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散文:江與水

擺渡喜歡江,喜歡烏江,喜歡長江,當然,首先是喜歡德江。

優美散文:江與水

擺渡住在山裏,嚮往遠方浩瀚的大海 同時,更喜歡山裏的大江——烏江。說是大江,其實烏江只是長江上游南岸最大的一條支流,不過她卻是咱貴州省的第一條大河。

擺渡喜歡烏江,也許源於自己小時候對水的喜歡,雖然不是因爲擺渡小時候就知道什麼“水是生命之源”,什麼“水能夠柔也能剛”,但是,擺渡小時候就是喜歡家鄉古井裏的涼水,喜歡家鄉小溪裏活水,喜歡家鄉秧田裏的渾水,還喜歡家鄉下雨天老木屋青瓦溝落下的屋檐水,更向往遙遠的從來沒有見過的海水。

另外,擺渡喜歡水,還喜歡挑到咱家莊稼地後的糞水。你別笑話,說來也許你不信,擺渡喜歡父親或擺渡自己挑到咱家莊稼地裏後澆到玉米苗、小麥苗、油菜苗、紅薯苗、土豆苗以及什麼白菜蘿蔔茄子辣椒苗上的糞水——農家肥。幹活時,糞水臭味兒混合着新鮮泥土氣息,給擺渡的感覺是臭裏泛香,這臭味中微微泛出的其他人捉摸不到的暗香,給擺渡帶來了勞動的快樂,更帶來了收穫的希望。

擺渡小時候就喜歡水,長大了有機會去到烏江邊,見到了奔流的烏江水,更是特別喜歡滾滾遠去的烏江水。望着滔滔江水,擺渡希望能夠駕着一艘屬於自己的大船隨着江水一路駛向遠方的意念油然而生。雖然後來也在火車上見過從眼前一閃而過的長江水、黃河水,還在海邊領略過一望無際的海水,可我對家鄉的烏江水卻情有獨鍾,雖然自己的家並沒在烏江邊,而是距烏江二三十里遠的一個小山村。

九年級免費補課剛結束,擺渡有機會去了一趟烏江邊的潮砥移民新集鎮,走過房屋整齊,街道寬闊,學校漂亮,只是略略有些冷清的潮砥新集鎮,在新的便民停靠點,還特意坐渡船在烏江潮砥新渡口坐了一個來回,過了把癮。

曾經的潮砥灘,是烏江上的大灘之一,這裏水流湍急,過往船隻上灘下灘常常是險象環生,一不小心,就很可能就出現船翻人亡的事件。灘邊古老的阡道,曾經默默記錄着上灘下灘船隻上的驚與險、苦與樂;灘下不遠處同樣古老的碼頭,曾經默默過往着或富或貧、或官或民的旅客;碼頭下游不遠的潮砥古鎮,默默上演着各種悲歡離合的故事;刻有先賢田秋手跡“黔中砥柱”四個大字的巨石,更是在風霜雨雪中傲然挺立在潮砥灘邊,見證着潮砥的發展與變遷。

解放後,國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對烏江航道進行了疏浚,烏江航道德江境內的潮砥灘和新灘不再像以前那樣危險了,通航能力有所提高。可是,因爲烏江常常是在峽谷間奔流,受水深的限制,大噸位的船隻還是無法通行,再加上陸上交通的迅速崛起,烏江上曾經繁忙的水上運輸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直至幾乎完全被公路運輸所取代,潮砥鎮也在不知不覺中走過了自己最鼎盛的時期。

隨着烏江下游沿河縣境內的沙坨電站大壩的建成、蓄水和投入運行,烏江流域的.德江段“高峽出平湖”,往日一瀉千里的江水一夜之間由豪放變得婉約,如今溫婉動人的烏江水成了高峽平湖,江面陡然變得寬闊無比,這又爲烏江水產養殖和水上運輸完又帶來了新的契機。

如今,新灘也罷,潮砥灘也罷,都變成了“無灘”。隨着沙坨電站及上游思林電站500噸級升船機的投入使用,和年運力預計可達80萬噸級的共和碼頭的建成, 不久的將來,烏江會迎來大噸位貨運或客運船隻的通行,而以前挺立岸邊如今淹沒在江水下的“黔中砥柱”則真的成了烏江水下“砥柱”。爲官二十年,直言敢諫,廉潔奉公,開創貴州教育先河的明代進士先賢田秋的精神會同今天烏江水一起源遠流長。

說實在的,我更喜歡從前的烏江,喜歡那時候在深山峽谷中孤獨、執着,浪花朵朵,激情奔流的烏江。

我懷念烏江,懷念烏江邊的古老的阡道,懷念烏江邊田秋手跡石刻“黔中砥柱”,懷念烏江邊險峻的懸崖峭壁,懷念烏江邊青色圓潤、造型別致的烏江奇石,懷念烏江上一年四季都翻滾不斷的朵朵浪花。

我喜歡江,喜歡烏江,喜歡長江,當然,最喜歡的是德江。

我喜歡水,喜歡井水,喜歡江水,當然,同樣還喜歡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