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傾耳散文

摸不到的顏色,是否就叫彩虹?

如夢傾耳散文

看不到的懷抱,是否就叫微風?

我的蒼老的歲月,在陰鬱的森林裏,迷失,找不到出口。

你的明媚的生命,在蒼涼的歌聲裏,散去,尋不到歸途。

街燈終是明滅,該亮的、該滅的、該唾棄的、該拾起的、遙遠的、寂寞的`夢跌跌撞撞。風雲涌動,全宇宙的雨要開始下了,是不是會有越來越多的傘要撐起來了呢?

是不是也會有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呢?

那麼在人羣裏,有多少人會窒息,有多少人會寂寞,有多少人會感覺手掌心一寸一寸發涼呢?

時間也不過就是這樣,開始陪着你走着,然後它開始跑了,最後飛起來了,你知道,你再也沒有機會跟它一起走了。

今天的驟雨亦是如此,陪着我走到了家,卻頃刻間消失盡殆。

昨天的涼風何嘗不是,陪着我流盡眼淚,卻剎那間無影無蹤。

耳邊的歌聲愈發亮了,亮到詞變得尖銳了,亮到曲變得荒唐了,亮到眼睛生疼,嘴裏乾澀,頓生錯覺。夏天的夜晚其實不漫長的,可是疼痛卻纏繞着,把時光變得一寸一寸,把眼淚變成一分一分。

一分一分希望,一點一點破碎。費盡了心力,追求。或虛無,或安實。然,我丟了一路的狼狽、委屈和憎恨,只剩下徒手控訴的權利了,可笑連控訴都只是虛妄。

煢煢孑立。

聽過的歌聲不再嘹亮,不再清晰

記憶也不再氾濫,只隨着飛逝的時光,飄飄蕩蕩。空長憶的過客只留下風衣,留待蒼白色的月光向它欹斜。歲月,迷離。

言語悽迷憂傷,眼淚幾欲決堤。

我獨自穿過擁擠的長廊,像一把刀,切斷黑色的洶涌的寂寞,然後轉過身,看人羣,看燈光,看自己,卻聽不見一個字。

一束橘色的光線照亮了一小片天空,我的手握着空氣,冰涼卻也溫暖。

兩個女生並肩走過,滿懷的笑聲打擾着我的寧靜。我的眼神墜到她們身上,跌進我的心裏,終於山崩地裂。

我只剩下影子和習慣。

還有整夜整夜的難眠以及次日早晨的荒蕪。

雨水流到了眼前,流進瞳孔。瞬間,疼痛得無法自拔。

從心臟發出的,猶如一根細線穿過的疼痛。眼淚猝不及防。

六月的晚上,疲倦的人正幻夢。

疲倦的晚上,六月之初正離去。

驟然而聚,須臾既散。

找尋的人坐在崖上,放棄找尋,而我陷在夜色裏沉淪。

夢境從時光的罅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