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繫西湖散文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孩提時的我,就知道這美麗的說法。從風靡一時的電視劇《白蛇傳》中,我知道了白娘子與許仙纏綿悽美的愛情故事,知道了杭州還有一個西湖勝地,還有那人間鵲橋——斷橋。

情繫西湖散文

許是孤獨太久,對美好的愛情充滿了希冀。於是,西湖,便成了我夢魂牽繞的地方,心心念念嚮往的地方……

那年那日,天空陰霾,秋雨綿綿,亭臺樓閣,青山綠樹,全籠罩在濛濛煙雨中。湖面蒙着一層薄薄的雲霧,給西湖披上輕輕的紗衣。低垂的柳枝,輕輕悄悄拂過湖水,給西湖增添了幾許神祕與浪漫。

我與閨密阿蓮撐起雨傘,一同雨中游西湖。那情景正如當年白娘子與小青一樣,只是我們攜帶了雨傘,不是那許仙的紅色油紙傘罷了。阿蓮笑我,等會在斷橋上好好等候,我的許仙一定會款款到來。

上了遊船,登上“三潭印月”,從島北碼頭上岸,經過先賢祠等兩座建築,即步入九曲平橋,橋上有開網亭,康熙御碑亭,我心相印亭等四座造型各異的亭子,讓人走走停停,歇歇看看,或談笑,或留影,流連觀照,飽覽美景

在“三潭印月”上遠觀雷鋒塔,雨霧中,模模糊糊只見輪廓,受了白蛇傳的影響,對雷鋒塔並沒有什麼好的感受,憎恨無情多事的法海,用雷峯塔禁錮了白娘子,戕害了一對恩愛的夫妻,拆散了一個幸福的家庭。爲了愛情,爲了許仙,白素貞被壓在雷峯塔底二十年,無怨無悔。對愛情同樣忠貞的許仙爲了陪白素貞,帶髮修行,日日在金山寺裏,默默與雷峯塔下的白娘子對望。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只是可憐他們的孩兒許仕林,在襁褓中,便與親生父母骨肉分離。一日,雷峯塔突然倒塌,魯迅先生寫《論雷峯塔的倒掉》,爲白娘子與許仙一家骨肉親人團聚,由衷歡呼。當代著名文化學者餘秋雨說:“雷峯塔只是一個歸結性的造型,成爲一個民族精神的愴然象徵。”大概,很多國人和我一樣,對雷峯塔均未有好感。

走上錦帶橋,眼前是一片無垠的荷花。“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麼多荷花,我從沒有見過。我立刻被這些亭亭玉立的仙子吸引住了。駐足欣賞,湖面上,田田的荷葉像害羞的小女孩,都低下了腦袋,躲藏了起來,她們在提醒和等着人們去採那根下的蓮藕呢。湖面上偶爾還有幾朵紅色的荷花,只是已經凋謝了,依稀可見她盛開時的迷人嫵媚的風采。遠處的保憷塔在茫茫的荷花池的映襯下顯得嬌小玲瓏,失去了保錢王安然無恙的初衷了。

心裏,最牽掛的是,許仙與白娘子相會的斷橋。那斷橋,其實應該是紅娘手中的絲線,是人間的鵲橋,讓人與蛇精一見鍾情,終成眷屬。一路尋找而來,可,不見斷橋的影子。

恍恍惚惚,走過白堤,走過一座公路橋,怎麼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斷橋呢?

疑竇頓生,問了當地的保安。他告訴我,我們剛纔下的橋,就是著名的斷橋,就是許仙與白娘子相會的斷橋。他說,如果我們在冬日,佇立斷橋橋頭,放眼四望,遠山近水,盡收眼底,斷橋是欣賞西湖雪景最佳地點。可惜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是斷斷欣賞不到殘雪斷橋的美豔!

原來我們已經走過了斷橋!突然之間,這斷橋已經失去了她在我心目中的模樣:一座古色古香的石橋,一個彎彎的橋洞,水中的影子,讓橋洞圓滿如中秋的玉盤。衣袂飄飄,淡妝素裹的白娘子,和風流倜儻的許仙,相會在斷橋。許仙爲白娘子撐起油紙傘,紅紅的傘,映襯着白娘子嬌羞的面容,如三月桃紅般迷人。她的'回眸一笑,百媚頓生。許仙陶醉了,我也陶醉了,世人都陶醉了。許仙的心裏,全是白姑娘美麗的笑顰,那低聲輕吟……白娘子接過油紙傘,接過愛情的信物,接過一生相愛到白頭的承諾……

江南雨,多情雨,在思念裏紛飛,手裏的傘,依然沒有變成油紙傘。一種莫名的愁緒上了心中:“寂寞斷橋上,孤獨無人語。雪殘橋已斷,許仙無影蹤。白蛇苦等待,今生誰與共?”

飛逝的時光,早已經把往事,塵封在細雨紅塵,流逝在浩瀚煙雲中。我記憶中的斷橋,已經改變了模樣,已經不再讓人情愫頓生。

雖然,沒有那份感覺,依然在殘雪斷橋的石碑旁留了影,記住白娘子與許仙雨中美好的約會。耳畔響起《斷橋約會》:“走進這斷橋約會/悽美的愛情悲傷了誰/千百年的忠貞鐫刻在塵封的石碑/走進這斷橋約會/不滅的愛火燃燒了誰/尋覓的足跡在故事裏來來回回……”

因爲白蛇,只願擁有平凡人的感情而感動,所以喜歡西湖;因爲喜歡白蛇與許仙,所以希望忠貞的愛情到天荒,到地老,到海枯,到石爛!

茫茫人海,尋尋覓覓,在尋找那一把紙傘,油紙傘,還爲媒;尋找那一結實的臂膀,那一生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