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散文

在這些地區,農民一般要種兩季或三季,勞動強度非常大,爲此,他們很自然地產生了以唱歌調節情緒、解除疲勞的自發要求。然而,所有上述勞動雖然是集體性的,而又不需要相互協作,這樣,田歌一方面與號子一樣,同勞動本身有十分密切的關係,但另一方面又不需要用唱歌來統一勞動動作,於是,田歌的歌唱形式也就與號子大不相同。在上述大多數地區,都有半職業性的民歌手,他們被當地尊稱爲“歌師”、“歌伯”或“歌匠”。這些人既有即興編唱的能力,又掌握了大量的歷史故事、傳說的'長篇唱詞。每到種植的忙季,他們就會被請去唱歌。其形式是:歌師二至三人站在田頭,一邊敲鑼打鼓(也有不用鑼鼓者),一邊相互對歌。由於插田勞動是從早到晚,歌師們的歌也就要唱上一整天。爲了給幹活的人適當解除疲勞,他們常常要唱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臨時海闊天空地編一段笑料,以取悅於勞作者。有時,他們又發號施令,或請大家休息、吃飯,或指揮大家移動作活的位置。以往,爲了更好地鼓動幹活者,主人有時一次請兩個“歌班”,讓他們“打擂臺”比賽,哪個班唱得好而且多,就給他們獎錢獎物。

田歌散文

流傳於各地的田歌,由於方言、風俗、傳承方面的差異,其結構形式、音樂風格也就形成了鮮明的地域特徵。同時它們也有各自的名稱。其中最著名的如:江蘇的格冬代、鑼鼓車;上海的青浦田山歌;安徽的喊秧歌、薅秧歌;江西的鋤山鼓、打鼓歌;湖北的長陽薅草鑼鼓、畈腔、薅草歌、遠安花鑼鼓;湖南的踩田歌、打羅羅咚;福建的耘田詩;兩廣的打鑼開山歌、插田歌;雲、貴、川的薅秧號子等等。

田歌的曲體,一般是兩句體、四句體或多句體的段式結構,除採取領合形式的部分曲目爲規整性節奏外,其他一律爲自由疏散的節奏節拍。有些地區的田歌,爲了配合勞動,常常組成容量很大的聯套體。每套有的包括十餘個號牌,有的多達數十個號牌。如湖北“長陽薅草鑼鼓”總共有27支號子,歌師每唱一遍,至少需要一個多小時。它們主要有:起歌、叫歌、揚歌、露水號、穿號、趕號、急鼓溜子、減歌、乖乖號、冤家號、節節高、兩聲號、趕五句、叫歌子等。而上海青浦田山歌的“套數”中則常有“大頭歌”、“陽照頭”、“落秧歌”等。在唱法上它們也各有所宗。“長陽薅草鑼鼓”使用本嗓即“平腔”,而“青浦田山歌”喜歡用“假嗓”即“高腔”。有的地方則真、假嗓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