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土亦是塵經典散文

土,是沉寂的塵;塵,是漂泊的土。而生活在土地上的人,是土亦是塵。他們生前與死後,是沉寂的土,惟有生的時候,纔是一粒漂泊的塵。

是土亦是塵經典散文

“人”就出現在了“生前”與“死後”的中間,於是我們感覺不到兩端那永恆的沉寂,只有短暫的漂泊,才讓我們感覺到生命的`味道。也許生命所呈現的形態有萬千種,而在這形態下沉澱的本質卻是相同的。只是我們的心受萬千形態的迷惑,忘卻了本質,沒有了自我。那麼“我”是誰?如果是一粒漂泊的塵的話,只是爲了從沉寂中誕生出漂泊的生命,然後再回歸到沉寂的死亡嗎?

記得在一本書裏看過這樣一段話來詮釋生命意義的。原文如下:“我之所以如此喜歡思考和討論人生問題,並非因爲我明白,相反是因爲我執迷,由執迷而生出許多迷惑,實在是欲罷不能。所以,如果說我對人生有所悟,也只是一個迷者的悟。我大約永遠只能是這樣一個迷者了,但我也將永遠這樣地在迷中求悟。”不錯,當我們如一粒塵般在天地間遨遊時,大多數人不是覺悟者,而是迷途者,因爲他們缺失一顆覺醒的靈魂,只能在困惑不解中,借“世界永遠是我的”的狂妄與虛幻而生。

塵是生命的一種狀態,我們總是從漂泊中感知到它的存在。這也許不一定是生命的意義,因爲漂泊是一種尋覓的過程,而尋覓的目的是要找到歸屬感。塵的歸屬感是找到土給予的沉寂,而沉寂又成爲新一輪漂泊的開始。塵就是這樣從沉寂中開始漂泊,又在漂泊中歸於沉寂,無休止地進行着輪迴。

是什麼誕生了塵,是土;是什麼成就了漂泊感,是沉寂。那土爲什麼會成爲塵呢,我想應該是風雨日的作用,它們使得土從整體被盤剝成一粒粒遊離的塵,在無限的漂泊中又歸於沉寂。不論塵如何的漂泊,而土地永遠牽着風箏的線,在它們疲憊不堪的時候,在它們氣竭力衰的時候,用母親的無邊胸懷再一次接納了它們。

人也如此,我們是活着的塵,死寂的土。人因爲要追根究底所以纔會探尋在漂泊之外的沉寂,因爲漂泊是已知的,而沉寂卻是未知的。只是人與塵不同,塵也許還有輪迴,可以在沉寂中思索漂泊,在漂泊思索沉寂。人由於只有一次生命,只能在一次漂泊中,去思索已知的漂泊,去思索未知的沉寂,也許是人的優點所致,因爲他們看到自己漂泊的一面,也感到了自己沉寂的一面。他們可以看到自己有限“塵”的一面,卻看不到自己無限“土”的一面,可他們卻知道自己是塵亦是土,只是沒有了周而復始的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