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我也愛你散文

七夕,滿街上的情侶,長椅上,女的依偎在男的懷抱裏。天邊雲捲雲舒的,淺藍色的雲彩,天空沒有太陽,唯獨微微的一陣風。

蘇澤,我也愛你散文

行走在步行街上,有人在夏依後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夏依轉過頭來,他微笑着打了一個招呼,“好久不見,笨笨女孩。”

夏依呆在原地愣了,雙腳邁不開步伐來,轉過頭來,細細盯着他看,身穿白襯衫搭配一條牛仔褲。心想,是他,他回來了,即使認不出他現在的模樣,聲音依然如舊。

“夏依,我是蘇澤。”說着,怕她忘記似的。

蘇澤,佔據了她整整一個童年,關於他的記憶,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如若把時間推回十四年前,她第一次見到蘇澤。那年,她隨同父母搬家到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地方,蘇澤當時就站在角落邊。一句你好,一句好朋友,便成爲了童年的永久。

後來,他父親病重身亡,簡單處理好後事,他就與他母親回孃家,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他沒有和我告別,就這樣離開。忽然淚水佈滿了整個臉頰,他用他白皙的手替我擦了臉頰上的眼淚。幽默的說,你啊,還是和當年一樣,那麼愛哭。

稍微調整了狀態,倆個相互寒暄幾句,聊着聊着,竟已忘了天南地北。隨後去附近的咖啡店再敘敘舊,各自點了一杯。

秋,天總是黑得快。突然一個電話打來,他說,今天七夕,有個禮物要給她。電話裏頭的他,溫柔而又細膩,她就像塊巧克力,隨時都可能會融化。

她說,好的,老地方見。

他見她滿臉笑容,“你的男朋友?”

“沒呢,不過快了。你呢?”

“太帥,沒人要,還想給你來撿這個便宜,可惜了。”蘇澤婉笑打趣道。

“哈哈,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不和你說了,下次見面再聊。”順手從包裏掏出名片放在桌子上,便離開了。

他獨自在惋惜,這種事豈能開玩笑,倘若深情被辜負 ,餘生盡予孤獨又何妨。

拾起桌子上的名片放在褲兜裏,一口飲完杯中的咖啡,在原地坐了許久。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雖然平常會用短信聯繫,但是再次見他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相遇的地方,還是在那家咖啡店,可是已經大有不同。

七夕那天,他向我表白,我們都很喜歡對方,很恩愛,雙方父母已經定好日子結婚。蘇澤,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平常。

“蘇澤,下個月三號我結婚,你一定要來當我的伴郎。你不可以拒絕。”一臉嚴肅地說。

“一定,一定。”蘇澤面帶笑容,可是誰知道他的心有多痛?心如刀割也不過如此。

醫生的囑咐突然響起耳邊,你平時不可以太激動,要不然舊病復發,後果不堪設想。

蘇澤忍着疼痛,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完全沒顧得上和夏依告別,一頭衝向醫院。

醫院裏,主治醫生搖搖頭。嘆息說,你這一激動,加上你還有舊傷,你必須去國外最好的醫院治療,不可以拖延了,不然你就沒命了,至於費用這方面你就不用擔心。

蘇澤回到家中,夏依電話打來,“蘇澤,你急匆匆走了,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公司郵件忘記發了,不告而別,真的不好意思。”蘇澤在電話這頭壓抑着疼痛。

“哦,那就好。”

“對了,蘇澤,你有空嗎?這個星期六陪我去試婚紗,他出差沒空。”不知道爲什麼有種感覺,他一定會答應。

“可以啊,地址你發給我吧。”

掛斷了電話,短信隨即接收到了。

多想擁抱你,可惜你與我隔着他,多想牽着你的手走入教堂,可惜你的心不在我這裏。婚紗店裏,夏依換了一套又一套的婚紗,似乎怎麼樣換都不過癮。蘇澤身上有傷,只好在一旁的沙發坐下,拼命掩飾着傷痛。

夏依當然不讓他這樣呆着,叫服務員拿了一件西裝給蘇澤,塞到他手裏,推他進試衣間。蘇澤推開門,夏依連忙托起婚紗尾來到蘇澤身旁,“看不出來嘛,穿起西裝挺正經的,嫁給你那個女孩肯定很幸福。”

蘇澤沒有說話,只是莞爾一笑。服務員走過來,笑着說,你們倆真般配。

她笑着解釋,他多希望今天真的是陪她來試婚紗,以她未婚夫的身份。

夕陽染紅半邊天。蘇澤陪着她在婚紗店折騰了一下午,最後選了一件抹胸豔紅色的婚紗。電話鈴響了,蘇澤看了一眼,拿着手機到了衛生間,“蘇澤,你準備好手續沒有?明天準備出發。”

“王醫生,後天再去,你看可以嗎?”蘇澤想參加完夏依的婚禮再走。

“你這個病不能再拖了,要不然你真的沒命了。”王醫生對他的行爲表示焦急。

“那行,明天我最早班機去。”蘇澤表面是答應了,但內心還在選擇。

走出衛生間,蘇澤把頭低得很低,抱着歉意的說,順其自然的撒謊,“夏依,公司讓我明天去國外出差一趟,你的婚禮我可能參加不了了!”

“沒關係,我找過其他人就行了。等你回來了,我再請你吃一頓喜酒飯。”夏依直爽的答應了並且安慰道。

“那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蘇澤不安的說。

一生熱愛不遺憾,願你餘生可隨遇而安。蘇澤進試衣間換掉西裝,就離開了。回到家,定了明天最早的一班機,收拾好行李,郵箱給公司遞了辭職信,和房東辦好手續。

尊敬的乘客,本次航班即將起飛。

蘇澤在這邊很配合治療,一共五個療程,第一個療程基本結束,效果還是不錯,堅持全部療程,再調整下身體,就可以康復了。今天是第一個療程的收尾,而且今天是夏依的結婚日期。

夏依在這邊哭紅了眼睛,剛剛花好的妝容全部毀了,她毫不猶豫的點開通訊錄查找蘇澤這個電話號碼,撥通。蘇澤這邊正猶豫,沒想到她打電話來了。

夏依一聲聲哭泣,“澤,他悔婚了,婚禮現場他沒有來,他發信息給我說不愛我了。”

“傻瓜,別哭,他不要你,我要你。”這大概是他在心裏憋了很久的話吧。

“蘇澤,你現在能回來陪陪我嗎?在這裏我好孤單,我怕。”夏依的哭聲越演越烈。

那哭聲深深傷了他的心,現在關心的不是病情惡化或者怎麼樣。只想立刻來到身邊給她一個肩膀依靠,二話不說,乘坐最早班機。

一下飛機,直奔夏依的'家。推開房門,看見的是一個躺在牀上消瘦的夏依,頭頂着一團亂糟糟的枯發,淚水浸透了鬆垮的衣服。他衝過去,一把抱着她,夏依在他肩膀上哭泣傷心,並傾訴着她的痛苦。

蘇澤突然一陣隱痛,撲倒在牀上,掙扎的表情,夏依瞬間嚇壞了,立刻拿起牀邊的手機撥打了120號碼。

醫院裏,“他是舊傷加新傷,你怎麼不注意點,讓他那麼大折騰。”

夏依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他忍痛從病房走出,“醫生,不關她的事。”

“你有在國外治療過嗎?”醫生完全不顧他的回答,直接問下一個問題。

蘇澤避開夏依和醫生聊了許久,醫生告訴他,一定要回去治療,不然永遠治不好。夏依也從醫生口中打探道他病情的嚴重性,和他說要陪他一起去國外治療。

由於這麼大折騰,國外的醫生也無可奈何,只能由得病情惡化下去。夏依回國了,身邊沒有他,只有他的骨灰罷了。

蘇澤去世了,夏依幫他處理後事。偶然在一個名叫簡書的軟件,看到一篇文章?告訴夏依我愛她,文章中記錄了我們分開那年寫到現在。

他說,當初離開他想來和我告別,可是他猶豫了很久都不敢,最後只好帶着遺憾離開。

他說,十四年後,他不都不敢相信上天會再次讓他遇見我,他想去追求我。

他說,只不過幾天不見,我已經擁有了他。而且還要談婚論嫁了。

他說,被心愛的女孩邀請去當她的伴郎,心不知道有多痛。

他說,王醫生告訴他一定要去國外治療,他內心有兩個選擇,想留下來,可是爲了更好的陪在我身邊,只好選擇去國外治療。

蘇澤的病情加重,結局只是個謎,但是結尾,他說了一句,夏依,我愛你。

夏依把手機緊緊捧在胸懷,失聲痛哭,輕聲喊了一句,蘇澤,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