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門的散文隨筆

門是什麼?門是建築物上開的一個洞,然後在洞上裝上可以開關的裝置。有了門,於是分了門內和門外,有了內外之分,就可以讓一部分人進的同時,拒絕另外一些人。這道理可以饒舌地稱之爲:限制的同時就是允許,肯定的同時就是否定。門外漢如果得不到允許,只得三過閨門而不得入。進不去卻又不甘心,大多數的人就會像卡夫卡《城堡》中的主人翁K一樣,窮盡一切辦法,爭取一切機會,在一個又一個夢魘中,掙扎再掙扎……

關於門的散文隨筆

門內有什麼?只有進去才能知曉!就像看電影,手裏握着的電影票,是你能否欣賞電影的前提條件——我想成爲一個成功的商人,我想成爲一個成功的作家……事實證明,我皆不得要領,幾番尋門而不得,心有不甘的我,便指望撞南牆能撞出個門來——牆是堅固的,熱情或虔誠遠遠抵不上一把小小的鑰匙。

同時,這世上還有許多假門和假鑰匙,《誰動了我的奶酷》中的匆匆和嗅嗅,在迷宮中,遇到太多“門常設而不開”的`門後,久而之之,他們便失去了探索的慾望,而因爲放棄,他們也便失去了打開光明之門的機會。有時候,放棄是種選擇,有時候,放棄是一種可恥的選擇……

那麼,無門可進而又極想與屋裏的人見面,便須另避蹺徑。《牡丹亭》中的張生和《紅與黑》中的於連就是代表,他們越牆爬窗。當然,作爲小說中的情節,這很“浪漫”,但對於現實中的當事人,結局似乎好的並不多。諸葛亮把城門洞開,那是不得己而爲之,更似一場並無把握的,至於越牆爬窗者,有多少摔斷胳膊或腿後卻不敢聲張,只獨自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默默療傷或在寂寞痛苦中死去……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高人指路。”我的路在何方,誰來幫我打通任督二脈?我在門外轉悠,冥想着楊修,希望有門,希望有“闊”, 《馬太福音》上說:“你那門是窄的,路是大的……那門是寬,路是小的……”但我卻是找不到家門的迷途羔羊,哪裏是路,哪兒有門?

我的鑰匙丟了,或許我壓根兒就不曾有過鑰匙。民以食爲天,以居爲安,然而房價太貴,理想太高。我看不到我的家在何處,我只能在小區的圍牆邊徘徊。我所看見的是別人家燈光、別人的幸福。更有那別墅,那高牆大院,那紅牆碧瓦,那古樹蔥鬱——我無門,有的人不僅有門,還有許多的房子、許多的鑰匙——我只上過國中,進不了大學的門。我無錢無權,入不了屬於自己家的家門……

據說古人家裏的院落高低,就代表這家主人社會地位的高低。於是,有門就有了院,有院就有了階層,不過,現代社會,有形的院牆很少——但我怎麼感覺處處是牆,時時碰壁……“上帝關上了一扇窗,也許同時就爲你打開了一扇門。”我如此想着,一個呵欠,睡眠之門已經打開,睡眠可以讓我暫時脫離階級,脫離有門沒門的煩惱。是的睡吧,一定有把鑰匙在夢中,熠熠生光……

——我卻夢見:有人進入了法院的大門,有人進不了醫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