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明的經典語錄彙編

■ 激情很容易讓一個人變形,當一個人滿懷熱情地去做一件事 情的時候動作就容易變形。當然激情是一個原始動力,之所 以原始就是它有偏差。

陳道明的經典語錄彙編

■君子必須有“僞”,否則他就不是君子,君子全是後天臆造的,每個君子都有一個諷刺性,只不過諷刺的高低不一樣。

■人與人之間總是一種疏遠,你變了他,他變了你,彼此走得越近,你自己就越扭曲。

■其實我真正享受愛情時,是在痛苦了之後,苦澀了之後。甜蜜的愛情是不真實的,不長久的,對愛情的享受,實際上就是在感情被蹂躪了之後的享受。

■人在對事物、對於自己沒有把握的時候就會煩躁。這是很痛苦的,但這只是現象。很多人生活缺少目的性,不知道做什麼,所以就會煩躁。

■朋友,我就有罵他的責任,他也有罵我的責任。在事業上、感情上、人生上就有着互相的義務,每次見面都應該有收穫,彼此對對方的存在感到一種愉快,而不是整天廝混在一起。

■中國人的生存概念中永遠擺不正做人與做事的關係。這個年代不需要好人,好人可以分到慈善機構去,每個人都在努力的做好人就是了,他有沒有能力是第一衡量標準。

■其實要看清楚一個人很容易,產生矛盾時最容易看清一個人的本質,你再用放大鏡,那就是他的全部。

■傲從何來?憑什麼傲?傲不是挺容易的,謙虛倒容易——把腰彎下去就行了。什麼支撐着直直的腰呢?

■年輕人想改造世界,我從不反對。比如說,他們喜歡的東西,我也會去喜歡。我儘量以他們的意識形態去理解他們。因爲我年輕時也受過年長者壓制我們,調理我們的痛苦。我幾乎不太對年輕人指手畫腳,我不干涉他們——包括對我的孩子。

■一個人如果過去非常謙恭,而後來出了名或什麼的就發生化學反應,變得傲起來,那是很廉價的。

■採訪,就象扎針抽血,你找準了我的脈,就能抽出血來;找不準脈,你扎得我渾身窟窿,也什麼都得不到。

■讓我自己在吧,讓我這個演員的個性在吧,別讓我跟你一樣,跟他一樣,跟大家都一樣!上大學時我看過劉心武的一篇小說,叫作《我愛每一片綠葉》。裏面有這樣的一段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死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地。當他沒有妨礙你的時候,不要去撞他,不要去罵他,不要去幹涉他。人爲什麼就要象魯迅說的,非得榨出人家皮袍下的小來呢?非得這樣才覺得特別過癮?特別痛快?

■中國人喜歡磨砂,我們不是一個透明的民族。

■人有時候出點名容易驕傲,所以也得給自己膨脹的思想“減減肥”。若想“思想減肥”是挺難的。那不僅是縮水減食的過程,還要忍苦受痛,摒棄許多東西。

■人活到一定時候就會服從一種慣性。這個慣性就是一種依賴性。尤其到了一定年齡,穩定的家庭存在,其實就代表了一種良性循環慣性。當兩個人對外宣佈如何如何好的時候,就可能是一個危險信號。我的家庭生活非常正常,總在不快不慢的軌道上,一直向前跑,我從不去刻意營造所謂的氣氛。

■我和我的家庭跟所有人的家庭一樣,沒有什麼特殊的。有一小女,有一賢良之妻,有一個既有矛盾還算美滿的家庭,物質上溫飽有餘,精神上略顯不足,因爲精神上的追求是無止境的,政治上不懂,經濟上不通,做人儘量往真實了做。

■中國沒有音樂家只有演奏家。

■這個世界不是你的世界,不是說你成功了,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我覺得做人的最高意境是節制,而不是釋放,所以我享受這種節制,我覺得這是人生最大的享受,釋放是很容易,物質的釋放、精神的釋放都很容易,但是難的是節制。

■少,朋友是少。如果朋友遍天下,這樣不好,說明別人瞭解你太多。

■我是一個嚴格按照自己邏輯生活的人,這個邏輯不用設定,是習慣。……我確實沒有剋制。剋制是欲而不做,本來就不欲,也就不去做了。……如果說對某些事有剋制,我覺得這是一種理智下的習慣。久而久之,也就成了自然。成了自然的東西是不用你費力去剋制的。什麼東西成了習慣,就好辦了。

■對於外界的評論,我向來是有心理準備的,就像天冷了,就加件衣服,而天熱了,再脫件一樣,這麼多年,我早已經適應了。容易受刺激的,是那些沒有心理準備的人。

■有時作品賦予角色一些幽默讓我演了一下,有人就誤認爲我幽默。其實幽默是很高級的東西,得有智慧,得俯視人生,而我,只能說是混跡人生。

■人的個性要有意識去培養它,個性並不完全與生俱來,需要培養自己,有時還可能會培養得挺辛苦。

■中國人的情感解放是從有卡拉OK開始的,人們開始用歌曲來表達感情。

■男人最大的財富是苦難,我說的苦難是指無法避免的苦難,而不是尋找苦難。及時行樂和享受只是生活的點綴。將來的孩子面臨最大的痛苦是愛情和金錢,他們沒有經歷靈魂上的苦難是他們最大的苦難。

■教養和文化是兩回事,有的人很有文化,但是很沒教養,有的人沒什麼太高的學歷和學識,但仍然很有教養,很有分寸。教養是帶有某種天生的素質和一點一滴的積累。

■演員不能只帶臉進現場,一定要帶着腦袋進現場,因爲演員不是演臉的,而是演心的。肌膚之苦是演員職業本身應該承受的,我從來不認爲冬天跳到水裏、夏天穿着棉襖,這是一個演員的成績。體會,使人心累,對演員來說這是最苦的。

■人所不能及的都是人才。

■我總覺得一個演員,不能和觀衆走得太近,不能讓觀衆對他這個人太熟悉,而應該用劇中所扮演的角色去和觀衆交流,如果你過多地將自己暴露在觀衆面前,觀衆對你知根知底了,對你塑造的角色就會不感興趣。

■要學會在人前人後都不說別人,而且還要允許別人在背後說你自己。人處事本來應當是一個很智慧的過程,我就夠笨的了。我知道我不會處這些事情,所以經常採取的方式就是躲,我不扛,躲遠點兒行嗎?我給自己定了一條規矩:不議論他人。人家長我不議論,人家短我也不議論。我覺得演藝圈,是一個有規矩沒原則的地方,少碰少受傷。

■男人打孩子,就像男人打女人一樣的無能。

■我始終認爲,中國人很優秀,沒什麼太大的劣根性。但是,我也很悲哀地承認,國人與國人之間,似乎恨多了一些,有時是莫名其妙的恨。這已經到了沒事找事的地步了。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你不掃自家門前雪,那麼別人家的瓦上霜,你看看也就夠了,幹嘛要拆了人家的瓦?

■到了我這個年齡段,憑經驗在演戲。說實話,我現在真有些黔驢技窮了。通過不同的人物、導演,他們能給我很多新的東西。到了一定時候,演戲當然不會出什麼毛病,但也容易不出彩。還有就是玩命讀書,因爲你知道的世界和人太少了,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讀書。

■人與人不能太親密了,但與妻子例外,因爲她已經是你的世界了,你的朋友永遠不會成爲你的世界。你和她一起承受着暴風驟雨,鮮花和藍天,所以,她是真正進入你的世界的人,或者真正你走進她世界的人,那種忍耐是人類與生俱有的,是必須承受的,於是乎出現了責任感、義務和慣性。

■你看出有學問那就肯定沒學問。

■我不願意接受記者的採訪,是因爲怕說錯話,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被抓住把柄,到處講。我希望媒體能多一些正常的文藝報導,少一些捧殺,要有個好的文藝批評隊伍。

■我承認我的談吐方式可能給人一種不好的印象,但說這話的人,有沒有過於自卑的心理呢?你只要是一顆平常心,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如果有一天我對記者萎萎縮縮的,有問必答,嘻嘻哈哈,記者反過來會說,這人怎麼這樣?所以,任他說去吧,演員這個行當,就像魯迅說的:供無惡意的閒人作爲飯後的談資,或者供有惡意的閒人作流言的種子。你永遠是這個角色……

■所謂的平和、沉穩,也許是因爲老了吧。這其中的關鍵,是我還算知道自己是要什麼東西的人吧。我知道要什麼生活和哪些生活不是我的。這些一旦明確了,也就會平和了吧。

■平順往往容易坦蕩。因爲不平順容易產生勇氣,同時也容易產生卑鄙。

■因爲偶然,我成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演員;因爲沒有文化,我又夢想成爲一個有文化的人,想成爲一個錢鍾書、季羨林式的學問家,又苦於無道無能無才,所以便多出了這個所謂的文化情結。

■中國人總是容易寬容弱者。

■刁毒?如果沒有智慧又怎麼可能刁毒呢。從骨子裏說,我沒有刁毒,但我也許很刻薄,我要是真損起人來可能是挺狠的,還有某種宣泄的快樂,從小就這德性。我最欣賞的人物就是《白鹿原》裏那個打不彎腰的地主。最後只能是把腰打折了才能讓他彎着,如果還沒打折,就絕不肯彎。在這一點上,我父親跟我都具備同樣的固執。

■演藝圈基本上是個大的名利場,這個社會潛藏的一些弊病在這圈裏以誇張的方式顯現出來。

■演藝界有一種病症是一旦得到機會進入演藝圈,就開始長脾氣。我這個人脾氣很不好,這倒黴脾氣從小就讓我惹事,但這麼壞的東西爲什麼一直沒有得到改正呢?我一比較,這總比後天長脾氣的`人好一點兒。我看到那些誰都不服,很怕大家認不出來,又故意橫着膀子挺着脖子不理人的人,我打心裏挺可憐他的。這種不需要失落,需要經歷一點挫折。

■我沒有完全參與到圈子裏,我不會在這個世界裏走得太深,我拍完戲就回家,回到我自己的環境裏。當然也有好朋友,也有應酬,純粹是個別現象,當我能避開這種事的時候,就避開,首先自己不會去尋找這種狀態;第二,如果這種狀態實在避不開的時候,我也能進入這種狀態。

■沒有那些事(緋聞),並不證明我有多麼多麼高尚,只是不感興趣。如果說我是柳下惠,根本坐懷不亂,我沒那麼牛。只是我的精力、我的體力還有我的——意識形態,都不足以承受之外的重負。實話實說,如此而已。

■一個會患精神病的人,多數是善良的人;他們承受不了罪惡感的擠迫,反觀真正的惡人,有足夠抗壓性,能說服自己,有承擔罪惡的能力。

■我沒有跟女人吵架的習慣。

■我是一個一身毛病的好人,一個不服輸的男人。我喜歡這個世界,但是很難去參與進去,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和物,我從第三隻眼的角度看的時候比較多,自我體驗的比較少,因爲自我體驗的東西多了就太累了。

■我的心態一直比較好,沒有覺得特別差,沒有脫軌的感覺,沒有什麼再啓動的感覺。我覺得始終在軌道上,但並不是跑得最快的。

■在這個競爭的年代,每個人都在證實自己的價值,這點獨處的美德顯然蕩然無存了,但我固執地認爲獨處是一種美德。

陳道明

■我覺得不對就是不對,我就是這個認識範疇認識水平,在你沒有說服我之前,我不會盲目地說對。我不太善於擺狀態,有事說事,有話說話,這樣我不累你也不累,我說了一些模棱兩可、非常柔潤的話,叫你根本摸不着頭腦,我覺得是屬於思路不清。我水平不高,你比我還低,那我只能有不恭之辭。

■因爲對方不自信,所以在他眼裏傲。我跟好多記者可以坐下來,能平心靜氣地談。好像跟職業無關,那樣就可以達到一種境界。但有的記者他提的問題,你根本無法回答,或者不願回答。每個人家裏都有保險箱,防盜門,你爲什麼非要打開看看?他從防盜門走出來了,可以寫,防盜門裏面,作爲隱私權,你沒有資格去問。

■有的人爲了提高自己的存在價值儘量貶低機會,這很不正常。

■戲子太易蛻變,戲子之所以被人看不起,就因爲這是一種機會主義的職業。當他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便低眉垂眼,四處求人,一旦紅了,立刻不知天高地厚。張狂、輕浮是中國演藝界的一大惡習,一種非常幼稚小兒科的思想水準。

■到了我這樣的年齡,還要靠包裝和作秀,是一件悲哀的事。用角色和觀衆交流吧。

■一個沒錢的人,一毛錢存到銀行裏,得到的利息微乎其微;可有錢的人,把1個億存進去,利息是多少?這就是越有錢越有錢。對演員來說,是越有名越好當。但演員也不要過分自信,爲什麼?因爲儘管你很優秀,儘管大部分人說你很優秀。記住,永遠有一部分觀衆會討厭你。

■演員讓我經歷了不同的人生,也給我帶來了名利。但它也讓我失去了自己,以及那些原來自己認爲高級或純粹的東西。個性也損失了一部分。雖然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努力保持住自己,不讓自己在這個圈子裏迷失,想努力保持自己的個性,但付出的代價太大。讓很多人誤解畢竟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我這人就剩下一個優點了,就是隨和。

■我們這一茬演員說是年屆不惑了,但仔細想想還都在找。經常演着演着就不會演了,不滿足於現狀便想再邁出一步。這種尋找是對今後表演的重新思考、重新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