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悟園散文

他是一位中學退休的高級教師,退休後月薪4000餘元,兒子在繁華的市裏有房子,自己在鎮上也有家,而他卻放棄了那些優裕的生活,隻身來到大山中,尋找自己的一個夢,用鐮刀、鋤頭和開山鎬編織一個綠色的夢,一個屬於自己的彩色的夢想。

追夢悟園散文

他從教41年。60歲退休那年,他就一直爲自己的下半生定位。經過千百次的慎重考慮後,他終於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抉擇,他要把他的下半生和大自然融爲一體!

這個決定當時使所有認識他的人大吃一驚,家人、子女、同學、學生、親友、鄉鄰都持反對意見。都認爲,你並不是生活過不去,爲什麼要遠離大中城市或者繁華的小鎮到這大山中來?爲什麼要放棄不算富裕但也還優厚的生活條件而要鑽到這深山老林裏來過這種類似苦行僧的.生活?你爲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

然而,他毅然決定,他要尋找,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夢。

他隻身來到他的老家。兩個山頭和一個環抱的山坳,集雨面積約爲一百八十畝吧,他永久性地承包下來,他要在這裏,在這片大山裏編織他下半生的夢。

這裏曾經是一個採石場,因時代的變遷已經廢棄幾十年了。要說是一片山林,山是實在的,怪石嶙峋、山高坡陡。林卻是子虛烏有,滿坡的荊刺叢生,連一條進山的路都沒有。原來採石場存放炸藥的小石屋和放炮時民工藏身的小石屋都籠罩在漫山遍野的荊棘叢中,乍一看去,除了荊棘就是荊棘。

他用鐮刀從山邊上開始,一刀一刀地開闢出一條進山的路來。他用麻布把手臂和腿眼都包裹起來,但是手上臉上,仍不時被劃出一條一條的血口。每天從清晨上山,一直砍到傍晚,日復一日,砍了一個多月,終於開闢出一條進山的路來。荊棘是砍去了,但進山的路不比平原上的路,凹凸不平,亂石橫堆,根本走不得,他又花2萬多元請來了挖土機,硬是亂石中開闢出一條通向山場的馬路,包括場子的清理,終於清出了一點眉目,那一片廢棄的山場,終於有模有樣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把廢棄的炸藥庫清理出來安放好簡單的行李,他就開始了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刀耕火種的生活。每天清晨,他就全副武裝地衝進莽莽荊棘之中,揮刀斫砍,殺出一條血路。當第一塊一畝多地開闢出來之後,他就開始挖山、栽樹。然後又砍、又挖、又栽,周而復始。砍爛了幾十把把鐮刀,挖壞了幾十把鋤頭之後,那片荒山欣喜地吐出了新綠,換上了新裝。

他給自己取了一個網名:半山人。

半山人,半個山人。一半是山,一半是人。山人即野人,半個野人。他爲他的那片山林取了一個名字,叫五園山莊。五園者,杜仲園、油茶園、竹園、百果園、小花園也。杜仲園裏有2121棵杜仲,佔據了半個山頭。油茶園裏有1111棵油茶,在那片向陽坡上。竹園裏有5種竹:楠竹、貴竹、水竹、苦竹、棕葉竹。他植竹是想讓這周圍兩萬畝山地有朝一日都能變成竹海。他對竹有很深的研究,並且對植竹有很深的體會。別人的竹,8年才能成林上市,而他植竹,5年就能成林上市,將近縮短半個週期。

他的百果園,說百果一點兒也不過份,他栽有十大類果樹70多個品種,光桃樹就有7個品種,柑橘類就有20多個品種。他的房前屋後、山上山下,遍植花草,有菊花園、櫻花園、三友(松竹梅)園、蘭花園。真可謂園中套園、園內有園、到處是園。他還培育了82根銀杏,一棵稀有的“紅心樹”。

房後有一塊福地,一塊天然的巨石突兀在峭壁之邊,從早到晚沒有陽光直射,一年上頭沒有烈日侵襲,無風、無蚊、無蟲、無草。他從城裏運來廢棄的人行道磚,把這裏裝扮成一塊風水寶地,在這裏下、撫琴吹笛。

而今,山已不是那山,因爲那山更綠了;水已不是那水,因爲那水更清了。那山那水,更加鬱鬱蔥蔥,迎着朝陽伴着晚霞,泉水叮咚,瓜果飄香,宛如神仙洞府,籠罩在飄飄渺渺的白雲之間。

在這裏修身養性,禪悟人生,自得其樂,蒼山不老。有朋友建議,他也欣然採納,把五園山莊改爲悟園山莊。

爬上高山入氧吧,

白雲深處好安家。

悟園盤踞巔峯處,

晚聽松濤曉觀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