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畢業的優美散文

又是一年絢爛的夏季,又是畢業的時候,看看下面那關於畢業的優美散文吧!

關於畢業的優美散文

關於畢業的優美散文【1】

又沒有上課,在教室裏會讓我感覺很乏味,就又逃了出來,第N次逃課了?

我習慣了一個人漫步在人來人往的喧囂的大街上,昨晚的平安夜也不例外,天黑了,燈光就亮了起來,大街上依舊熱鬧,我藉着燈光的投影,看到了我的影子跟着我的步伐一起演繹沉重。

叼着根菸,我故做瀟灑地深吸一口,隨後噴出好幾個菸圈,我看見那菸圈在緩緩地越升越高,然後溶入了那灰黑色的夜幕裏,突然心揪痛了一下,你不就像那菸圈麼,飄遠了消失了讓我再怎麼努力也找不着了。

我又重新走了一遍你我曾走過的地方,快畢業了,將要離開,我怕我再不去走一次,以後都沒有機會了,雖然走着的時候心會痛,但是卻能讓我再次回憶一下曾經的美好,過往的那些幸福片段,像是一節節被膠捲拍錄下來的畫面,在我腦海裏有順序地播放着,此刻回憶起來,我就彷彿又看見我們曾經在雨夜裏打着傘牽手走過,看見你的臉上有着被蚊子叮過的小包包,還聽見了那時我很用心唱給你聽的歌,聽起來很淒涼很憂傷。

快考試了,我複習的不是功課,而是已消逝了的那些美好回憶,是的,我在複習着你的臉,複習你的聲音,複習你的手你的頭髮你的眼。每個夜裏,都來回想着複習着有關於你的一切一切。

我哭過,蹲着哭眼淚掉在地上砸出一朵朵水花,每朵水花都很憂傷,每朵水花都曾心碎,如今,就連水花都枯萎了,它們被擦乾被悠遠,找不到痕跡。

夜又要降臨了,又會是黑漆漆的,讓我沒有方向感。

關於畢業的優美散文【2】

和好朋友一起去大禮堂觀看了文學院的畢業晚會,感慨萬千,斗轉星移,浮光掠影,彈指之間,那些青蔥歲月如同白駒過隙般悄然從指縫溜走。過去的種種在胸口 糾結,像打翻的五味瓶,甜蜜,酸楚,苦澀,一併涌上心頭。一直都是晚會的忠實參與者,無論是臺前還是幕後,忽然間,角色轉變,那種感覺確實難以用語言表達。

過去的三年,總是默默地期盼着這個好雨時節,因爲這時候,會有燦爛的陽光,會有滿目的百花爭豔,會有香甜的冰激凌,這是個畢業的季節,當時不經世事的我們會殷切地期待學校那一大堆的活動,期待穿上絢麗的演出服或者禮儀服,站在大禮堂鎂光燈下盡情揮灑我們的澎湃的激情。

百感交集,隔岸觀火與身臨其境的感覺竟是如此不同。從來沒想過一場晚會送走的是我們自己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感情,畢業就真的意味着結束嗎?倔強的我們不願意承認,謝謝學弟學妹們慷慨的將這次的主題定爲“我們在這裏”。我知道,這可能是他們對我們這些過來人的尊敬和施捨。

沒有爲這場晚會排練、奔波,沒有爲班級、學生會、文學院出點力,還真有點不習慣,百般無奈中,用“工作忙”個萬能的藉口來搪塞自己,欺騙別人。其實自己心裏明白,那只是在逃避,只是不願面對繁華落幕後的蕭條和落寞。大四了,大家各奔東西,想湊齊班上的人真的是難上加難,敏燕從越南迴來,剛落地就匆匆回了學校,白nhieu那麼戀家的人也啓程回來了,睿睿學姐也是從家趕來跟我們團圓。大家一如既往的寒暄、打趣、調侃對方,似乎一切又回到了當初的單純美好。

看着舞臺上活潑可愛的學弟學妹們,如同一羣機靈的小精靈,清澈的眼神,稚嫩的肢體,輕快地步伐,用他們那熱情洋溢的舞姿渲染着在場的每一個人,我知道,我不應該羨慕嫉妒他們,不應該顧自憐惜逝去的青春,不應該感嘆夕陽無限好……曾經,我們也擁有過,曾經,我們也年輕過,曾經,我們也燦爛過。我深深地告訴自己,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是美的,年輕有年輕的活力,成熟也有成熟的魅力。多一份穩重、淡然、優雅,也是漫漫時光掠影遺留下的珍貴賞賜。

人來人往,匆匆忙忙,鬱鬱蔥蔥的相思湖畔,寬敞平坦的柏油馬路,貌似連半個淺淺的腳印都沒有留下,只剩下一絲酸澀的苦笑和遺憾。塵埃落定,我們不再是絢爛的夏花,但是至少我們綻放過。靜美的秋葉,也是一種高貴華麗的美。

浮生若夢,四年時間如同流星般瞬間劃過靜謐的夜空,短暫而悽美,人生能有多少個四年?我們還剩下多少個四年?還有兩個月,我們就必須正式離開,去工作,去生活,去學習,去尋找我們在社會上的位置,去尋找我們真正的未來,那是一個新的開始,不用恐懼,不用悲哀,不用傷感,前方的路,是悲是喜,是好是壞,都要我們自己一手承擔了,離開校園,我們要學會適應,學會隨機應變,學會做個有肩膀的人。

從大禮堂出來,走過那碎石子鋪成的林蔭大道,回到了雜亂而溫馨的宿舍,我知道,能夠留在這裏的時日無多。很快,我們就要永久的離開了。珍重,親愛的校園,珍重,親愛的你們,珍重,親愛的青春!

關於畢業的優美散文【3】

心如落日泛着荒枯的顏色,慢慢墜落、埋去。

遠處的身影漸漸遠離變小成黑點,最後讓風消散。

黃昏與夜幕的交融點起了一盞盞彌虹燈,彷彿腳下的這座城市正在看着煙火,不久後會燃得熊熊來耀亮整個世界。

我坐在樓頂的護欄橫杆上,俯視着一片渺小,我是最亮的嗎?不是,還有更高的樓房在我身邊穿刺起來,阻擋了我的部分視野,也帶走了我一部分位於高端的人的孤獨感。

我孤獨嗎?我得承認,是的。其實每個人都有點孤獨,只是表示的方式是不同的。有些人喜靜,喜歡一個人呆在一個特殊的環境,一個雨天,一個夜晚,一個深山老林或是一個雨天的夜晚,一個深山老林中雨天的夜晚……

夜幕未至時黃昏染得我豔麗多姿,臨幕的涼風吹過我的耳尖撩起幾絲黑髮,捲動洋洋的香溢。

我已經坐在這一個小時了,似乎沒有人注意過我,或許我的高度,或許我無論長相氣質都不起眼。

我將遠眺的目光轉移,望向另一邊,那個即成懷念永遠追憶的校道,灑下片片斑駁的蔥茂林木,那一株株五樓高的木棉花樹現在是花謝不久的狀態。

一幢七樓的長條般的教學樓橫在木棉花身後,無聲無息地,遠遠眺進教學樓,一扇扇紅木門上都釘了個鋁合金牌,寫着幾年幾班。

那是令無數人一提起就五味雜陳的標記。

我試圖尋找屬於我們的那個鋁合金牌。

我心裏不知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及感受。

其實很好找,因爲那一句話語,那一起奮鬥,那一份堅持,那一份友誼,那一段時光,永遠也不會因外界因素而磨滅。

在我們一起向夢想出發的時候,請你不要忘了和你結伴相扶的人和這個地方。

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塊合金牌,是因爲我的記憶裏這個地方突然陌生了,無法預料般像車禍使人失憶那樣,腦子裏自我們接過那個紅色的本子,我的思想不在這個地方向未來繼續展望了,從此只能緬懷。因爲我已不再屬於這裏。這裏的花草樹木,這裏的每個人的`面孔都會失去往日的熟悉,這裏的每一縷空氣都只能將成爲我記憶裏的零星碎片。

十年後,我是否還記得教室裏那個每日都像沒睡醒的我,是否還記得運動場的奔跑,是否還記得握過的那隻羽毛球拍,是否還記得我的汗水浸溼了這土地。

風“噝噝”葉“沙沙”,夏日該有的狂熱躲哪去了,爲何讓這點風在肆虐,你的烈陽什麼時候出來逼開我的悲傷與難過。

我還穿着紅、白、藍三色相間的校服。明天,我會把它脫下,我想保留一點什麼或是想多溫存什麼。可惜我受不了這種粘稠的液體般的悲劇附着心臟的感覺。我會盡快脫去,逃也似的離開。現在就讓它多體會着我的溫度吧,明天,便也和它說再見了。

我把手指揣在校服兜裏,深吸了一口氣,仰天大喊了一句:畢業了!音符在15℃的空氣中傳播是340m/s,那麼我的聲音會傳多遠呢,會在多少秒之後停下來,有多少個和我一樣的人會聽到?有多少人會感嘆:是的!我們畢業了。

喂,一個人躲在這兒幹嘛?聲音有點冷感,顯得熟絡和傲氣。我知道是誰,我看着他走進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他我就打自心底裏涌出一種特別的難過,眼淚都在眼眶中打着轉。我不敢閤眼,害怕那種令人懦弱的液體墜落,讓他嘲笑。

龍羽和我一起長大,一直是最好的夥伴。從零歲到六歲,我們在稻田裏、小河邊、野山上歡樂成長。從六歲到十二歲,我們爲我們的幼稚,爲我們最純潔的童年一起畫上句號。從十二歲到十八歲,我們把最美的年紀編上七色花環,將青春的風箏線搭在筆上,用最白的紙書寫漂亮的字體,譜着曲,奏着樂,爲成年前的時光增添着最美最美的音符。

我不知道我生命中還能不能找出第二個龍羽,我知道我和龍羽就要走上人生的第一個大十字路口,我註定不能與他走同一條路。

我心中有絲絲傷感,從未想過的離別像泡沫偶像劇那般會發生在我的實際生活中。

從小到大,我生命中最忠誠的一個朋友會在不經意間悄然離去,這是我不敢想也不願去想的一件事。

我腦海裏翻箱倒櫃找出關於與龍羽的點點滴滴,我暮然發現,原來我的生活中幾乎每一件事他都有份參當。

我翻看着關於他的記憶不如說是自我回憶了我的人生。

我的記事中的十幾年裏,龍羽和我的兩個世界已經互相穿插了幾億根連線,無論是用什麼也剪不開也砍不斷。

在之前我也一直這樣認爲,而現在我心中惶恐,或許有兩樣東西可以將這份友誼毀得面目全非。

那是時間與距離。

我和龍羽的友誼是說不出來的,只是知道我們兩個蓋過同一牀被子,一起逃課去游泳,偷西瓜,偷桃子、板栗、番薯、黃瓜……年紀小不懂事的二人是個大吃貨,有時去游泳還會偷人家塘裏的魚,直接野外純天然燒烤,不要油鹽醬醋依然吃得很香很香。

我們一起被老師罰站,一起罰抄書,一起打架,我的衣服有時莫名其妙地穿在他身上,他的新球鞋也總是被我搶先佔據。

我們還一起學美術,一起裝斯文吟詩作對,依稀還記得那兩句金典現代詩。

我:我還是孤獨,龍羽:所以我沒有女朋友,我:去你妹的……

我還很愛狼嚎,我嚎(死了都要愛),他嚎(有緣千里來相會(新白娘子傳奇)……),有段時間我們不知哪裏拉了個倒黴孩子加入我們的行列,每個晚自習放學後衝到宿舍陽臺上,拿着羽毛球拍,邊彈邊唱小虎隊的《愛》,我們還自稱新青年般小貓隊組合。

我們宿舍時靠小賣部的必經之路,因爲我們的舉動嚇退了許多過路的妹子,因此教導主任親自出面制止了我等行爲,然後就是罰掃校園一週。

一週後加入我們的那倒黴孩子果斷退出。

我們還一起追過女生,就像那歌裏唱得一樣: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當年我們是在封閉的內宿學校,一週才能回家一次。

因爲想送女生花,可是又出不去,在頭疼不已時,龍羽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計策。

我們趁平常很好閒情的物理老師不在,偷偷摸摸底將他種在花盆的金銀花一掃而光。

我信心滿滿地捧着金銀花到心怡的女生面前是,心目中的女神驚出了下巴。

她忍不住笑說:“這個花……好……特別呦!”我自豪一笑,她小心翼翼問:“這算花嗎?”“當然算,金銀花不僅香,而且還可以泡茶!”

清風似吹盡了夏日的火氣,晚霞已漸漸無光,面前站立着龍羽挺拔的身軀。

他尖尖的下巴冷酷酷的眼神透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氣息。

他清俊的面容迷倒了多少少女。

他變化很多,完全脫離了幼時的模樣,只是我與他一同沿着成長的軌跡。

所以我眼中的他,他眼中的我都是一成不變的。

晚霞漸漸地失去了顏色,像被潑了墨汁的衣裳。

蘸滿了墨汁的衣裳會讓黑色逐漸將綢緞侵染吞噬。

龍羽的身上一半染上晚霞餘色,一半染上濃重的黑色。

我已經記不清我和龍羽兒時的模樣,也記不清我們從生下來如植物般播種、發芽、成長的過程。我覺得他一直都是這樣,也許不翻看舊時照片,我不會想到童年這一詞。

畢業了……

“走吧,回家了。”龍羽一手撐着護欄一手插腰,一幅極成熟的語態。、

我愣愣出神望着天台的鐵門,鏽斑將門面變得泥土色斑點塊塊,銀漆色暴露出了裏面包不住的劣質銅鐵。

“天都黑了,走了。”龍羽催促。他見我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推着我走。

這是宿舍樓。我們一路下樓,學弟們穿着紅、白、藍相間的校服在燈黃之下玩笑着推搡,吹着自己似懂非懂的牛皮。

每間宿舍裏沖涼的水聲“嘩嘩”作響,有的學弟匆匆拿着書本從後面超過我們走到前面,他就像當年的我們。不過他很聰明,他預警着朝未來方向展望時堅固着基礎。或許幾年後他能登山取月……

年邁的保安坐在一張木凳上,就這樣無聊地看着人潮在他的眼中疏了又密,密了又疏。三年前我見到的是這樣,三年後我見到的還是這樣。我不知道是否再前一個三年和後一個三年他還是如此呢?或許可以看出點的是他已經漸白之鬢吧。除了我們,更有千千萬萬的人看着保安大叔度過的三年,而保安大叔又看了多少人在這裏成長了三年……

踏出宿舍那一刻,心揪地疼,似乎刀子割了心口一道。血液汨流,血液竟是冷的,把我的內臟器官籠罩了一層寒霜。我要走了,這三年裏我的家。再見!

我懷着壓抑,龍羽一幅漠然,似乎他已練就金剛不壞,任何事也刺激不了他強大的心靈。而我卻顯得如此狼狽。我感覺我的外殼太薄弱,輕輕撕開就能碰到靈魂。所以我總是那麼悲傷難過。我與龍羽一比顯然是低太級了,不過我知道龍羽是否真那麼強大,他其實和我一樣,內心是脆弱的只是他用太多紗布將內心包裹起來,還用外表冰冷來武裝守衛,讓人看不出而已。

校園裏不會空蕩,我們畢業了。對於學弟學妹們來說似乎還不清楚這是什麼概念,他們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就是隔了一層,而這一層就讓我們的思想千情百態,有個天差地別。對於這所屹立了上百年的的高中來說,畢業這個詞太過耳聽成繭,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老師們望着苦笑得死去活來的他們的學子,沒有什麼觸動(或許有時有),只有一小而過。

林蔭道上的樹葉靜於地磚裏的縫隙,已經枯萎。這地面上的葉子不用我們在掃了,也輪不到我們掃了,我們的繼承者將這裏變得清潔好看。

遠處,籃球場的球擊打地面的聲音因夜幕降臨也越來越稀了。三三兩兩的少年們抱着籃球大汗淋漓地從我們身邊走過,他們歡笑着開着玩笑。他們的笑容一如我們之前。

羽毛球已沒人,一張張網與籃球架的堅杆寂寞地處在哪裏。在夜晚是怎麼煎熬過去的呢?

我站住了腳,死死地站住,目光中飽含難過和傷心的淚,幾乎就要流出來了。我望着那個身影,手掌很涼,似乎指尖有冰冷的水澆過,寒氣瞬間通過皮膚注入血液中,隨着循環刺激我的神經,我的每一個細胞。

夏冰,陪伴了我三年的人,讓我花季不後悔的人。

“我先走了,早點回家。、,叔叔阿姨在家會擔心的。”龍羽說了句便獨自一人離去了。我來不及看龍羽的 背影,我覺得他的背影也是很讓人壓抑的吧。腳步聲突然加快了幾倍,我知道他應該揣着衣兜向校外徑直小跑而去了。

我望着離我不足二十米的人兒,心中無法承受般放肆地發泄出來,卻找不到哪種方式。

夏冰靜靜地站在那兒,像一株盛開的三色堇遭受了大雨的侵襲,有些傷痕,有些虛弱。

我們靜靜地對望了兩分鐘,我看到了她眼中的閃光,我心痛了。

我彷彿看到了離羣雁的哀嚎……我終於邁開了步,緩慢而沉重,我越靠近她我的心揪得越緊。

來到她身邊,我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一些安慰她的話,因爲她是女生,她應該會更容易感傷的。

可是話到嘴邊原本要說的溫暖字句到頭來卻只說了幾個字:終於畢業了。

彷彿悲傷的弦突然被拉動。

她聽完我的話一下子熱淚狂流,一下子撲在我懷裏大聲地哭泣。

沒有什麼扣人心扉的感言淚雨,只要一句話,或者只要聽到我的聲音,她就像沒法再阻擋洪流的堤壩,蓄水過多而轟然碎裂。

淺薄的衫線不及微風拂過就支離破碎。

就這樣,我們相互緊抱,我們的溫度互相傳遞着。

她靜靜地哭泣,淚老是流進我的胸膛,滾燙地彷彿一朵紅蓮在我胸口綻放。

我靜靜地哭,她纖弱的身軀在我懷中彷彿沒有實質,如水一般的輕柔。

她的如黑墨的長髮被我繞在指間,整整清香鑽進我的鼻腔。

不知爲何彷彿這種香味是劇毒,只要一聞到就似撕心裂肺……

她如一個迷路的小孩需要我去安撫疼愛,我也想將世間最溫暖的東西給她。

她是我生命中的什麼?我說不好……或許什麼也不是了,又將成爲一段難忘的記憶,最後我只能把這段記憶裝在一個特殊的抽屜。

直到她哭累了,眼淚沒了。

我輕拍她的背,鬆開我們擁抱的雙手,我望着她,從她的黑寶石般的眼球中看我自己。

這時的我顯得很冷漠,似木頭人。

她有些哽咽,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怕我會從這個世界莫名消失。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面對,我突然想起了《趙氏孤兒》的碎裂人心的悲與傷。

天差地別的故事卻難過依然。

我拉起她的手一路閒逛一路朝校外走去。

她被我拉着,她有點懵懂的孩童般天真地跟在我左邊。

我們走到很慢很慢……不知過了多久。

這時,夜色已真正降臨,萬家燈火應已盡開。

我在亂想,是否黑夜很恐怖,人們畏懼這黑夜,所以千方百計弄出一些發亮的東西把黑夜驅逐。

校園裏的燈火已經燃起,遠處的教學樓傳出朗朗書聲震人心魄。

“還記得九年級嗎?”我問她。

聲音不大,平靜地沒有感情一樣。

她很乖巧地連點着頭。

我笑……斷續拉着她緩緩走着,林蔭道的路燈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浮起淚痕的光亮。

我不由地伸手去摸她的臉,我對他說:“三年了,三年前,九年級畢業時我們在一起,現在高三畢業,我們就要……”她死死地看着我,好像等我說出那兩個字就撲上來咬死我,或者一等我說完就蹲在地上大哭……

我搖了搖頭,緊握着她的手說:“還記得我送你的金銀花嗎?”她沒有回答,我接着:“後來我用那些金銀花一共泡了七杯茶給你喝,你還一直說很甜,問是不是我加了糖。

我沒有回答你。

其實我想說,幸福即便不放糖依舊很甜,即便你在我面前放一杯自來水,我都會相信這不是一杯普通的自來水。

但那的確是一杯最普通的自來水,只因爲是你給我的才最重要。

其實我們倆個事在一同上了列車的兩個路人甲乙,只是在茫茫人海中我看見了你,你看見了我。

三年來,我們乘着這趟列車行駛了三年,路過很多的站口我們都沒有下車,因爲我們怕自己下了車另一個人會很孤獨。

所以三年來,我們的列車是不曾停止的,我們一起欣賞窗外的美景,一起度過我們的舞象之年,我從未說過我愛你,我從未說過什麼山盟海誓,我只說過如果,如果在下一站,下下一站,下下下一站……你都不下車,那麼我就當這是一次人生的列車之旅,我會很樂意地度過。

只是現在,這是一場早就可以預料的結果正在上演,我已經沒有錢可以再續票了,我得下車了,我再也不能陪你去遠行了。

我只能留你孤獨的在列車,只能在車窗外狂奔着多看你幾眼,看你一個人在列車內慢慢遠去,消失在眼前……”

夏冰紅紅的眼看着我:“一個人的列車,我會害怕。”

我再也不能若無其事般地笑了,我反倒真想痛哭失聲,但我不能在她面前哭,我至少要做個榜樣,我很堅強的榜樣。即便要哭也要找個沒人的時候,自個兒躲在角落盡情哭泣,然後哭完一抹淚獨自振作離開。

“別怕,你還有很多好朋友在我會一直在遠遠低看着你。”我說。

“那,你去哪兒?”

“畫畫是我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你會跟我聯繫嗎?”

“會的,一定會,等我學成大師,一定爲你畫很多張畫。”

“真的嗎?”夏冰抹了抹眼淚天正的問。不知不覺,一句兒戲卻變成諾言。

“當然!我怎麼會說假話。對了,明天下午我就準備走了。龍羽已經告訴過你吧,呵呵……”我自嘲般地傻笑。夏冰沉默着,烏黑的睫毛輕刷她的雙眸。

“明天你就別來送我了,我還真不喜歡哭哭啼啼。”她沒有擡頭看我,目光一直凝聚在地面上的落葉。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來的劇情,着簡直就似一個冷場的舞臺,讓演員無法演下去。

我伸收去撫摸她的長髮,我本想去吻她的臉,可頭剛想伸去心底裏嘆了口氣就此作罷。我說:“沒有什麼好哭的,一個淚人我會看不起的。”我的手漸漸張開放開她的黑髮,手裏空空如也,要說留什麼,那也只有她唯一標記的香味。

“走了。”我轉身,大步地快速離去。心臟彷彿慢了幾百倍的跳動,壓抑沉重難受。我忽自輕聲:“竟然這麼快就畢業了……”

我離她越來越遠,我不曾回頭,我的心臟被針刺痛一般,我如果回頭,那麼我的心臟的傷口就會讓她看見,我把它收在心裏代做血液,所以我的心臟在噴涌而出的鮮血感染着整個夜色。

“簡段!你個騙子!大騙子!嗚嗚……”遠遠地傳來夏冰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嗚嗚……你要去上海了……再也……回不來……了。”夏冰哭得如此傷心。

“龍羽……嗚……都告訴了……我。你走了就……再也……回……回不來了……”夏冰淚水不止,哽咽的令我想衝過去說:不會!永遠不會!

可是我不能,我不敢。我把相符外套脫了下來,用力甩在地面上,亡命般朝一個方向狂奔起來,沒有目地,我只要脫離那裏。

心如落日冷着荒枯的顏色,慢慢墜落、埋去。

遠處的身影漸漸遠離變小成黑點,最後讓風消散。

黃昏與夜幕的交融點起了一盞盞彌虹燈,彷彿腳下的這座城市正在看着煙火,不久後會燃得熊熊來耀亮整個世界。

就這樣,我全家人離開了廣東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