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的煩惱經典散文

農曆的十月,已經到了深秋。各種農活已經被安排的聽聽噹噹。金燦燦的包穀棒棒被整體地掛在院落的木樁上,黃豆,稻穀已經被嚴嚴實實的存放在自家的糧倉中。人們的生活變得閒淡起來,但是另外一撥人卻逐漸忙活起來。那就是吃的油嚯嚯的媒婆們。隨着這幾年的農村彩禮的不斷飆升,媒婆們的中介費也是水漲船高,由原來的二三百元漲到兩三千元甚至五六千元。媒婆們的待遇也不斷提高,媒婆出門就得乘小汽車。出一趟門,中午就得四菜一湯。好煙好酒,盛情款待。 回來時還得報銷電話費。誰不會討媒人開心還是排不上隊。

婚嫁的煩惱經典散文

但是喜了媒婆,苦了那些男青年們,沉重的禮金除外,媳婦還要什麼三金,汽車,甚至樓房。而對處在張家村的張老二家的二兒子張水生來說找媳婦更是難上加難。張家村地處早勝源上的一隅,雖然厚重的黃土造就了肥沃的土地。但是村子距街道和211國道較遠,再加上四面環溝。地勢較爲偏僻。這是張水生找媳婦的第一道坎兒。又一次姑娘相中張水生,姑娘的父母親前來查看家庭,一進村發現四面環溝,徑直拎着姑娘回家,這事就這麼黃了。第二道難題就是家庭困難。張水生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由於家庭困難沒有續緣。這幾年爺爺、奶奶的相繼去世。家中更是雪上加箱。哥哥張水旺在農村是比較爭氣的,國中畢業後考上了縣離的師範。畢業後在一所鄉村國小教書,也算是有了一口飯吃。但是兩次婚姻的折騰,弄得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那一點工資也消耗殆盡。等到給張水生找媳婦時,家中已很是拮据。媒人們都熱衷於大戶人家,一介紹就成,好掙中介費。而對張水生介紹一個,張水生不是這項不過關,就是哪項令姑娘不滿意。但是沒辦法,張老二隻好抓頭撓腮地對媒人說:“你看看這娃,心屬好,人實在。有勞各位費費口舌,事成之後,我定會有重謝。”媒人們應承者:“那就看着娃的運氣了”。

第三個難題是張水生今年已經28歲了,幾年的相親失敗,滄桑已慢慢爬上額頭,滿臉的胡茬,已經超過該有的成熟,加上張水生天生小眼睛、窄長臉。面相很難過女方父母這一關。多次的相親失敗,張水生已經變得猶豫不決、沉默寡言。心情差時。手裏提個酒瓶,嘴裏叼一根菸,一屁股坐在小山坡上。望着夠那邊的村莊。心裏默默唸叼着:“要是自己能出生於富裕家庭那該多好呀!看看城裏的哥們,今天拉着這個手,明天懷裏抱着那個,後天腰裏擼着另外一個。自己怎麼這麼命苦,只想找一個實實在在的,即使長的五大三粗,自己也甘心情同她過一輩子”。想着想着委屈得淚水一下子飆了出來。再想一想:“要是母親在那該多好呀,看看被人家的孩子一回家,便是母親噓寒問暖,把熱騰騰的飯菜端到餐桌前。自己回家只能面對冰冷的鍋竈。那時父親下地還沒回家,自己只好親自下廚,鹽多了,醋少了,只好湊合着吃吧。”“想當初,自己和哥哥都是好學生,由於哥哥上師範,家庭收入微薄,自己只好輟學到街上的鋁合金門窗廠 打工,要是母親在自己或許是優秀的.大學生,何愁討不上媳婦,到處看被人的眉高眼低。自己向城裏的小夥子一樣。繫上領帶,戴上墨鏡,開上好車。姑娘們何愁不會心動。一切..."突然一陣清風拂過臉龐,張水生一下清醒了過來。回到現實中來,哥哥、嫂子搬到單位住。只剩下自己和父親兩個人,和自己說說心裏的話的人都沒有,有時和父親拌了嘴,心了委屈,就趕到母親的墳頭大哭一場,釋放心中的痛楚。......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父親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嘆了嘆口氣說:“不行,就上別人家的門,做個上門女婿”。張水生哇的一下子哭了:“不,就算我這輩子不結婚,也不離開你,我要伺候你,服侍你。你爲了我哥倆付出了太多。”“不,爹不能看你一輩子打光棍”。“就這麼決定了。砸鍋賣鐵也要讓我娃有個家”。張老二又把這個決定告訴各路媒人。但還是沒有音訊。

張水生看看同村的哥們、兄弟都逐漸步入婚姻的殿堂,哪家有生了小寶寶。心中一股莫名的滋味。

東區出來,年復一年,張家村的莊稼綠了黃了,黃了綠了,不知張水生何時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