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這座城市的秋雨隨筆散文

  路過這座城市的秋雨

一場雨後,落葉新溼,秋風生涼。又一片葉掉下,波的顫抖碎了它的逐流。行走在生靈沁涼的空氣中,從臉到呼吸的喉彷彿都被清爽的薄荷濾洗了一樣。

路過這座城市的秋雨隨筆散文

望着窗外霧鎖雲罩的冷綠山色,真真切切地產生了“一場秋雨一場涼”的滋味,絲絲冷風從窗戶縫隙裏灌進來,我穿着薄薄的長袖衫和長褲,有一種滲入肌骨的沁涼感觸,不禁萌生了“春去秋來老將至。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的感嘆。

一場蓄謀已久的流浪,就這樣在雨中開始了,不自覺的被蒙上了淒涼的色彩。季節的轉換如悄然變更的時光,我卻從來都不敢丈量,這歲月還有多久多長,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盡頭,反而找不到繼續下去的方向。

時而,覺得一段經歷有時候就惘若一生,如水一般劃過指縫,卻握不住半點留存於心上。只是,我沒有在任何一個結束中死去,而是始中不厭其煩的活着,偶爾感覺痛了,累了,麻木了,可終究還是活着,在不容忽視的現實中,把一個可以共赴黃泉的悲壯,當成一個不能實現的夢想。

我深知,生命始於清白而來,逝於不帶一絲牽掛而走,複雜了過程的`都是慾望。也許,直到永久沉睡的那一天,方纔可以明白,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浮生影像。只是,我與旁人並無兩樣,手握一把滄海桑田的過往,看得透卻看不破的矛盾着思想,始終希望,卻始終不能持於這無色無相,無嗔無狂。

就這樣,一邊貪戀,一邊糾結,一邊深陷,一邊逃亡……

淅淅瀝瀝的秋雨本無形無狀,卻不偏不倚的滴落在心頭,我自問,這是與他人一樣的在悲秋嗎?還是此刻的心,與這秋有一絲同樣的蕭瑟,同樣的涼。

其實,活着就該是無比幸運的事,一切的辛苦皆因強求,一切的失望皆因虛妄。於是,我善待了那些我並不在意的人,卻時而對在意的人分毫不讓。其實,我很想說,你痛的時候我也痛着,可又不想你知道,某些失落,會在漫長的夜裏,讓我數着星星,數到天亮……

有時候,有那樣一種渴望,讓自己不惜罪孽深重的瘋狂,可終究只是轉瞬之念,沒有誰可以像“杜拉斯”和“王爾德”那樣,不在乎“美名”或者“惡名”的爲自己活着,在邪惡與美德中用文字譜寫心靈,不屑世人的眼光,那些假裝高尚,高尚到所謂擺脫了低級趣味的眼光。

我承認我是吝惜快樂的,總是肆意的在午夜裏放任幽暗的思想,讓文字長成糾結的藤蔓,然後,再一點點,一點點編織成網,網住靈魂的遊蕩,卻網不住那些散落的時光……

真正的銘記是不需要的刻意的,真正的遺忘也是不需要努力的。相識,非同尋常。相別,不過尋常。

畢竟,很多美好都是留不住的,即便是留住了,也未必就可以永遠美好。就如那些說着永遠不分離的人,在說的時候就已知道,彼此之間,或遲或早,散落天涯,相望,相忘……

舊城依舊,新城流光,我在別舊逢新的片刻中,迷茫。

“佈列瑟農-狼”在耳麥裏沉渾唱響,我彷彿觸摸到那有着異國模樣的臉龐,感受到那幽深的唱腔裏,不可名狀的入骨憂傷……

於是我的每個毛孔似乎都沉浸在了那片悠揚的樂聲裏,淡淡的歌聲濃濃的衰傷開始瀰漫在心裏與耳邊上,悽美而憂鬱。從淡漠已久的心境中,抽引出幾許感動,很久了,好象不知什麼是淚,從最初的純情滑向任性與癲狂,我們都在紅塵中迷失了自己。接着是蘇格蘭長笛,婉約中混合着低沉的薩克斯,悲傷,不過如此,曾經點燃生命之燭而熱情燃燒,跳躍的火焰如此美麗,映襯着迎面而來的飛蛾,一天天,一年年,久了,眼中只剩下撲火飛蛾燃燒過的灰燼,還有什麼能撥動心絃?那些柔情而虛設的浪漫,那些無心而又令人心寒的戲謔,那些讓人悸動而又轉瞬即逝的漣漪。

上帝總爲人安排了一切,永遠使人的眼睛,在望見正面的同時,又用心感知着陰暗的另一面,於是,無情與冷漠成了保護自己最好的外殼。遠遠的,列車滑動鐵軌的聲音傳來,那是卷着紅塵的列車,承載着最初的希望,夢想與信念離去,而我的心卻無聲的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孤獨的曠野中。

此刻,汽車已經把我帶離那個城市,風景因爲灰暗的天空已不再豐富,大腦不停的搜索關於這時的文字。我的手指和眼睛都在我的電腦上,旁座那個目不斜視的眼神,此刻是在感染着我文字裏這份淡淡的憂傷,是在心底冷冷嘲諷着這個細膩的女子,還是一個人與一段時光揮手的蒼涼?我轉過頭,相視而笑,你當然不會懂一個陌生女子,就像我不懂你歪着脖子3個小時後的麻木與疼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