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像真的一樣優美散文

沒有看到掛凌,我依然感到出奇的冷。連續地這麼冷,在我的腦海硬盤裏沒有一點庫存,我並不記得重裝或者刪除過。秋衣,襯衣,線衣,皮衣,羽絨服,人裹得土豆似的,地瓜似的。儘管如此,還是禁不住感冒。這足夠纏人的感冒。如果我不用穿那麼多,如果我不堅持用涼水洗刷,如果我把頭髮吹得乾乾的,如果我不買電暖扇,或許就不會感冒,可惜已經晚了。爲誘發感冒所做的基礎性工作,這個冬天做的還是不錯的。往年我從不穿靴子,就穿着一雙薄皮鞋,一雙並不厚實的線襪,可就是從沒凍過腳。今年就慘了,兩雙靴子輪流穿,還是穿出了一雙凍腳。我就想,人還是潑辣些好。當年在城裏讀書,我很清晰地記着,那好幾個冬天,我就穿着一個秋褲過冬,也沒覺出什麼,倒是更記得三九寒天裏衝冷水澡,凍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雞皮疙瘩真是個好東西,因爲它,那些冬天裏我一直沒感冒過。也許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年輕,火力大,小病小災不敢沾身。這個就不好說了,年齡這個東西不講半點私情,無論你如何挽留它,它依然是那麼義無反顧我行我素。不說也罷。

幸福就像真的一樣優美散文

青春的時光一點也不講情面,在我額頭刻下一道皺紋,在我鬢角染了兩縷白髮,在我心裏陡添了幾多心事後,就悄悄溜走了,挽也挽不住。在北方的這個冬天裏,我像多愁善感的躲在閨緯裏的少女,時常踏進一條記憶的河流默默發呆。

前年春節過後,父親的血壓一度降到40至60之間,住院半個月,打了一個月的針。好轉後岳母因類風溼先後到張店濟南就診,緊接着又是母親的失眠和焦躁,被確診是神經性抑鬱症。入秋後,岳丈又患多發性腦梗塞。在又一個冬天來臨的時候,父親再次住院,一住就是半年,再也沒有從醫院裏回來。

生活長滿了煩惱的荒草,時常因一些瑣事而眉頭緊鎖,因孩子們的問題而怒髮衝冠。

孩子們真不容易。侄子國中畢業去城裏讀了五年的書,至今工作還沒着落。大侄女因身體原因婚後幾個月就把孩子打掉了。外甥女談的對象蠻不講理,耗費了一家人太多的精力。兒子的成績離清華北大越來越遙遠。初四那個女孩的母親卷着所有的存摺現金離家出走了,前天她的父親割腕自殺,家裏只剩下她和僅上二年級的妹妹。

時常因一些可大可小可有可無可實可虛的事情而鬱悶,因生活的拮据和心田的荒蕪而一臉苦相。那一個清晨,我不知道五指是如何伸向那個人的,我只知道此時的五指已經蜷曲起來,我聽見骨節的聲響,還有沉悶的氣息。峨莊的清晨應該不是這樣。峨莊的清晨不應該有餘震。當然,這是我的一廂情願。我的意思是,如果地震降臨到峨莊的清晨或者夜晚將是多麼的可怕。哪怕是地球一聲小小的咳嗽,也會給這個美麗的地方帶來滅頂式的災難。那麼,我的一切祈願將會化爲泡影。我一輩子的積蓄將會無處安放,我將無法享受峨莊正午的陽光。在這樣美好的清晨裏,我的辦公室裏發生了地震,我按步驟實施了我的第一次暴力。

此時,遙遠的潘普利莫塞斯花園內花木蔥蔥。100年纔開一次的高大王棕隨風搖曳,清池內飄蕩着巨大的睡蓮。茶隼和粉鴿在湛藍的天空裏飛翔。

二中蘇耜銀校長出了車禍。大貨車壓在了他的車上,他沒有一點思想準備死神就把他拉走了。五一的時候一中的張敦業校長一家和蘇耜銀校長一家來看杏花,我在旅遊區裏招待了他們。我和他只是罩面之交,他是張敦業校長約來的。他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似乎一肚子心事。當時只是喝酒沒有和他多說幾句話,現在想說也找不到人了。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一擊,讓人唏噓。

下雪啦。我聽到蘇校長的消息時,天上正下着雪。白茫茫一片。到院子裏轉了一遭,一個人也沒來。回到樓上,才發現這個夜裏暖氣沒有送,臉盆裏結了冰。拖地,地就成了溜冰場,滑滑的。透明玻璃杯裏的茶水凍成雕塑,意想不到的美麗。找出十幾年前的那件棉襖,穿上。我特喜歡它的中式對襟打花鈕釦,我也喜歡穿着它去參加任何莊重肅穆的場合。十幾年了,做它的那個人早已仙逝。那是她留給我的唯一的實物,其他的全是模糊而又清晰地回憶。

人的死亡其實是很奇妙的。每當想到死亡的時候,我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站在一個高度去審視生命,頓覺人是如此的渺小;一個人和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以死亡的角度審視生活,那些困惑、對立、否定,挫折、壓力甚至排擠根本不值一提。這些消極否定詞語更容易被修飾成生活的常態,佔據了太多的生存空間。

參見葬禮回來,我沒有回家。一個人靜靜地走入一條冬天的小徑,讓田野的風從無處不在的地方吹來,帶走一年棲息在思緒中的塵埃。落日的餘輝披滿雙肩,讓我覺得彷彿行走在春天裏。當西伯利亞荒原的寒風殘掃南國時,呼嘯的季節已經悄悄彈起春的序曲。我帶着一粒火種上路,那粒火種的名字叫遠方。

暮色擁我回家,接下來圍爐夜話,和我的家人。圍爐夜話,是很溫馨的意境。暖一壺茶,靜靜思索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去溫暖這個美麗與齷齪並存的世界。靜心地觀看氤氳嫋嫋的水汽,沉浮不定的芽葉,在思緒裏梳理往事的章節,把一年四季的生活,加上逗號,句號,問號,或者感嘆號。然後把這些拆散開來的句子縫補起來,掛在窗口作爲搖曳的風鈴,聆聽往事的靜謐迴音。

舉起酒杯,和另一個自己喝一杯。在枯瘦的天空中留一份漫步從容。把徘徊、猶豫、退縮掃到門外,告別所有的心結,重新尋找一種清新明亮恬淡自如的情感、時間和空間,把自己定格在一個新的起點。讓遠逝的時光點綴在歲月深情的扉頁中,讓所有的憤懣、憂傷和躁動隨飄忽的落葉埋葬在深深的泥土裏,或者,和風一起散去。於是,幸福就像真的一樣,來臨了。

春暖花開的季節

這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想去海邊,面朝大海,便春暖花開。

庭院裏的桃花正開着,一簇一簇,似在爭妍般!

站在桃樹前,還能看到有那麼一兩隻蜜蜂在辛勤地忙碌着,沒有停歇。

風吹拂着,帶着沿海地區常有的微鹹的溼潤,有着潮溼的味道。靜靜地吹着風,聞着面前桃花那極淡極輕的香,突然就想起了海子,那個說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海子。不禁想着,他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怎樣的憧憬說着這樣美麗的文字,突然,很想去了解他,瞭解他的一切。我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帶着對周圍一切的好奇般的心情想去了解你。

不被理解的你,是帶着怎樣的一種心情在寫着這些令人感動的詩句?是否內心也曾苦悶不已?是否有時也自暴自棄地想過放棄?

初聞你,是因爲聽到有人說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那時便覺得簡單的文字,竟能夠表達出那麼美的意境,心中深深地折服着。也是那時,才知道有個你,那個不到七年時間就憑着自己的超乎尋常的熱情和勤奮,才華橫溢地創作了近200萬字的作品的你。

後來,網上查找着你的資料,卻發現原來你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也許那裏就有着你所追尋着的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許在那裏,你便能嘗試着另一種生活,餵馬、劈柴,周遊世界;也許在那裏,你開始關心糧食和蔬菜。是否,你爲那裏的每座山取上了名字?是否,你依然爲每個陌生人祝着福?是否,你擁有了那些幸福?

在我還未出生的時候,你便已遠去,那時是覺得有些遺憾的。有時候我也在想,當你選擇以臥軌這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你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的時候,當火車呼叫着朝你衝來的那一刻,你是否後悔過?是否想再一次站在陽光下,盡情地享受陽光的撫摸,清風的吹拂?是否,後悔着在自己還沒有周遊世界便離開?

我不是一個詩人,所以我不能理解作爲一個詩人所要承受的種種。我只是一個文字的愛好者,喜歡用文字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隨意的,自由的。沒有那對自己的那份嚴苛的要求,沒有你那樣孤獨離羣的生活,最終,我還是無法理解你,理解你的內心世界。

3月26日,是你離開的日子。現在,清明節剛過,遠在另一方的你,是否曾藉着清明這天回到這你所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看看?是否曾藉着清明這天去看看曾經那些對你而言很重要女子?是否曾藉着清明這天去看看那助你登上了天堂的那段遙望着遠方,便能一點一點上升,直至鋪到天上的鐵軌?

四月,就這樣到來了,你是否看到了那漫山的桃花在燦爛開放?你是否聽到了燕在樑間的呢喃?你是否感受到了那些枝條上那抽開的嫩芽時的欣欣向榮的欣喜?

四月,有着濃濃的春的氣息,帶着那點點的令人所追尋的希望。只是,你在那三月的尾巴便選擇了逝去,你是否曾想過,也許過了這個三月,四月裏便有着你所不知道的希望在等着你?

最終,即使我想去了解你,卻依然瞭解不了你。人云亦云般的去了解一個人,總是會有很大的差別,你就這樣遠去,留下那麼多的人去猜測着你的思想,但每個人都不是你,不能清楚地表達你心中所想。

每個人,說着話的時候總會或多或少的帶着一些自己的主觀思想。而到底,你依然是你,帶着你對詩歌的熱愛離開了這塵世,也帶離了我所想去了解你的.希望。

人間的四月,也許你已經不再向往。是否,在你現在所生活的地方,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四月裏,你是否在海邊擁有着一所房子,面朝着大海,春暖花開?

我的天空,蝶兒飛過

冬去春來,燕子歸來。似水流年,塵世浮華,旖旎在繁花深處。可愛的雲,多情的風,漸行漸遠,漸漸迷失在江南迷濛的煙雨裏。風雨悽迷,落英紛紛。紅塵悲歡,過客往來,只剩下一場煙雲舊夢,一聲長長的嘆,滴落在時光的流裏。

花兒芬芳了歲月,煙雨朦朧了過往,遠去的背影,漸漸模糊。在芳草萋萋處,長亭古道邊,遙遠成一抹淡淡的雲霞,在夕陽西下時,輕輕飄散,在無邊的煙波裏。漸漸婉轉,成一片淒涼的往事,靜靜唱響,一曲寂寞的離歌。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人說多情反被無情惱,癡情總比無情苦,相憶不如忘卻。可回憶卻是傷口上美麗的花朵,開出悽美的痛,那痛的根深深伸進心裏,雲淡風輕、寂寞黃昏、午夜夢迴,就會陣陣的痛!

思念如蛇,有時遊離在心的曠野,舒適而清涼;有時在心的寂寞深處打盹,溫馨而自在;有時緊緊纏繞在心的脖頸,整個人就像窒息了一般。愛,是一把鎖;情,是一張網。在歲月的流裏,我們可愛的執着,心痛地放棄,只願今生不再想起。可誰能不再想起?漫步在桃林深處,那陣陣的疼,自心底慢慢涌起,瀰漫全身。“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感受着淡淡的情愁,淡淡的惆悵,淡淡的痛。

孤獨的俠客,無情的劍客,都在寂寞深處,婉約一輪明月。斟一壺思念,慨然飲下,瘋狂了寂寞,悲傷了離歌,滄桑了歲月,冷暖了時光。人生何樂?莫如清軒聽雨的淡淡清歡。時光的沙,淹沒心城,在紅塵深處想你,心便湮沒於滾滾紅塵,你在紅塵外,飄揚成飛的姿態,浪漫成燃燒的雪,星空下美麗的蝶舞。

在城的某個轉角,你悄然出現,帶着靜靜的,淡淡的微笑。清風一般來,白雲一般去,揮一揮手的瞬間,依然天朗氣清,波瀾不驚。寂寞還是寂寞,憂傷還是憂傷,我也不能改變你,你也不能改變我,各自在各自的世界裏,唱着平凡而美麗的歌。默默的擦肩,默默的相對一笑,我是菊,你是蝶,原來無言也是一種浪漫。只有那寂寞的咖啡,在記憶深處,飄渺成一曲遙遠的歌。

誰不曾青春?誰不曾浪漫?那顆柔軟的心,總在花開花落時流淌一地闌珊。白天不懂夜的黑,草原不懂海的深,流年不懂青春的癡狂,你不懂我的傷。一聲珍重,那珍重裏的無限深情,永遠定格在歲月深處,在幽靜無人處,輕輕吟響。

也許再見,再也不見。也許寂寞,永遠還是寂寞。也許,我們的傷,永遠只能在我們自己的心裏淡淡流淌。午夜夢迴,獨對天邊那一輪明月,總會想起遠方的你。讓憂傷化爲漫天雲煙繚繞,讓孤獨化爲四海的濤聲依舊,讓思念如蔓延的春草,漸行漸遠還生。只想對遠方的你,輕輕說一聲:祝你幸福,一生平安!所有的柔情,輕輕鋪在你足下,祝你一路走好!

匆匆的窗外一掠而過的風影,萋萋的無邊無際的芳草,漾着春光,蕩着離歌。轉眼已是天涯,心的這邊,紅塵在那頭,中間隔着的是雲煙。只願在寂靜無人的角落,靜靜想念,你的芳顏。天空突然很寂寞,聽見你的呼吸,溫柔的心跳,在花開花落之間。

天空並沒有痕跡,而你已經飛過。那一對夢的翅膀,留下唯美的溫度。你的身影,蝶兒般輕盈,花兒般美麗,雲兒般瀟灑,靈動在人間四月天。你是我的蝶嗎?那是一隻能停在肩上的蝴蝶,低語着前塵舊夢。我的天空,蝶兒來了又去了,舞着一地的闌珊。愛,是一個不破的迷;情,是一道無解的題。心靈註定是孤獨的影,在今生的風雨裏踽踽獨行。清冷的故事,本沒有結局。前世五百次回眸,換得今生擦肩而過,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夢太長,忘了醒。情太深,恁纏綿。不說如果,難道曾經,多少摯愛凋零,真情流散。靜觀一朵花的開放與凋零,靜聽一片葉蓬勃與枯萎,靜數那一場流星雨的浪漫。相思是一種毒,想念是致命的繩,那風與落花的憂傷,孤獨與寂寞哀怨,愛到窒息的無奈,痛到不痛的迷惘,在向晚的風裏,憑欄成淡淡的憂鬱。

也許遇見,不如不見;也許相識,不如不識;也許相知,不如不知;也許相愛,不如不愛。也許轉身,即已天涯。那山長水遠裏的想念,只是萍水一觸的剎那,袂分陌路的永遠。落雁平沙,小橋流水,花開花落總無聲。所有的相遇,都是爲了不見;所有的相聚,都是爲了別離;所有的相守,都是爲了漂泊;所有的綻放,都是爲了凋零。

多情的懷抱,落寞的姿態,面對你漸行漸遠的身影,站立成永恆的孤獨。

我的天空,蝶兒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