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風的緣故傷感散文

我是生長在秦嶺南山麓的一個四面環山可以稱爲小盆地的大山窩子裏的,那個地方就像是個躺在大山懷抱裏的幸福的小孩童,從來不被寒風侵犯。二十歲之前,我從未真正聽到過秋風狼嚎般的咆哮,就算聽到撕扯的風嚎,那也只是坐在大山窩子裏看的影視劇裏有聽到過罷了。

有關風的緣故傷感散文

荒北大漠的秋風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的聽着可怕、觸着寒磣的經歷過煉獄的無形殺手。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淒冷殺手,我卻喜歡上了它,雖然理由並不是那麼充分!也許,我的血液裏融入的更多的是冷吧,在當我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我喜歡發呆,那個我,頭腦是絕對空白的,血液是不由自主的降了溫的。每每那個時候,我便想着能在身旁吹過來一場肆無忌憚的秋風。在朔北荒漠,我把感情幾乎給了一個沒有人關注的'東西——淒寒的冷風!任誰都是不喜歡淒冷的。冷風,它寒顫,它淒涼,它蒼白無力,它冷若冰霜。我喜歡的只僅僅是它的悲情!來到漠北,我便相信了淒涼的冷秋風是有情感的,它的造訪就是帶着它的情感來的。

之前,我想我是害怕北方高原上的秋冬寒風的。在我的想象中,冬季的雪大抵是淹沒着膝蓋的,聖地的人是穿着厚厚的軍大衣的,火車頭大棉帽是深秋寒冬離不了的,一腳從三兩尺的雪裏拔出來,駱駝牌的暖鞋子是必穿的。初到塬北恰是才交上秋的季節,短袖套外套終究是被異地的氣候給打敗了,這個離着太陽更近了的高原送我的第一個禮物便是感冒,兩週的不適應折騰的我倒是悲慘,可我還是愣愣的任秋風洗禮。纔是早秋,早晚確是寒噤,我的裝備還仍舊是沒有變化——我要適應這裏,至少我要在這裏待上四年!我是怕熱不怕冷的,我得抗拒!

那第一個深秋來得是很慢可也很快的。第一次走出那個幸福的大山窩子,也算是遠離吧,它總比我以前走出最遠的距離要遠得有點近乎天文來形容了,心裏確實還挺忐忑的,便覺着日子真的很慢!可自從在這裏的第一次上課開始,時間又是近乎光速來形容。第一次坐上北上的K1674,在與迎面的快車相遇的剎那,我想着:人生的旅途也就如此了,路過的每個細節總是匆匆一閃便擦肩而過了,遇上的每個人只不過點頭莞爾的瞬間再留給彼此一個背影罷了,眼睛所看到的風景也只是加上嘴上的一句感慨“如果有機會再來……”,真的會有再來的機會麼!?想想,也就一句呵呵而已,我着實佩服古人的頭腦,一句“呵呵”淡化了多少舊時的回憶呢!呵呵,這第一季的秋風還真不客氣,還從沒有停息過,接連着第一季的冬風便又來拜訪了。冬風確實凜冽,耳垂和鼻尖生疼了、也紅的醬紫了,第一季雪也很薄,沒我想象的那樣誇張,我便從此愛上了這裏的淒冷了!聽慣了整個深秋寒冬的日子樓道里的呼嘯聲,還有外面那條渾濁的河旁音樂樓裏陣陣渾厚的北方腔調的樂曲被秋風郵遞到樓下我的耳朵裏,當然也少不了枯瘦的老枝被嚴風扭曲了的身影搖曳在荒園中,我確是愛上了這冷風,它讓我感覺到的並不是冷,而是在這冷清之中,還有我可以感受到和我同樣冷冷的心情。我和朔北的冷風不是同病相憐的瘋子,因爲我們只是喜歡淒冷,於此,那我們可該算得上是一見鍾情了吧!?

興許是風的緣故,冷風吹過後的那年,我嗜上了這裏的冷風,尤其嗜上的是那第一季的冷風,說不出究竟,只是深情……沒錯的,就是風的緣故!沒有那一季冷秋風的吹起,怎會有下一個季節的更替?是那季的風停駐過我的深情,我所留戀的也只是那一季的冷風。如今的風已不再那麼寒冷,可我卻信實看到了它吹在他人的臉上是那麼淒冷。我才明白了,是風的緣故,是那一季冷風的緣故,我們相互喜歡上了,它本身是冷的,爲了不傷害到我,它吹涼了我的血液,也吹涼了我對他人的感情,從此,我們便可以相偎相依,再毫無顧慮。

止此,我戀上了那風,一切,也只在風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