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箏的人隨筆

追風箏的人隨筆1

我站在廚房裏,聽筒貼在耳朵上,我知道電話線連着的,並不只是拉辛汗,還有我過去那些未曾贖還的罪行。掛了電話,我離開家門,到金門公園北邊的斯普瑞柯湖邊散步。晌午的驕陽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數十艘輕舟在和風的吹拂中漂行。我擡起頭,望見兩隻紅色的風箏,帶着長長的藍色尾巴,在天空中冉冉升起。它們舞動着,飛越公園西邊的樹林,飛越風車,並排飄浮着,如同一雙眼睛俯視着舊金山,這個我現在當成家園的城市。突然間,哈桑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爲你,千千萬萬遍。哈桑,那個兔脣的哈桑,那個追風箏的人。

追風箏的人隨筆

追風箏的人隨筆2

小時候,爸爸的房子有條車道,邊上種着白楊樹,哈桑和我經常爬上去,用一塊鏡子的碎片把陽光反照進鄰居家裏,惹得他們很惱火。在那高高的枝椏上,我們相對而坐,沒穿鞋子的腳丫晃來蕩去,褲兜裏滿是桑葚乾和胡桃。我們換着玩那破鏡子,邊吃桑葚幹,邊用它們扔對方,忽而吃吃逗樂,忽而開懷大笑。我依然能記得哈桑坐在樹上的樣子,陽光穿過葉子,照着他那渾圓的臉龐。他的臉很像木頭刻成的中國娃娃,鼻子大而扁平,雙眼眯斜如同竹葉,在不同光線下會顯現出金色、綠色,甚至是寶石藍。我依然能看到他長得較低的小耳朵,還有突出的下巴,肉乎乎的,看起來像是一團後來才加上去的附屬物。他的嘴脣從中間裂開,這興許是那個製作中國娃娃的工匠手中的工具不慎滑落,又或者只是由於他的.疲倦和心不在焉。她唱什麼歌呢?哈桑跟我總是問,雖然我們已經知道——阿里已經告訴過我們無數次了,我們只是想聽阿里唱。

追風箏的人隨筆3

我嘆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一道陽光照在牀上,在我們兩人中間,而就在那一瞬間,那張死灰的臉從光線那邊看着我,它像極了哈桑的面孔。不是那個整天跟我玩彈珠直到毛拉唱起晚禱、阿里喊我們回家的哈桑,不是那個太陽沒入西邊的黏土屋頂時我們從山丘上追逐而下的哈桑,而是我有生之年最後一次見到的那個哈桑,那個我透過自己房間雨水迷濛的窗戶望着的、在夏日溫暖的傾盆大雨中拖着行李的、走在阿里背後、將行李塞進爸爸的轎車後廂的哈桑。

追風箏的人隨筆4

在阿富汗,結局纔是最重要的。每逢哈桑和我在索拉博電影院看完印度片回家,阿里、拉辛汗、爸爸或者爸爸那些九流三教的朋友,各種遠房親戚在那座房子進進出出。我想知道的只有這些:電影裏面那個姑娘找到幸福了嗎?電影裏面那個傢伙勝利地實現了他的夢想嗎?還是失敗了,鬱鬱而終?他們想知道的是結局是不是幸福。如果今天有人問起哈桑、索拉博和我的故事結局是否圓滿,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人能回答嗎?畢竟,生活並非印度電影。阿富汗人總喜歡說:生活總會繼續。他們不關心開始或結束、成功或失敗、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只顧像遊牧部落那樣風塵僕僕地緩慢前進。

追風箏的人隨筆5

我們在人生的不同時期都會曾不惜一切去追逐當下最執着的想要得到的事物,它也許只是爸爸的專寵、兄弟的情誼、對那個一直暗戀的王子抑或公主的愛慕……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成爲我們那時心中的風箏,我們奔跑着,一直向前,眼中心裏想的都是它。可是當時光滾滾向前,我們是否發現曾經執着追尋的、或爲此放棄了的是否都是值得的呢?爲了得到,我們曾選擇放棄、背叛、謊言、隱忍……可是那短暫的得到又會怎樣那,幸福和快樂只是慢慢的淹沒在自責、愧疚和恐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