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繫遠方散文

當心緒從朝九晚五的禁錮裏跳將出來,世界便與紅塵無關,當思想從俗事繁程的虛妄的忙碌裏成熟起來,生活便與愛情無關。

心繫遠方散文

當初的對白如流水被月光洗白,卻從未遠離,只有那句“我就在你身後”依舊深深的刻在我的記憶裏,又或是心裏。轉身的腳步剛起,青苔已爬滿籬牆,露珠映爍着檐下的燈火,那是你深情的眼嗎?

看見你的微薄裏說:“生活是自己過出來的。同樣的路,有人漫步,有人奔跑,有人駕車......方式不同,結果就會不同。”墨墨,我更習慣於這樣稱呼你,冥冥之中總會有那麼一種力量,說不清是依賴還是寄託,只有這早已超越愛的純粹的情感實實在在的擺在這裏,沒解釋因爲無需掩飾,就如同是另一個平和的自己的影子。

從未遠離的過往,儘管那算不得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更確切的說根本就不是一道風景,或許只是一串晶瑩的點滴,風一程雨一程,山一程水一程,卻住進了天南地北兩個過客的心裏。

心繫遠方,卻無須風雨前程,不一定要艱難險阻的牽絆、不一定要淒雨冷風考驗,生活纔算得完美。或許我們探不到前路上的種種未知,嘗不盡旅途中酸甜苦辣,踏不平腳下的荊棘坎坷,而我卻看到了那橫隔的萬重青山竟是隱隱地爲你我相守,無論驚蟄春分,不管寒露霜降,一路輾轉,歇歇停停,沒有一意孤行的執念,如深山古寺老僧禪堂裏那輕敲的木魚,若那孤燈慈佛前嫋嫋輕飛的檀香,深邃清明、深邃幽遠、亙古綿長。

夜色濃郁,連綿遠山,沒有激盪,只是一種美好的想象,卻一如那個真實的你一般——微涼;沒有撩動心絃的話,渴望以詩意的境界細膩、婉曲。那是一種思念麼?我有感覺不是,又或許是精神世界裏我別離紅塵的依傍?好像也不是,或許只是天涯羈絆中的那一種慼慼然的共鳴、曲折足印的一種映射吧。這份純如童真的情,優美清麗又含蓄深沉,如夜風滑過荷塘,圈圈粼粼地延展開去,像是怕拂疼了那株蓮花般靜悄悄地沉在了清澈的'水裏,輕漾無聲,一無言語,似在傾聽:那是何處琴聲,誰人弄笛?只隱隱約約絲毫不見分明,思緒與同那些個飄渺的音符一起掉落在清寒的地上,埋進塵土,最後竟是連自己忘記了自己。

原來遠方不再遙遠。就如同法國的某個詩人說的那樣:“生活就在別處。”再多的艱難也會在時光的長河裏如流水之悠悠後而得以釋然,所有的世間紛爭、謬讚詬病、微利虛名都只能悄悄地貼着黃土慢慢流走,清澈的目光便可於默然卻奮然之中達到心之所向,所有世俗聒噪在這平靜的守望目光面前化爲肅然起敬時的鴉雀無聲。不說現實、不說理想,也不說虛無遙遙的未來,因爲我們不再是那懵懂青澀的夢者,早已明白所謂的人生百年一樣可以一眼望卻,生命總不能消耗在無盡的癡想之中。放開緊握相牽的手,纔會感覺到有風從指間穿過,看陽光落進輕敲的文字裏幻化如花。

我彷彿看見你了,在籬笆鋪開的月色裏,以一種安詳的目光讀着遠古的舊詞。不見風雨不見足跡,每一步光陰確是那麼踏實。感受着落向路邊的風,所有的遇見、往返,所有的愁苦、欣喜,從眉間輕挑而出,如塵埃隨流年一起臨掛在一棵老樹的藤蘿上,濡溼了歲月的眼。在盛夏的夜裏,視線依着綠意生長、成熟而又老去,那山巒,那流水是否還記得?曾經的冬夜裏有一個如孩子一樣靠着野火的溫暖眼眸的人。星光像是一枚無息無聲的輕叩躺在夜裏,窗前長滿了目光,看句子從高空墜落在鍵盤上,滴滴噠噠的聲響,侵佔了夜的孤寂。時間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慢慢地流過。

忽然覺得有點想你了,如一縷風,像一朵雲,又或是一滴雨,一枚心尖的痣。鋪開久違的白紙,濃墨,寫幾個字將月光包圍,沒有前生也沒有來世,只在當下,寫一首舊詞,溫潤成遠方的孤影,遙遙的疼着。馬不停蹄的日子裏,總也還會有一些不得不提點的傷感或是欣喜,就如現在一樣,儘管有些疲憊,卻不妨礙的我靜靜地書寫關於你我的故事,儘管我們之間原本就是沒有故事。

一場無關風月的遇見,依舊相知相守,你成不了我的風景,我也不是你的守候。路還長久,沒有朝朝暮暮的期盼,也沒有天長地久的諾言。日子也沉默,常常靜靜地看着你的頭像發呆,相對無言,我知道牽念卻一生相伴。

夜已深了,輕輕地道一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