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想起他,在午夜驟醒的日子裏,然而,只是想一想,而已。
大學畢業後跟着他來到他的家鄉,找了一份工作,在他簡陋的家住了下來。儘管沒怎麼訂婚,早已厚臉皮的把他家當成自己的家,他的爹孃,認爲成自己的公公婆婆了。
下了班,也笨手笨腳地幫着做飯,聽他和他父親一句一句的聊天傳過來,一聲聲地。
若是十年前,他們上的這個專科,沒準會包分配,也許機關裏都進得去,哪用得着現在衆裏尋他似的考試,考公務員。企業,也跟着趁火打劫,條件苛刻起來,而且工資極低,受剝削,也要有條件的。
日子很淡很淡,一天下來很疲憊,只是回家吃飯,休息,像極他們的父母,老夫老妻似的從容。
只是,時間久了,婆婆的臉子也如天氣似的,不總是晴天,敏感的她就是很小心地,讓日子過下去。
最近,他不知受到什麼重用,一直回來的很晚,總是加班,直到夜深。
回來,則是沉沉睡去,彷彿置她不見。
有天晚上無意路過他父母的屋,聽其母說這個怎麼辦啊,怎麼個攆走啊?一驚,就慢了腳步,聽了聽。
晴天霹靂!原來,他這幾天根本不是加什麼班,在和另一女孩子談對象啊。
一直咬着被角,把被角都打溼了,喉嚨極堵。
那個說過愛她一輩子的樸素的男生呢?那個從十八盤揹她到泰山頂的男孩,只是定格在她的記憶裏。
第二天一早,她匆匆起牀,只留下一紙條:我走了,不要找我。留下的,還有一直讓她存着的.他的工資卡,儘管她一分錢也沒取。
沒有換電話號碼,以爲會是心如死灰,一直心裏排練着聽到他焦急電話時她的冰冷聲音,甚至也許會怒罵幾句。
但一直沒有,沒有任何電話打過來。才知她其實倒是卻一下子忘不了的。
方便麪,在上學時,過了就餐時間,用來打發肚子的垃圾食品,一袋袋的,花團錦簇的扔在垃圾簍裏。
時間長了,想想那面的顏色,都想做嘔。
他也是這樣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