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與河流散文詩

(1)

陽光與河流散文詩

把夢頂在頭上,一路向前,像風一樣逃跑,閃過村莊,拐進九里衚衕。

哪一座山,纔是我的山頭?哪一條河,纔是我的走向?常常做着癡人的夢想。

無法忍受黑夜煎泡,中草藥性不忍心靈燒焦,咬緊牙關也要跳出包圍圈兒,走向黎明。

幻想雨露,褪去輕塵的舊衣,仰頭就能看陽光。帶着陽光上路,向前走一段路,穿過陰森晦氣,就是我的河流。

一條真正屬於我的河流!

(2)

太不習慣黑暗,不習慣啞巴吃湯圓,只是心裏明白,卻無法準確將數字報出口來。

完了,陽光不青睞我,我的河流佈滿血色、註定悲哀?!我不信。那一個個失望的眼神,卻直射在我臉上,直射進我的心裏。一團火,將我死死圍住,連呼吸都極爲困難。

五歲,五歲,五歲纔開始學說話。究竟是陽光省悟,還是河流覺醒?奇蹟着上我生命的色彩,改變了我啞人的世界。

我是五月的海棠麼?花開,帶給我驚喜,帶給家人歡樂。我的世界,從此不再灰暗。

“五”字,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當然!五歲之前我是否真的不能開口說話?模糊的記憶,早已抹滅了我最初的心智,若一片荒蕪的山,什麼都想不起來。

聽家人提起,我很慶幸。有了自己的陽光和河流。

(3)

千紅萬紫總是春,一花一木總關情。嚮往陽光,赤足少年總追着風跑。追呀!追呀!蝶來,蜂追;蜂來,蝶舞。任憑自己怎麼追趕,總是捕捉不到它們,哪怕只是影子也好。

一塊青草地,剛被陽光沐浴。打從心底羨慕,試圖搖身變成石頭,把地上的青草全蓋住,只讓陽光眷戀我。

一丘爛水田,一條臭水溝,咋的變成了河流?鴨羣在大睡,魚兒在遊走,我們在撲騰。

木樓依舊,鐘聲依舊。帶着滿褲腿泥漿進教室,觸痛了老師的心病。一個挨殼包殼拽兒,把我打進了地獄,流向了另一條河流。

(4)

一隻青蛙四條腿,我只有兩條。跳不過它,從此落下頑疾:數學跑不過語文,一落就是千丈。不!比千丈還要深。

太陽仍就掛在天上,陽光都給我一半兒。一半兒是海水,一半兒是鹹湖。狗刨式的游泳,總是達不到成功的彼岸。

沿着河岸奔跑,浪末飛花看似美麗,一起一落總看不到太陽的`圓滿。九陰九陽的絕門武功,有幸到手。哭與笑,冷與熱,上半身尚健,下半身癱瘓。跑路,總是慢人家一拍,一腐一拐地向前走着、走着……

漂流吧!漂到河流最深處,能打個漩渦也好。追趕吧!曬不到全身,能和陽光打個照面兒也好。

就這樣,我在理科河裏沐浴文科的陽光。就這樣,稀裏糊塗考上大學,又稀裏糊塗走進社會這河流。

對於我,這也算夠陽光了吧?!

(5)

誰家的門板,如此堅實?阻擋了陽光,阻斷了河流。我在路途搖晃身子,跌跌撞懂地走着……走……着……。摔倒了,爬起來再走。

山太高,路太遠,太陽曬不到月亮,沒月亮的夜晚逃脫不了孤單。

烤山蘿蔔的地兒,總是太熱。希望一次又一次破滅,公考胎死腹中。像河流激進,哪怕漂進了死海,也要做最後一搏。

是誰關閉城門?烏雲將陽光擋住,我只能在山外找尋屬於自己的江山。靜坐月下門,拂去紅塵埃。不問江湖事,獨愛文學人。

夢破了,業荒了,人去了,只留下一顆青色的棗,寫着虛無的年華。陽光不陽光,河流不河流,孤獨着我的孤獨,夢予青舟。

(6)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官材不掉淚。

有天空在,就不怕沒陽光;有江山在,就不怕沒河流。不迷信,不疑神疑鬼,因爲我是一頭犟牛。

撕開血的口子,掀開幕色天宇。抹黑走夜路,不小心掉進河流裏,哐啷一聲,濺起一個白光。

那光雖小,但白裏透紅。像紅紅的太陽,照在幹沙河上。有水的地方,就會有河有山、有路有橋、有風有雨、有人有家,還有俊俏的江山畫卷圖。

畫美圖美,江山更美。籠罩在江山上的陽光,有着星星點點的紅暈美,江山腳下的河水按納不住喜悅、早已暗流涌動!

可惜了那一束陽光,可惜了那一幅畫卷,可惜了空有長嘆,而無能爲力阻止那河激越的洪波,不再洶涌湃澎、濁浪滔天。

陽光與河流,只想明天,只想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