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抒情散文

國慶放假七天,我打算回家看看:看望妻女和年近八旬的父親。

靈體抒情散文

在家六天,一家人和和睦睦,其樂融融,時光過得飛快。

爲了謀生,我拋家別親,來到廣東打工,受僱一所學校,忍受分離的痛苦。眼下,我和家人難得一聚;和妻見上一面,竟也成了一種奢望。

原先和妻相處,有時發生爭執、吵鬧,不時女兒受牽連挨訓。甚至爲些平庸的小事鬧得不愉快。相擁在一起的各種好處全然不覺;家庭的溫馨和,也毫無感觸。至今,哪怕有幾天的相聚,盡會感到無比的幸福——和妻相擁凝望,和女碰額嬉鬧,和父捶背說笑,其間充溢了無限甜蜜的。家的溫馨、家的幸福,原來充滿了如此強大的魅力。早年所憧憬的夢想,竟在短暫的相聚之中沖淡得無影無蹤。

這種短暫的幸福,感受之強烈,是任何平庸的快樂所無法媲美的。因爲它濃縮了長期分離的痛苦所釀造出來的甜蜜,是用分離作爲代價的。我常想,爲何有諸多的痛苦,爲什麼偉大的心靈常常是痛苦的心靈?男人和女人爲什麼要在一起,爲啥偏偏要產生?分開了爲啥會痛苦?

然而夫妻共處一室,如果彼此心裏沒有你我,同牀異夢,那麼朝夕相處又有何“味”,甚至“暖玉溫香抱滿懷,始亂終棄悲劇生”,夫妻反目,痛苦不堪。相愛的人分離,聚少離多,但彼此間相互依戀,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因愛而生痛苦,細細想來,也欣然。

也許,只有經歷過一段時間的分離,父子之愛,夫妻之愛,父女之愛才會深刻,其味纔會香醇,彼此的心靈纔會有更多的關愛。

雁過冰封,冬去秋來,母親離我而去巳整整五年。每當起母親,我乾澀的眼眶裏總是充盈着淚水。不因時間的流逝而將母親淡忘,而隨時光的飛逝,我更加深對母親的懷念。母親的慈容時常在我心裏浮現,回回夢裏又圍坐在母親身邊。我相信,至今我和母親仍心靈相通;只不過她在另外一個世界,通過夢,通過心靈感應彼此溝通。我確信這是一種客觀實在,也許是四維或五維空間吧。

在這個奧祕莫測的宇宙裏,我們人類是物質的有限的小小的一種形態,是一種載有靈魂的物體,也許是宇宙較低級的'載魂體。我認爲所有生命的物質都是載有程度不等的靈魂,不妨稱之爲“靈體”。死亡,對我來說,即使不是另外世界或另外空間生命的開始,起碼是另一種形態的開始。生生死死,只不過是靈體之間的交換或形式的改變而已。所謂“上帝無處不在”“命運無時無刻不在操縱着每一個人”。也許,上帝、命運就是一種高級的靈體,我們人類目前還無法認識而已。

人,充當了低級的靈體,來到了地球這個充滿低級靈體的場所,能夠以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夫妻或戀人、朋友等關係相處的,皆是有緣。有緣說明彼此間會生愛和恨,會樂聚恨別,會河橋灑淚,會生快樂和痛苦。生者,對於死去的親人仍然會有感知,會繫念在懷,並且不見得比死者生前的感知要弱,很可能會伴隨生者的後半生加重思念而時常潸然淚下。那麼,死去的親人離開我們的世界後,他(她)就不再感知生者嗎?誰又能證明呢?誰又能體會到“死”的內涵呢?恐怕科學家、神學家也辦不到。但願靈體是不滅的,只存在着靈體生生死死的不同形態的交替。我們生活在世上,猶如懷揣着清峻通脫的豪情,追風逐電;花團錦簇中,分花拂柳而來;在靈體的宇宙裏,回眸顧盼,目迷五色,熱愛地球上的生命,放開一點看,更加要熱愛宇宙中的死亡,包括我們自身的死亡。熱愛死亡,也許揭示了宇宙中最高層次的真理,對於人來說,信仰是至高無尚的,對我來說,這就是靈體——它是不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