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離逝的風-抒情散文

最後這幾天,天氣都好的出奇,陽光很明亮,他靠着窗,仰起臉,光線讓他有種在夢裏的感覺,背景是藍藍的天和蒼翠的搖擺的樹葉,他有時認真的看着黑板,有時和同桌說笑,或者只是低着頭看書,我看着他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美好,我就在默默的希望,讓時間停下來吧。

那些離逝的風-抒情散文

——我的日記

那天高山激動的給我看了一篇文摘上的文章,她說她看的都要哭了,我說哪兒那麼誇張啊。

《這一種純粹叫暗戀》,我沒對高山說什麼,看完以後我沒有合上它,又看一遍,這個有點傻的舉動如今看來和《情書》中的渡邊博子在雪山上對着遠方大聲呼喚"你好嗎?我很好'的感覺很相似,畢竟,都是觸動了自己最小心翼翼守護的一片淨土吧。這樣感動到反反覆覆讀得幾乎可以背下來,我很少這麼嚴肅莊重的'看待一篇文章,因爲我覺得我輕視它便是輕視自己這麼久以來的感情,儘管說出來是平凡的有些可笑的。

國小時期的那段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像林子裏起了很大的霧,茫茫的寂寥,那些本來在身邊最珍貴的人與事都突然之間隔了很遠很遠一樣,朦朦朧朧看不清了,或者是真的是遙遠了,卻又依稀能透過隱隱的水汽猜到一點顏色?他是我們班的副班長,老是抱着一堆高高的作業本跟在老師後面。上課時小臂乖巧地疊放在桌上,要回答問題就會把臂彎成90度舉好,而不是像其他孩子那樣把臂伸的又高又直。看到誰都只是安靜的微笑,像是一個純白色的孩子啊。原來自己以前喜歡這種乖寶寶,默默注視他一直到國小畢業,我不曾表露過什麼,在那個男女生之間多說幾句話都會引起尖叫的年代,沉默編制了一個透明的小房子,裏面勝了滿滿的星辰。

萌芽在國中的季節破土而出。九月小陽春,他靠窗坐在第四還是第五排,戴着一頂白色的帽子,站起來,看不清眼睛,微微低着頭,小聲地說着自己的名字,陽光投在他笑起來現出的酒窩上,輪廓不清晰,卻生生刺着了我的眼,我想,就像一株金黃色的麥穗,多奇怪的比喻。偶爾和他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會很興奮緊張,當然表面上還是裝做沒什麼。倒是他一和女孩子交談就臉紅,說了些調皮的玩笑或者話說多了的時候,就會突然不好意思地停下來,然後便開始結巴地語無倫次,最後只好抱歉的看着你,卻又迅速地低下頭,看着他一連串不知所措的樣子,只想開心的竊笑。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球場上,期末的時候書還是很新。有次上語文課輪到他講故事,《喬丹的眼淚》,最後他說,希望我也能成爲像喬丹一樣出色的球星。莊重而有點羞澀的神情讓我忍不住感動。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在爲自己的夢想而執着。

那些離逝的風帶走的是白雲的生氣還是花朵的蜜?青春的事,誰又說的清。

那些曾經的事,曾經的人。

那些我們迷戀依賴過的瞬間,在大把大把的現實裏,在我們努力記住的時候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