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那些年散文

夏悄悄的踏過窗前,沉靜了時間,讓一切記憶浮現在了眼前。

遺憾,那些年散文

江小北是出生在江南北部偏遠山區的一位苦命的娃,經過時間的歷練,現在不再有山區裏的樸實和童真。由於家境地勢偏遠,家裏姐妹兄弟多,所以從小吃過很多苦。江小北家裏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兩個弟弟,一個妹妹。自己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小名又叫江小三。家裏窮,江小北上學比別的孩子晚了好幾歲。當別人在上學的時間裏,他是在青青的山坡上放羊。漸漸地便喜歡上了大自然的一草一木,喜歡上了孤寂。有可能一隻螞蟻就是他的夥伴,一隻蝴蝶就是他的知己,也有可能一隻普通的葉子變成了他的樂器。在這其間,江小北也認識了一位小夥伴(後面提到)。江小北的父親脾氣有點暴躁,對他們管教非常嚴格,不允許他們犯一點錯誤,若是犯了,就會招來一頓毒打。而且也不允許他們出去找別的小夥伴們去耍。或許正是因爲這些,讓江小北成爲一個性格弱弱,害怕犯錯的人。或許也是因爲這些,他也迫切的想離開這樣一個小山村,去大城市裏找一片屬於自己的世界。

由於不敢抵抗父親上學的意思,江小北從國小上到國中。國中時期,學校裏讓大家提起來最可笑的,全學校基本都知道的事,就是一三班有一個叫江小北的小三,見到女生都橫着走。至於他們怎麼知道江小北的小名,江小北也不知道,也沒有理會他們。他只管讀自己的書,看自己的文學,他希望自己能在這優美的文章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有理解,沒嘲笑的個人世界。所以,他的作文很好,經常被老師當做範文在教室裏當着大家的面誦讀。江小北在班裏很沉默,從來不和別的同學說話,其他學生找他說話,他也不予迴應,漸漸地就再沒有人找他說話了。若是問他同學:江小北怎麼樣?大多數的同學都會認爲,那麼羞怯,每天就趴桌子上學習,估計一個朋友都沒有。其實不然,他有一個好哥們,好朋友,只是不經常聯繫。好哥們叫林夕,林夕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林夕是在放學的路上碰到江小北的。時間久了,兩個人就經常坐在石頭上數遠處霧茫茫山谷下的羊羣,1,2 ……..,和嘻戲。江小北的數字差不多還是林夕教的。

那位好朋友叫王超,王超是他的舍友,性格大大咧咧,說話直。但對於江小北不這樣。他們的認識也是偶然,學校住宿條件差,房屋也經常漏雨。睡覺的地方使用長板子鋪起來的,沒有牀位之分。一個人拿被子,一個人拿褥子,鋪在上面,就是兩個人牀位。王超是隔壁班的,由於他住的地方經常漏水,所以就被老師分到了江小北的宿舍。江小北不愛說話,沒有人主動和他合鋪,以往他都是躺在板子上,披自己的褥子。王超來了,就和江小北住在了一起, 王超性格爽直,說話乾脆利索,看到江小北這種弱弱的書生氣,似乎有種憐香的感覺。所以兩個人見了面很投機。那一晚,他們聊了很多,也聊到很晚,具體是什麼是時間,好似是趴在窗前,東面能看到紅暈,西邊能看到月亮。

說起林夕和王超,兩個人很有意思。他們各自暗戀班裏的女生。所有對女生書信的往來都是江小北代筆的。寫了估計兩年多。記得清楚的一首詩:

也許你並未在意過我,

也許你並不喜歡我,

可是,我想說,

爲你,我願低入塵埃,

何曾遙遠,何曾溫暖,

在六月,用一朵花香約你入詩

久遠想念。

爲了哥們,爲了朋友,江小北也每天看一些散文詩歌。漸漸地也快成了情詩高手。可這他並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情感卻在悄悄發芽。九年級上半學期七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教室裏所有的同學都在午休,遠處不知趴在哪棵樹上的知了叫的刺耳。這時教室外傳出一聲音:

“小北,你出來一下。”

此時的江小北正在看書,他沒有午休的習慣,估計喊了兩聲。江小北往窗外探去,見是林夕,就輕聲踱步的向林夕走去。

“小北,我不想上學了。”林夕揉了揉鼻子說。

“怎麼了,林夕,不是上的好好地?”

林夕動了動嘴脣:“那個女孩今天早晨找到我,說是不要讓我給她寫詩了,說寫的太爛,不喜歡我,我也不配她。”

小北聽到這些,心裏有點不舒服,到底是什麼感覺呢,自己也不知道。此時的班裏不知誰喊了一聲:

“原來小三有朋友啊。”

“在哪呢”

“在外面呢”

說着,只見窗戶前早已趴滿了同學,似乎是比瞌睡的時候捏鼻子還管用。像看馬戲似的說笑,又像是看木偶似的指指點點。而江小北和林夕此刻並沒有察覺。

此刻的林夕低着頭對江小北說:“小北,我想離開這裏,去大城市裏轉轉,想讓你和我一起去。”?

江小北一聽到這話,心裏正想離開這壓抑的環境。經林夕這麼一說,離家的慾望更是強烈。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對林夕說:“恩,好吧,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要不明天吧,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了。明天回家拿完東西就走,行嗎?”此時的林夕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份少年的稚笑。

“恩,那就明天吧,不過我感覺走之前還是應該和王超說一聲?”

“恩,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正當林夕和江小北去找王超的時候,江小北轉身看到班級的窗戶上有好多躥動的人頭,而他並沒有感覺到尷尬。隨着林夕去了。找到王超,三人去學校的外面的小賣部裏買了兩瓶二鍋頭,買了一包花生米,把酒放在王超的帽子裏,帶到學校東南方廢棄的籃球架下,喝到很晚。林夕也說出了一個祕密,江小北的小名說是自己說給同學的。因爲有人問誰寫的詩,自己就脫口說了出來。但小北並沒有怪他。那一晚,是江小北人生中第一次逃課,也是最後一次。而且也是他第一次喝酒。他們從那時找到了醉的感覺。第二天,王超和他們倆一起收拾東西走出了校門。(王超好像是感覺自己不是學習的那塊料,也有可能是被那個女生批了一頓)每當江小北說起走出校門這一段,眼睛總有點灰濛。或許那時根本不知道後悔,又或不應該後悔。

三人回到家,拿了自己的東西,各自在家中留下自己的紙條。(內容差不多都是,我走了,不要去找我,到時候我就回來了)在縣裏的一個十字路口會合。

“我們去哪呢?”江小北滿臉不解的問。

“去北京吧!那裏是國家的中心,聽說繁華的很。”林夕說了一句。

王超接着說:“怎麼去啊?估計我們身上加起來連車費都不夠啊。”大家把錢拿出來,結果還不到50RMB。

“我記得去年和俺爹進城的時候,在南面有拉煤的小火車,咱可以坐那去。”林夕猛然一閃的說。

在林夕的帶領下,三人來到縣郊的鐵道旁。他們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輕快的走在鐵軌上。沿着鐵軌等着火車的到來。“嘀!嘀!嘀!”後面的鳴笛聲讓三位少年異常的興奮,等到車頭過去,他們爬上了那列不知是去南還是去北的一輛小火車。三人坐在上面,說笑不斷,迎合着火車上傾斜的白煙,消散在黃昏下。

這輛小火車把這三個不知社會深淺的少年拉到了一個靠北的城市。下了火車,看到這火樹銀花,紅燈酒綠的城市。林夕高興地跳了起來:“大城市就是大城市。”來往行駛的車輛像在線上移動的光點急速飛過。各種商場燈光裏的光暈,就像天上的羣星隕落人間。江小北看到這些,心裏也有一種對大城市喜愛。沒有泥濘,沒有黑暗。有件事給三個沉浸在新奇中的少年帶來的困擾是住哪?現實還是殘酷的,伴着寒冷的黑夜,三人睡在了馬路邊上的座椅上。看着這城市的上空,江小北早早的睡了,(或許是累了)

第二天早晨,三人早早的被來往汽車的鳴笛聲給震響了。江小北第一次感覺汽車的討厭。三人起來,往不知道方向走去。昨天跑了那麼久,都餓的不行,三人花了5元買了一張餅,分成了三份。就這樣,在這個城市裏轉了三天,見識了高樓林立,也看到了商品的琳琅滿目。手裏的50也快花了一半。面對他們的是;以後靠什麼吃飯,住哪。

三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在比老家要寬的多得大馬路上,看着路上急匆匆的行人,好似家裏着火,急等着回去救火似得。誰也不睜眼多看別人一眼。江小北第一次感覺到一次直眼面對的奢侈和無人問津的可憐。走到一座大商場的門口,看見商場門前貼出“招兵買馬”,要招營業員。三人高興地前去詢問。

“你們這是招營業員嗎?”王超大膽的走向前問。

“嗯,是的。”只見一個戴着眼鏡的女的撫了撫眼鏡說。那女的穿着正裝,皮膚白白的,也就20歲左右。一隻黑色的碳素筆在手裏不停地轉動,很是清純。不過最後這女的成了王超的女朋友。

“我看你們像是面試的,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吧!”那女的笑了一笑說。

結果,三人各自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給了那個女的.。那女的接過一看,發現江小北和林夕都不滿18歲。江小北差了一歲,林夕差了一歲半。那女的皺了皺眉頭說:“對不起,你們倆不符合我們的招聘要求,不滿18歲,你是可以的。”說着指向王超。王超一聽,立馬把他們倆拉倒一邊說:“咱們走吧?”

林夕說:“爲什麼?”

“咱們不能分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王超,我看你在這吧,我們現在沒吃的沒住的,只會互相受累。”江小北接過來說。王超瞟了江小北一眼。回過頭來猶豫了一下說;“恩,好吧,我留着,給你們做後盾。”就這樣,王超在那個商場裏當了個營業員,管吃管住,後來據說乾的不錯。王超穩定下來之後,江小北和林夕還是像無頭的蒼蠅似的在這個並非熟悉的城市裏亂轉。餓了就買塊餅吃,困了就席地而睡。後來,林夕也找到一個工作,好像是在一個飯館裏當服務生,工作挺累的,每天從早上8點幹到凌晨1-2點。最後只剩下江小北,林夕找到工作之後,把僅剩的5塊錢給了他。而他還在這個城市裏尋找,尋找屬於自己的落腳點,迎來了日出,等到了日落。每天晚上躺在冰涼的馬路邊的椅子上,看着來往行駛的車輛,不再有剛來的那種新奇與興奮。江小北第一次想到家裏的溫暖,家裏人的笑聲。雖然父親有些嚴厲,但也不至於睡不暖,吃不飽。來到這也快一個月了,看着手裏僅有的3元錢,幼小的心靈頓時被這個社會逼仄出了淚水。江小北第一次對大城市感到了絕望。這也讓他想到了國小時的課文《賣火柴的小女孩》。感覺自己比她還要悲慘。

就這樣,江小北又轉了兩天。這天早晨,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走的,就走到了一個小巷裏。這條小巷裏有好多製衣廠,這裏來往的路人似乎全是外地打工的。和巷子外的不一樣。江小北似乎找到一點親近感。

正當他高興地向前走着的時候,前面的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哎,小夥子,找工作嗎?“

江小北一聽,高興壞了。立馬轉過來說:“恩,是的。”遲鈍了一會又說:“可我不滿18歲啊?”

“沒事,我們這沒人查,你只過來幹就行。”那位臉上帶些奸詐的人說。

江小北聽到這,痛快的點了點頭。接着隨着那位老闆進了他的兩間房的製衣廠。就這樣,王超當了營業員,林夕當了服務生。江小北在製衣廠,算是作業員吧。三人結束了漂泊流浪的生活。暫時的穩定下來。在這期間,王超和江小北沒事的時候就會在林夕工作的飯店裏聚一聚,(在老闆飯店裏,給自己員工優惠)相互聊着自己的苦衷。比如王超是怎麼被顧客刁難,接着又是怎麼被經理罵。江小北怎麼被老闆當苦力,由於江小北性格實在,常常是敢怒不敢言。林夕沒有怎麼說,因爲是在老闆的飯店裏,隔牆有耳,也不便說什麼。不過出來送他們的時候,林夕說出了自己的苦衷:自己也是被老闆當奴隸用,有時候就打。做錯事了罰錢,還要幫別人刷廁所,有時候還被後廚的人耍,和前庭服務員的擠兌。

就這樣,在這兩年的日子裏。他們相互訴說着各自的不滿。他們沒事就會喝的酩酊大醉的在大街上抽瘋,來表示對這個城市及城市裏人的厭惡。他們學會抽菸,也買了手機,再也沒有了山村裏的童真。似乎言行舉止和這裏的人,和這個城市合爲了一體。

兩年了,江小北也快20歲了。這個曾經幫哥們寫情書,內心情感懵懂的少年因爲一個女孩的到來而在心中發了芽。05年六月份的一天。來了一位身穿白衣服的女孩子。這位女孩,頭髮很長。面部很亮,看上去很乾淨,很清新的那種。見到這個女孩,江小北心裏頓時心生愛意。那女孩掃了大家一下,他的臉立馬紅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怎麼說在城市裏待了兩年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狀態呢?正當有這樣的疑問時。只聽見這位女生在做着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陳晶,我是一名學生,開學了就上高三,我來這裏打暑假工,希望來這的一個多月裏,能和大家相處好,如果以後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照顧,多多包涵。

江小北聽得很認真,很是興奮,當他轉身看到身邊的人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該幹嘛幹嘛。聊天的聊天,幹活的幹活。(可能是大家對這種人來人去早已習慣,你不知道明天會碰見誰,也不知道會和誰離開。所以也就不再當回事,再說,大家眼前的這位小女孩也只在這幹一個月左右,基本上不值得拉近關係。)這時的江小北也不知道那來的勇氣,突然站起來:“人家過來,以後就是同事,希望大家給人家點尊重,給人家點掌聲。”說着,只見掌聲響起。他用眼瞄了一下陳晶,發現陳靜笑起來更是好看。但江小北沒看到老闆的表情,此時的老闆正用眼睛盯着江小北呢。(所謂槍打出頭鳥嘛)江小北坐下來之後,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久久的。

陳晶被安排到和江小北挨邊的同一條流水線上,也就是挨邊。這讓江小北更是樂到極點,感覺上天真的是眷戀他。當陳晶走向他身邊來的時候,他的心臟似乎快要跳出來了。陳靜來到之後,江小北表現的很是熱情,會的教她怎麼做,不會的演示給她做。就這樣,慢慢的,倆人之間的關係也熟悉起來了。半月左右。江小北知道了她的電話,加了她的QQ。白天下班他們一起出去吃飯 ,晚上江小北就把她送到宿舍。之餘,他們互相瞭解自己的家庭。陳晶家裏姊妹也是很多,自己又是排行老二。而且都在上學。沒辦法,她只能出來掙點自己的學費。江小北表現的既是同情又是憐憫。他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承受的確實很多。所以一有休息的時間,江小北都會帶着陳靜去這個城市裏景區玩。有一次,江小北帶着陳晶去附近的金秀公園玩,江小北每次出去遊玩都會帶一個挎包。故陳晶的東西就放在江小北的包裏。江小北的包裏裝着一個本子,那是他他平時空閒的時候寫的詩歌。(江小北沒事的時候都會帶個本子,帶只筆。用詩來記錄當時的心情,那時候,大大小小寫了幾十來首。)當陳晶拿東西的時候,看到了這個本子,也看了幾首,頓生了敬意。感覺這個男孩(江小北)才華橫溢。當江小北走過來的時候,陳靜就立馬放到了包裏。看着陳晶慌亂的表情,江小北很是關心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就是剛想家了。”陳晶慌忙的解釋道。

“要不往家裏打一個電話吧?”說着就把自己的手機給陳靜。

“不用了,一會就好了。”說着就往前走。江小北跑着追了上去。

在外面玩了一天了,倆人笑着向陳晶的宿舍走去,幽暗的路燈下,微涼的小風吹着,兩邊的樹葉時不時的晃動,讓在路燈下的剪影很是好看。此時的兩個人互相沉默着,靜默的連呼吸聲都聽的到,似乎咳嗽一聲對現在的安靜都是一種犯罪。就這樣,快走到陳靜宿舍的門口時,估計是江小北腦子一熱,不知道自己幹什麼,一把抓住陳晶得手,陳晶驚呆了一下,也沒有甩開。兩個人十指相扣,江小北拉着陳晶。一直把她送到宿舍門口。而陳晶一直背對江小北,到了門口,跑了上去。看着陳晶背影消失,江小北知道他沒有拒絕就是接受了,高興地連跳兩下,哼着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第二天早晨,陳晶紅着臉坐到江小北身邊。就這樣,兩個人在一起了。就是從今天起,江小北都會送她回住的地方,每天早上給她打一個電話叫她起牀,晚上打一個電話 讓聲音伴她入睡。有時中午吃飯的時候,江小北都會發揮他的強項,隨意寫幾句詩從QQ上發給她。而陳晶總能猜出他想表達的意思。(或表露情意,或嚮往自由..........)而這讓江小北感覺陳晶就是這輩子的知己。(有默契,心有靈犀)兩個人相處一個星期,王超和林夕過來找江小北,當知道江小北有了女朋友之後,既是羨慕,又是羨慕。非讓小北請客。就這樣,小北找了幾個女同事,一塊出去搓了一頓。小北一一介紹。幾個人在酒桌上約定,多少年之後還來這相見。

送走王超和林夕之後,小北就把陳晶送到了宿舍。當幸福來敲門的時候,總有災難跟隨而來。就這樣,兩個星期之後。正在上班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孩子找到江小北,說是讓她離陳晶遠點。那孩子身材瘦小,面部發黑。小北摸不清腦袋的說:“你是哪個屎坑裏滾出來的?”這傢伙說:“我是陳晶的男朋友,”(他是通過登陳晶QQ號,看聊天記錄發現她談戀愛的)

“男朋友?”江小北冷笑了一聲說,“我怎麼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她根本沒有男朋友”

“我從國中就開始追她,而且她也同意了。你國中都沒畢業,你都配不上她”黑傢伙說。

此刻的江小北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瘦小的還沒陳晶高。江小北也沒打過架,心裏也不敢動手,就沒說什麼。

“你再纏着她,我會找人揍你的。”那人口氣很硬,說着就走了。

陳晶聽到之後,感覺有點被耍的感覺。下了晚班之後,江小北送陳晶回宿舍。看着陳晶快樂的表情,單純的臉,他怎麼也想不到面前的這個女孩會欺騙他。也不想問她那個黑傢伙是怎麼回事,影響她的心情。出於探個究竟,江小北還是問了。

“陳晶!”“嗯,”陳晶轉過臉,幸福的表情洋溢在臉上。

“今天有個小黑個找到我,說是你男朋友,讓我離你遠點”

陳晶聽到小北說的話,表情立馬變得深沉了。停刻了許久。“不是的,他從國中就開始纏着我,一直到現在。”聽到這,江小北懸着的心立馬沉了下來。最起碼不是陳晶欺騙了他。他發誓一定要保護她,並討回個公道。那幾天裏,那黑貨不知道從那知道了江小北的號。每天打電話威脅江小北離開陳晶。說要是不離開就找人揍他。就這樣,小北找了王超和林夕,王超和林夕也找了好多哥們。拿着鋼管,在一條黑巷裏。打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傷殘。陳晶知道之後,就選擇離開江小北。可能是不想看着兩個人相殘,又或是不想看到江小北受傷。就這樣,陳晶和那個黑貨說是不談了。那黑貨回去了。陳晶和江小北冷戰了一個多星期。陳晶也快要開學了。在陳晶臨走前的前一晚上。陳晶找到江小北,不敢直視他說:“我明天就要走了,臨走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吧,”江小北弱弱地說。

“你能把你寫詩的那個本子送給我嗎?”

江小北聽到這,很是驚訝。:”嗯,好,明天給你,讓我今晚再送你一程吧?”

“恩,好!”

兩個人像當初牽手時的情形一樣,周圍很是安靜,靜的聽到呼吸聲。陳晶在前面走,江小北在她後面跟着。看着陳晶上去,江小北走到大馬路上,沿着路邊坐了下來。看着面前行駛來往的的車輛,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怎樣的,只是很痛。昏暗的路燈,被枝繁葉茂的樹枝交錯着,藏在了裏面。涼意微逗的樹下,樹葉的影子還是像那一晚那樣搖晃。江小北擡起腦袋,向上看了一下,他想大聲的痛哭一頓,也不知道是誰不允許。沒敢掉下來。他點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直直的的吐了出來。那灰白的煙被風吹開,瀰漫了江小北的整個頭部。不知道坐到幾點。

第二天,陳晶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宿舍門,不停地往四周看,估計是在尋找江小北的身影。沒找到,在關門低頭的那一刻,陳晶看到了塞在門底下的泛黃的小本。陳晶彎腰撿來,吹了吹上面的塵土,掀開第一頁,看到上面用毛筆寫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而且,這幾個字都用鋼筆描邊。陳晶合起小本,放進了行李箱裏。徑直的向前走去。陳晶走後,小北打電話,告訴王超和林夕。林夕當晚就過來。三人又像當初那會,喝得酩酊大醉。

“小北,不是我說你,人家走了,你應該去送送。”

小北沒有說話,只是仰頭就喝。或許他不想讓哥們知道,自己也是遠遠地看着陳晶離開的。

過了一個星期,江小北收到一份來自嶺南的郵件。打開一看。第二天便離開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去了鄰城的一家公司做銷售。

一段故事,一個笑話,再也笑不出來。一段塵緣,一悲情,再也哭不出來 。 再見已是不見,相見不如懷念。初戀,就這樣消失在凡塵俗世中的大街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