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秋天的胡楊林的美文:那一片胡楊林

《那一片胡楊林》講述的是作者張炳坤在旅行過程中所見到的秋天的景色,對金色的胡楊林印象尤爲深刻。現在就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那一片胡楊林》這篇作文

關於秋天的胡楊林的美文:那一片胡楊林

金秋十月,天高雲淡。金色的胡楊林伴隨着銀色的河水,把古老的老龍河裝飾得像一條金色的巨龍,在準噶爾盆地裏扭動着優美的舞姿,向庫爾班通古特沙漠游去。

我在這老龍河谷胡楊林的擁抱中,猶如遊走在金色的夢幻裏,如癡如醉地觀賞着這難得一見的豔麗秋色。

在那枯枝皴裂的枝幹上,茂密的胡楊葉片在微風中閃爍着金光,誇耀她們生命中最輝煌的時刻,就像一首交響樂曲迴響在老龍河畔。我彷彿聽到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秋日私語》優美的旋律,感悟這秋的蓬勃燦爛、純潔美麗、透徹與寬容。明淨的藍天一塵不染,使人盡情地享受這恬淡悠閒的時光。

年輕的人們三五成羣或成雙成對,漫步在胡楊林裏嬉戲遊玩,不時舉起相機或手機拍照,給這美妙的秋韻又增添了無限生機,我爲這美好的時代感到十分寬慰。而我在1961年第一次踏進這老龍河胡楊林時,是極度的傷感和恐懼,原始枯死的胡楊樹赤身不屈地豎起脊梁或倒臥在紅柳、梭梭和琵琶柴腐枝爛葉叢中,活着的則頑強地掙扎着皴裂的枝幹伸向蒼天,更顯得悲壯悽慘。我在這新建的農場裏,二十二歲時,開始我一生中最艱難的歲月。

黎明,懸掛在胡楊樹枝上的拖拉機破輪胎鋼圈被敲響了,我只得從那紅柳捆紮的牀上爬起來,真想多睡一分鐘也好,但那“鍾”聲就像命令,我眯着惺忪的睡眼,扛起砍土曼(像鐵杴一樣的钁頭),猶如在夢中穿過胡楊樹林,去開墾戈壁上的處女地。當開飯的鐘聲響後,我再鑽進胡楊林裏砍一捆梭梭、紅柳,背到地窩子廚房前,換取一張早飯票,那真是飢不擇食,管他什麼高粱白菜混合面,能填飽肚子就滿足了。那時心情十分低落,想着這輩子就丟在這胡楊林裏了,悲觀失望,前途眇茫……正如林黛玉《秋窗風雨夕》詞:“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

但那些就地轉業的老戰士們,卻任勞任怨,滿懷信心地創建着新的農場。他們曾立過戰功,攻克蘭州進軍新疆,剿滅烏斯滿匪幫,又一手拿鎬、一手拿搶,保衛邊疆、建設邊疆。在他們看來,戰友們用鮮血換來的和平生活,能爲祖國建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已是最大的幸福了。我和他們那種爲着新的事業而奉獻的精神,格格不入深感愧疚。使我感到他們就像老龍河的胡楊一樣,在那惡劣的環境中,抵抗風沙、嚴冬、酷夏,頑強地豎立在準噶爾的戈壁荒漠上。在艱苦歲月中,我愛上這老龍河畔的胡楊,她們伴隨我度過了酸、甜、苦、辣的生活,是胡楊頑強的.生命力,激勵我闖過重重的困境,愉快地活着、活着……

時過境遷,今天人們要進入老龍河胡楊林,那可是要買門票的,我真真沒想到世界上竟有如此巨大反差的事,想來可笑,但也順理成章,當人們滿足於城市富裕生活後,總想離開喧囂的鬧市,迴歸自然尋找清靜原始的去處,從中得到新的感悟和愉悅,詠詩作畫、攝影留念,享受其中。

轉眼望去胡楊林裏,一對男女正在拍婚紗照。攝影師比劃着手勢,提示未來的新娘雙手舉過頭頂,我百思不解這其中的含意,忽然想起一幅法國畫家柯羅的世界名畫《摩特楓丹的回憶》,畫中一位穿着紅裙的婦女伸出雙手在採樹幹上的草菌,畫面蒙着一層淡淡的傷感色彩。而我眼前金色的胡楊林中,一位穿着紅色長裙的美貌女孩,好像是伸出雙手在採摘胡楊樹枝上的一片金葉,色彩豔麗奪目,不禁使人眼前一亮,感到無限的美滿與幸福,這正是我們這個紅紅火火追夢時代的縮影。


【本文作者:張炳坤。(公衆號:墨安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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