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秋雨愁煞人抒情散文

在我們平凡的日常裏,大家一定都接觸過散文吧?散文常用記敘、說明、抒情、議論、描寫等表達方式。你所見過的散文是什麼樣的呢?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秋風秋雨愁煞人抒情散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秋風秋雨愁煞人抒情散文

秋風秋雨愁煞人抒情散文 篇1

淫雨扉扉,下了一天一夜,天氣也格外的冷。東北的氣候,到了十月中旬就要取暖了,這幾日還沒有升火,一遇到颳風下雨,氣溫就低得讓人無可奈何。這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秋雨秋風愁煞人”了。

雨下得纏綿,獨自一人,坐在店裏看書,幾天不動筆,一時沒了話題可寫。靜下心來,想想過去的歲月吧,當年我是最喜歡雨的,不管是春雨還是秋雨,一有落下的時候就坐不住椅子。尤其是連綿細雨飄下來的時候,光着頭走到室外,讓雨淋上一會兒,那種感覺,愜意極了。

就算是大雨滂沱的時候,也不討厭它的囂張,走到窗前,看着它在大地上肆虐。猶記得大學聯考結束後,我們弟兄六個人,就是迎着飄潑的暴雨,在操場上打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籃球比賽。吸引了全校上千師生們的注目,那種狂放,那種旁若無人,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了。

其實我那時算是個性格上比較張揚的人吧,有些事自己只要認爲可爲,就去做,至於該不該做?做完後結果會不會影響自己?我很少考慮的。就像學校操場上的領操臺,一個女孩子站在上面領着大家做健美操,我卻能圍着臺子,盯着她的眼睛,轉了七圈。她跳下臺子跑了,然後教導處主任滿世界抓我,五十多歲的人跑得飛快,倒把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當時之所以做事勇敢,無所顧忌,就是因爲心中沒有責任。就像秋雨下起來的時候,我只知欣賞,而不用去管別的。

如今,歲月荏苒,臺上的女孩不知花落誰家了,教導處主任也已老態龍鍾。再逢秋雨,卻沒了那份浪漫,心裏想的是祖父的感冒會不會加重?妻子的風溼會不會犯?兒子上學會不會冷?屋頂上那片換過新瓦的地方會不會漏雨?因爲有了責任,因爲有了牽掛,所以才找不到雨中漫步的感覺了。有時想起來,負起許多責任來,真是累得很、煩得很。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放棄了這些責任,恐怕就是行屍走肉了。

因此,在這個秋雨連綿的日子裏,獨坐店中,儘管孤獨,儘管滿是牽掛,但我絕少抱怨。享受孤獨,生活中既然有得就有失,你擁有了和朋友家人歡歌笑語的時刻,就必然要有獨坐鬱悶的時候,人的一生中,得與失,也許是很平衡的。

就像我這樣,聽着雨點滴答滴答的落在窗前,使本來僻靜無聲的.店鋪,又多了一份寂寥,但是,這種看似平凡枯燥的時光,也許正是另一種含義的幸福!

秋風秋雨愁煞人抒情散文 篇2

“嘩嘩—嘩嘩,嘩嘩—嘩嘩—”疾雨斜斜地自天而降,從早到晚又從晚上入夜繼續到天亮。

望着無盡的秋雨,望着漆黑的夜空,望着屋檐上落下的雨珠,煩得我恨不得一拳把天搗個窟窿。踩着稀泥,終於打通了家裏的電話;踩着稀泥,終於敲開了救護車司機家的門;踩着稀泥,終於把病人擡上了救護車,病人即刻就可以離開這既安全又危險的地方——醫院。娘常年有病,沒想到這次競如此嚴重。入院月餘,先後收到兩次病危通知書。昨夜,伴隨着惱人的霪雨,數着吊瓶上滴答滴答下落的藥液,看着娘那有氣無力的生命正一點一點從她身邊離去……

聽外婆說,娘很有心勁兒。很小時候,她想穿一件新衣服,外婆三天不在家,於是她親自動手,從紡線開始,漿線、引線、上機到織布,又自己剪裁、縫紉,臨外婆回家她已經穿上新衣服了。娘是車莊河人,那個地方山很大樹很密人又不多,一歲多她爹就死了,她和外婆相依爲命孤苦伶仃。那時候,人們白天去地裏幹活,夜裏還要加班磨面。山莊裏磨面都是人推磨,很慢很累人。娘倆從才黑一直磨到雞叫三遍天快亮了。就在這個時候,濛濛的山脊上可以隱約看見狼一隻一隻走過,淒厲的吼叫聲嚇得娘倆緊緊相偎在一起。

說起狼,娘小時候還有一段傳奇的故事。有一天,娘在山坡上放牛,覺着肩膀上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她以爲是牛犢爬到她的肩膀上和她玩,看也沒看便用手向後拍去,拍了這邊那邊又有了喘氣聲,拍了那邊這邊又有了喘氣聲,她就這樣換着拍着,根本就沒在意。遠處地裏幹活的人看見了,不敢出聲,都揹着鋤頭悄悄地撲向這裏,狼見了,才從孃的肩頭上跳下來慢慢地走了。“好懸哩,嚇死人啦!”人們紛紛對外婆說,外婆只好掉眼淚,什麼也不說。打那以後,外婆再也不敢叫娘去放牛了。

外婆孤身一人,是隨娘一起來到我們家的。老人家很剛強,不願拖累人,自己幹活自己吃飯,土改時才分了房子。後來有了我兄妹倆,母親也當了大隊幹部,風風火火,常不在家。因爲工作優秀,1959年參加了洛陽地區勞動模範大會,又當選爲縣人大代表。1973年當選爲婦聯會代表參加了洛陽地區婦女聯合會第七屆代表大會。1983年4月作爲社員代表參加了縣供銷社聯合社第四屆社員代表大會。我小時候常常跟母親一起到城裏去開會。娘開會這幾天我也跟着吃幾天飽飯,吃幾天好東西。飢餓的童年,跟母親去開會可是我的節日。曾記得有一年冬天,娘到南關外邊的大渠邊拾白菜幫,好多人哩,然後把拾來的白菜幫過秤交了,再拿上單據到糧油市場換布票。我在人縫隙裏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見,被人擠來擠去,但我的手始終被娘拉得緊緊的,等拿到布票從人流裏出來,衣裳都溼了。後來我都記不大清了,好像是拿這布票在街上去換了熟胡蘿蔔讓我吃,那種美味,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有一年的冬天,在東關城牆跟就是現在的老汽車站菜市場,還吃了很好吃的火燒饃。那火燒饃厚厚的圓圓的,冒着熱氣,先是娘餵我吃,後來我伸手把饃奪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吃,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一個旭日東昇的早晨,娘端着一碗糝子飯,稠稠的粘粘的。“只再吃一口啊!”我很快就吃了多半碗,娘無奈地說,我不吃了,大張着嘴看着娘。“你再吃一口。”我再吃一口,又大張着嘴看着碗。就這樣,我沒覺着一碗糝子飯就吃完了。南街招待所吃的那頓稠糝子飯,在我腦子裏定了格,留下了最深的印象。50年過去了,記憶猶新。現在想來,當時我怎麼就那麼傻,只顧自己一點也不管娘吃不吃啊?

1979年,分了地,在大凹溝口栽了紅薯,大豐收,紅薯磨澱粉再做成粉條。那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剛過了十月一,就天寒地凍了,正是漏粉條的好時機。先是洗紅薯過紅薯粉,冰涼的水裏泡了一大池子紅薯,我要去學校上課顧不着幹活。娘就不停地洗啊洗啊,等一個一個的紅薯洗淨了,可孃的手卻凍腫了,紅明紅明,手背老厚老厚,裂了口子,鮮紅的血一滴一滴流了出來,她一擦,手背上的血痕散開得像帶穗的花,放進水裏更是鮮豔。那年,飢餓的人們手裏終於有了收穫,都拉着粉條到杜關換糧食。記得,娘曾拉着毛驢車在十字路村換回了一車糧食,有大豆、洋小豆、玉谷,高興得不得了,一路上的風餐露宿、奔波勞累,全化作了燦爛的笑容。

1980年秋,我去城裏考學,娘送我一直到醫院下邊快到西塬的坡跟才住步,望着我的背影漸漸消失。這次,我真爲娘掙了口氣,終於考取了,娘高興得不得了,雙手顫抖着拿着錄取通知書,眯着眼睛仔細地瞧着,額前的白髮隨風飄着,映襯着展開了的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花。於是就開始張羅着給我娶媳婦,東跑西竄,聘請廚師,借錢給我買衣服、買柴火、彈棉花,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覺。新媳婦娶回家中,她額前的一縷白髮在風中飄着,映襯着展開了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

猛的,娘開始抽搐起來,趕忙叫來護士打了強心針,才又把死神從她身邊拉走。眼下,小城從朦朧中醒來,可雨仍未停,且有越下越大的勢頭。蒼天啊,保佑吧!大地啊,保佑吧!娘,救護車要送您到家!

“撲撲通通”一聲響,忽然,家裏人到了,娘被擡上了擔架,用傘護着進了救護車,轟鳴着離開了醫院。

秋雨依然在秋風中悽悽地下着,無限的愁思籠罩着我那快要支撐不住的破碎的心……

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模糊了眼睛,把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空白、一片悲涼,無限的哀愁化作一行行粘粘的液體順着眼眶、臉頰滑落下來,整個身子無力地跌坐在救護車的一角,任秋風刮秋雨下……

只有一個心願,娘能安然到家,從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