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閃進冷風。
我沒有擡頭看,已習慣了。堆壘在房屋周圍的黑,我且誇獎它們,寫進了詩句稱讚它們爲黑勢。
太冷了。
在字的發音的寒冰弧線,我用力地去吻,滿脣是血。
不經意,門又吱呀一聲。
這是深夜的聲音。我想這時間不會有人來到訪,估計是過去記憶的習慣聲音,放在白日裏沒有地方,放到晚上有一屋子的不速入室夜影。
我想說:我還沒有睡着。
你們來得太早,又太急了。我的大腦部,已紮成繃帶的噩夢,你們應該在那裏面,黢黑黢黑的人獸。
這夜,真的太冷了。
門外是獸,是鬼,我也太熟悉了。我真的想把失眠放到夢中,把夢中放到失眠中,可我做不到,那扇門也太老無用了。
在這個時間。
冷意打結成一個晚上。聽着窸窣的聲音,冷風的黑勢潮涌,我想咀嚼,爾後嘔吐,反胃着內臟的血。
也許,這就是一種最底層寫字人的`文化的遭遇生活。我不責怪門前縫製的對聯,記憶人類靈魂的都很痛。因爲,記憶讓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抨擊黑勢力摧殘的組詞,而痛苦從來沒有許諾我可以去失真人性。
門,在風中晃動。
聽着,聽着。我有如此多的真實夜晚,一枝筆,一張紙,還有燈光,偶兒,手指掐出血汁,象不願意去還原的句子,還是有黑夜長度去表述它們的無數的罪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