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但是我們都不擅長告別。
——米蘭·昆德拉 《生活在別處》
這世上總會有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無邊的黑暗容易滋生出寒冷刺骨的孤獨。
太多的孤獨堆積在一起,讓我活得像只刺蝟,豎起全身的刺,準備抵禦世界的寒涼。
雖然結果總是徒勞。
用來防禦的利刺讓我失去了擁抱的能力,那鋒利只會讓試圖靠近的人遍體鱗傷。
所以我以爲,我將永遠得不到我渴求的溫暖。
直到那個人,帶着滿臉風霜,滿身風塵,猝不及防的闖入我的世界的時候。
緊緊擁抱後,她成了我生命中難得的暖陽。
可我終究忘了,冬天的時候,當一個人冷到極致,連自來水都是暖的。
所以我未曾察覺她也抱着失望,她亦生性薄涼。
其實和她的緣分從國小時便開始,可那時我們活在自己的狹小世界,界限分明。
直至國中時,再次相遇,交換了彼此的思想,才發現,原來這世上懂我的惟她一人而已。
知己這種東西,只可遇,不可求。
於是兩顆孤獨的心,逐漸靠近,互訴衷腸。
我們都以爲彼此是明媚春光,都以爲未來山高水長,我們以爲可以一直走,一直走到走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可故事的結局,總是難料。
我們終究不是彼此的'天使,而是兩隻孤獨的刺蝟恰好相遇。
初見時安全的距離,獲得的暖意,讓我們忘乎所以。
我們用力緊緊擁抱在一起,鋒利的刺扎破了彼此皮肉,於是我們別離。
沒有揮手,沒有告別的話語,受傷的她從我的世界悄然離去。
正如來時的無聲無息。
故事散場,我們沒有結局。
S 原諒我,愛得太狠終究傷了自己,傷了你。
也許有一天你會忘記,抹掉我在你腦中所有存在的痕跡。
沒有關係,我會替你記着,那年的槐花,那年的雨,那年你眼角眉梢的盈盈笑意。
從今以後,我放你自由。
我已明白,我的世界:你曾存在,你已離開。
正如那詩中所說:
“你若無情我便休,往事如昨易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