離我很遠很遠的篝火旁,我看着她溫暖的影子,想起我太多的童年,還有僅存的暖意自眼眶中漸漸而出。

我的郎呢,我模糊的眼怎麼再也看不到你了,即使你橫眉豎目地站在我的帳外警惕守候,又怎能抵過山鷹野獸的狂風暴雨,我只想聽你一聲輕喚的呢喃,和一眼對視的天空,我的手空空如也,等不到你擁我的天地,我的天地處處荒蕪,爲何等不到你的灌溉解渴,你睡在我的帳外,甚至在倒下的瞬間都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我以爲從此以後青絲白眉,我以爲從此相歡朝夕,卻怎的留我一地的慘涼,留我天荒的悲憐。記得昨日之前,你與我笑靨如花,相攜花草間,共赴山雪裏,你說的天長天久與朝朝夕夕都化成了你靈魂飛去的空諾里。

我欲隨你去,擡頭處,你的笑在空中綻出美麗的花朵,伸出手去觸摸,卻冰涼如水,你哭了嗎?我沒有流淚,你應該知道,不久,不遠,我們的誓言會實現。

那時相見,我的郎,你不用佩劍,我亦不會擔心。

而那些山中妄大的獸呢?歸途中的風景,除了無邊的黑夜和茫茫雪路以及看不到頭的冬季,一定會看到一片葉子飄落山崖,悠然灑脫,猶一片祥雲浮在空中,靜待我的郎君共舞共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