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隨想隨筆

冬天的隨想隨筆1

也許我有時會把自己的心凍結在冰冷的靈魂世界裏面,但我的心不會永遠悲傷,就像冬雪過後,總會有陽光和煦的日子。這,便是冬天的意義。

冬天的隨想隨筆

月亮圓缺,花開花落,四季不受人類影響地流轉了很多很多次。在時間的深處,葉子變黃了多少次,新綠又抽枝發芽了多少次,花開了多少個春天,麥穗紀念了多少個秋天?沒有人能明確地記住它們,也沒有人把它們放在心裏。只有在一天結束的時候,他才能發現時間不多了,時間餘下不多了!

最讓人心生感慨的是,冬天的萬物凋零總會孕育春天的生命重回,正如日落的黃昏總會積聚日出的光彩。歲月在這無數的兜兜轉轉之上,如此涅槃,輪迴,流轉,循環,生命彷彿沒有盡頭,因爲它本身就是永恆,只有無限,無盡。年復一年,看似相似的人事和景物中總是帶着多種多樣的變化,從不無聊,不缺新意,總讓驚訝和喜樂傳遍世界。

在廣闊的世界裏面,夏蟲不可以語冰,落葉也無法度過冬日,它們只能作爲食物和養料,給土壤帶來富饒,也爲來年的一縷蔥鬱貢獻了自己的力量。儘管找不到它們的蹤跡。但請記住,它們仍然在觸動我們尚未完全變得堅硬的心,寄託着幸福的希望。

冬天開始了,日子越來越平靜。這時,樹枝之上還掛着一些紅葉,在寒風之中顫抖,但它們不願意放棄。他們對未來的無限希望值得我們欽佩和學習。當它們落下、腐爛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它們,它們也不會知道。但它們最終會回到自己的根上,正如遊子也有一天回到家鄉,落紅不是無情物,它們化作春泥,保護來年的花朵。這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令人敬畏的東西!

冬天的隨想隨筆2

氣溫急劇下降,我穿着一件薄毛衣,外罩一件單風衣,冷風吹過來,不禁打了個寒戰。擡眼望去,天空晴朗,有幾絲白雲在碧藍的天幕上無序地斜織着。楊樹的葉子大部分已經飄落,僅存的幾隻在寒風蕭瑟着,和着風起舞。此時鳥兒早已沒了蹤跡。滿地都是枯葉,你擡起腳也躲不開,踏上去是清脆的悉索聲,心裏很不忍,因爲那是生命最後的呻吟。風捲起落葉一陣又一陣在低空中盤旋着,同樣也掀起了我的亂髮。站在風裏,彷彿一片枯葉,漸漸在寒風裏老去,在以後某一天隨風而逝了。突然有一種慾望,想一個人到曠野中去擁抱冬天。很長時間沒有與自然親密接觸了,是我遺棄了它,還是它鄙棄了我?在滿目荒涼的自然中,我的靈魂該是多麼的自由和寧靜?

只是一瞬間的想法罷了,我在單位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怎麼能隨意脫身?即使逃脫,一個人暫時在這個環境裏消失,我又應該怎樣和自然邂逅呢?不過那些銘刻在記憶深處的,隨時都能浮現出來。

九十年代初,我在北方那個小城讀書。黃昏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坐在操場邊上的鐵架子上凝望夕陽。學校隔壁是一家老工廠的後院,堆放着常年不用的車牀和雜物,荒草叢生,看不到人影。只是夕陽的落輝一復一日地光顧,猶如執手偕老的伴侶。鐵架與牆一般高,如果翻過那座牆,我會置身於廢棄的荒涼之境。我很矜持,只是坐在高架上,全身沐浴着陽光,彷彿佛祖靜坐在自己的福地,荒蕪了時間。儘管操場上人聲沸騰,那些都與我無關。西望,太陽很快就掉進羣山的懷抱,我很羨慕它,因爲它有堅實的依靠。人總是渴望內心的皈依,在沒有信仰的世界裏,如無頭的蒼蠅般庸庸碌碌,行屍走肉般活着。那時,我的心裏渴望一種不明朗的感情,而現實中自己卻如風中飄絮,“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能夠很好的概括我的心境,輕似夢的.思緒,如飛花般美好而輕盈,而少年人的惆悵也如那無邊無際的細雨,籠罩着青春的天空。無獨有偶,很多年輕人都在盲目的尋找着,看着那些男孩子游離的眼神,愛神丘比特怎麼會隨意射出神箭?或許那個年齡的我們,都有相似的心跡吧!

很眷戀那時的自由空間,學習之餘有太多的時間用於閒逛和空想。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自由更寶貴?給思想以廣闊的地域,心靈在自然的風中沐浴,人也沾染了景色的清幽和空靈。那個時候,我們時常到太行山裏去遊玩。連綿的山體,一座接着一座,我不知道它要蜿蜒到哪裏,我目所能及的地方,除了太陽,唯有山。那些山連綿到遠方,彷彿一羣野獸裸露的獸脊,踊躍到霧氣蒼茫的遠方。不怎麼寫文字的我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悸動,寫下用“千年吹拂的山風”及“獸脊”等意象的小詩,他們竟然拿我的詩句開玩笑,認爲“獸”就是指“豺狼”,拿它喻指老柴,而老柴是我最好的朋友,吃飯、遊玩都泡在一起。或許他們不理解我們的友誼吧!那些善意的玩笑,如今想起來還很溫馨。我喜歡那種“淡如水”君子之交,或取諸懷抱,晤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託,暢遊于山野之間。沒有慾望,沒有苛求,如水一樣時時牽連,又如水一樣澄澈自然。或許,因此,我們的友誼才延續下來。喜歡自然,也喜歡純淨的人際關係。

我生性敏感,面對大山,我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年第一次在山裏的小鎮上住宿,眼淚竟然撲簌簌落下來,我聽不到同伴們因興奮而大聲叫嚷的聲音,一個人停留在窗前。我並不是爲居住條件的惡劣而傷感,在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面前,我找不到自己,唯有眼淚還是滾燙的,證明我的存在。偶爾一起去爬山,呼朋喚友,前呼後應,年輕人的快樂融進霧氣籠罩的羣山之中。累了,餓了,走進小飯館裏,喝一點啤酒,吃一點簡單的飯菜。另一個我卻無端的悲哀起來,一個人躺在大山突兀的山石上,久久的,久久的,不願離去,儘管夜色漸沉,他們呼喚我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我卻在大山面前舉步維艱,我哪裏算得上仁者?渺小的我,生命微乎其微。山的永恆,太陽的西沉,溪流的潺湲,我的躑躅,共同構建不可磨滅的記憶。

喜歡一個人融進自然中,最早來自童年的記憶。放學路上,一個人蹲在水邊,把手放在水中,小魚兒竟然游過來啄我的手兒。涼涼的湖水,加上魚兒啄我的肌膚癢癢的感覺,讓我流連忘返,以至於忘了老師佈置的作業。夕陽西下,晚霞把半邊天染成紅彤彤的幕布,水天一色,我在紅色的壯麗界裏點燃童年的愉悅。週末,到田野裏勞動,黃昏,天色漸暗,我時常揚起臉凝望灰濛濛的天空,那裏經常有鳥兒飛過的身影,凝視着那些轉瞬即逝的黑色線條,看着它們翅膀劃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天空,我張開雙臂,旋轉着高聲呼喊,我在呼喊什麼?誰也不知道。

鳥兒往往是單獨飛翔的,它們孤獨的身影,在一個孩子的眼裏很漠然。我也是經常一個人獨處,沒有誰能夠分享一個幼兒對自然的感受。記憶裏沒有媽媽的懷抱,陽光下,偶爾伏在媽媽腿上,讓她給我掏耳朵,母親的笑語在耳邊,那是最幸福的時刻。爸爸卻是有時熱情地過了頭的,偶爾吃力地把我抱起來掂體重,我卻羞愧難當,畢竟我不再是小娃娃。更多的時候,我在凝視樹葉的形狀,樹幹的姿態,家禽的活動,感受風吹過肌膚的清爽。一個人寧謐的世界裏偶爾也有文字相伴。

我也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那些回憶都存在於故鄉的老宅裏。如今因爲拆遷,院子已經蕩然無存,我也沒有傷感。記憶也是存在的一種形式,銘刻在記憶裏的那些故事,怎麼會隨着老宅一起被夷爲平地?如今住在樓房裏,沒有一寸土地屬於我,可是我一下樓,那一排楊樹就向我招手,我站在高大的梧桐樹下,忖度它的腰圍的時候,時間的滄桑漫過我們之間咫尺的距離。自然四季是屬於我的,只要我去感受。埋頭於歲月的車輪之下,滾滾而去的不再是青春,而是生命僅有的長度。又一年寒風吹過了,“天寒白屋貧”,思想的貧瘠比環境的荒涼更可怕,在冬天的枯葉上思考,我遇見從童年走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