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的漿麪條散文隨筆

在洛陽第一次吃漿麪條,是在寇北辰先生家。正記不清是哪一年了,忽擡頭見先生給我寫的條幅上明明注着:丁丑年春月。推算一下,應爲1997年。當時似乎春節剛過去沒幾天,元宵節沒到,還在春節裏邊。那天,我和季平先生、秋榮女士從澗西到老城看望北辰先生。

暖心的漿麪條散文隨筆

茶過三巡,先生說飯時到了,今兒個都不準走。是時過節過得正沒胃口,一提大魚大肉胃裏就滿。先生說今天咱們不動葷,一素到底——漿飯,該是可以的吧!我們一聽,齊說好。因爲先生家的漿飯在文人圈裏是出了名的'。百聞不如一嘗,今天趕上了,有口福!

新沏的普洱還在壺裏暖着,菜就怡紅快綠地上了一大桌,芹菜、韭花、辣椒、糖蒜、大綠豆、胡蘿蔔絲、蔥絲……我們正看得傻了眼,漿麪條已一碗一碗地盛上來了。

漿麪條是洛陽人的發明。酸非醋酸,甜非糖甜,香非油香,是漿飯所特有的,味皆發自於漿。再配着桌上紅紅綠綠的小菜,嚼來滿口皆香,不知今夕何夕。不知不覺間,我已吃了兩大碗。他們也個個吃得滿頭大汗。

我臨出門跟先生說:“謝謝先生,您的漿飯太好了。等饞了還來叨擾您,向您討漿飯吃!”“那太好了。可不能戲言呦!”

我們當時只是信口說了一下,沒想到先生銘記在心。過了一段時間,先生邀我們再去他家吃漿飯。由於不是這個忙,就是那個脫不開身,沒想到這一撂還真撂成了戲言。一天,季平先生打電話給我,說先生等不及了,做了一大鍋漿麪條,乘公交車給我們送來了。我大爲感動,心想先生太認真了,年齡恁大了,端着一大鍋漿麪條擠公交車,中途還得轉車。我真爲上次臨別時那句話後悔,這不是折騰先生嗎?

吃着先生送來的漿麪條,我們滿身滿心都是暖暖的。我跟先生開玩笑說,我們曾評您“三好”呢!“哪三好?”“人好、文章好、字好。”先生聽了連連擺手:“不妥!漿好、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