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環保的散文:澳大利亞的環保工作

編者按:我知道對於個人來說,要經歷反覆的刺激,纔會對一件事有足夠的敏感和重視。而對於社會來說,要想讓一種觀念,一些行爲深入人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得到的。

關於環保的散文:澳大利亞的環保工作

在澳洲的所見所聞讓我深深感受到悉尼爲了環境保護所做的各種各樣的努力。他們把環保當作了一件必須做,而且必須做好的事情,我們自愧不如。

有人說,澳大利亞能把環保工作做得這麼好,是因爲他們有錢,而中國是發展中國家,振興經濟纔是重中之重。但是究其根本,環保始終是一個態度問題,需要的是遠見和決心,當然,也需要錢。我記得自己當時問了教授一個問題,我說環保的代價往往是很大的,有時候,我們爲了環保,要犧牲很多,怎麼去衡量值不值得?他反問我,Can we pay for not doing that ?是啊,自己以前做錯了事,現在亡羊補牢,難道還要談條件嗎?若是一錯再錯,我們真的能夠承擔生態崩潰的後果嗎?那可是徹底的毀滅。

尤瓦爾.赫拉利在《未來簡史》一書中也提到,“資源短缺的問題看起來有可能克服,但現代經濟真正的敵人是生態崩潰,……如果科技進步和經濟增長最後破壞了整個生態系統,要付出代價的不會只是吸血蝙蝠,狐狸和兔子,智人也無法置身事外。生態崩潰將造成經濟崩潰,政治動盪以及人類生活水平下降,還能可能對人類文明的存在造成威脅。”

赫拉利也說,人類似乎進入了一場雙重競賽,一方面要不斷加快科技和經濟的進步速度,另一方面又必須要在生態末日到來之前懸崖勒馬。可是任何國家都不願意爲了制止一場共同的,不確定何時到來的災難而真正在經濟,社會或者政治上做出實際的犧牲。美好的生態成了“詩和遠方”,而我們在沉重的競爭壓力下,甚至保不住“苟且的現在”。

中國的環境問題之嚴重早就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從食品安全到垃圾氾濫,從大氣污染到河流枯竭,原本棘手的世界性頑疾到了中國就會被乘以13億,這樣的放大不再是量的增加,而是質的改變。更爲麻煩的是,爲了所謂的“社會穩定”,官方對於污染的報道只是“冰山一角”,對那些駭人聽聞的事實往往諱莫如深。有樂觀的人說,我們一年好歹還有幾十天空氣質量是優,也有不少日子能達到良。可是中國的空氣質量評價標準本來就遠低於國際標準。我們所謂的'優良,按照國際標準換算,甚至都算不上及格。爲了穩定人心,我們只能降低標準,這樣,至少還有空氣質量是良的那麼幾天。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去年有一場全國性的大霧霾,那幾天看朋友圈,全是人們的痛斥和調侃。那時候我在杭州,妹妹在西安,都是霧霾很嚴重的地方。我跟她聊起這件事。她說,我們都知道霧霾會害死人,但我們總認爲死的會是別人。我深以爲是。再補上一句,我們總覺得災難到來不會是明天,既然不是明天,那今天就可以先歇一歇。

在悉尼的課程結束的時候,教授說,我希望你們回去能爲自己的國家做點貢獻。不過說實話,我心裏卻沒有底,覺得自己能做的太少太少。

關於環保,我唯一保留下來的習慣可能就是儘量不用電梯。教室在三樓,我每天要去食堂吃飯,去樓下接熱水,或者往返寢室休息,一天要上下七八次。電梯很方便,就在進門右手邊,但我還是會盡量控制自己走樓梯。遇到和同學一起去吃飯的時候,我會坐電梯,因爲大家都坐電梯,自己一個人走樓梯很奇怪。我也真的開不了口振臂一呼——大家爲了環保,走樓梯吧。有時候無意識朝樓梯口走,也有人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坐電梯,我只能說爲了減肥。因爲我不好意思告訴別人,我是爲了環保,減少能源消耗。說句老實話,不知道怎麼了,我潛意識裏覺得,在國內這樣說很假,會被人認爲是傻,是裝清高。所以還是我沒勇氣。

以前校園裏也刮過一陣垃圾分類的風,到處掛滿了宣傳標語,聽說學校還準備給每個寢室配幾個垃圾桶,用來存放不同種類的垃圾。可是後來,這一陣風就這麼吹過去了,現在沒人再提,只剩樓下打掃衛生的阿姨還在堅持每天給垃圾分類,然後把分出來的飲料瓶和紙板當廢品買掉……

我承認,在悉尼上的幾節課,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上課的具體內容我也會慢慢淡忘;少用幾趟電梯,省不了幾度電,你不用,別人也會用;即使是看過柴靜那場擲地有聲的演講,我內心的激動也維持不了多久,但我還是想說些什麼,想做點什麼。

我知道對於個人來說,要經歷反覆的刺激,纔會對一件事有足夠的敏感和重視。而對於社會來說,要想讓一種觀念,一些行爲深入人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得到的。但不意味着就可以放任不管,也不代表我們可以否定每一次微末的嘗試,每一點渺小的改變。秋毫之末,涓埃之力,毛髮之功,雖眇乎其小,卻不可忽視。

說到底,環保跟你跟我都有關係,畢竟,如果連一口新鮮的空氣都呼吸不上,連一方清澈的藍天都仰望不了,那生活又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本文作者:籽言。(公衆號: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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