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不爲給人看散文

1979年的9月初,經羅維揚老師(現在《今古傳奇》編輯部工作)的關照,我這個業餘作者被縣裏破格“特招”。當時,已是而立之年的我,偕妻兒進城,來到縣文化局文藝創作組,走上了專業文藝創作之路。我的主要任務是,着力劇本創作的學習,協助羅老師編輯《堵河文藝》。

做事不爲給人看散文

當時文藝創作組辦公還在文化館的小四合院裏。那年深冬,天很冷。有一天,羅老師吩咐我用紙張卷封當年最後一期《堵河文藝》,以便及時郵寄到縣內各個生產隊和縣外有刊物交流的.單位。吩咐畢,他出去了。小小編輯室,沒生火,剩下我一人,很冷清。封了個把鐘頭的刊物,人冷得有點兒受不住。幸好,大陽慢慢出來了,曬在陽臺上。我想,迎着大陽做事情自然比室內暖和些,就耙沒拆捆的書刊拎到陽臺上,把已經封卷好的書刊卷兒堆到小桌上,還拿出墨硯和毛筆,準備着在書刊卷兒上寫郵寄地址、收件人。收拾停當,忽覺內急,便咚咚下樓,去蹲廁所

約摸上十分鐘後上樓,我發現我搬出門的那些物件,一樣也不在陽臺上了!

我很驚訝,而立之年才參加工作的我,很怕工作上出問題,便加快腳步,走到編輯室,卻見門已關上。移步窗前,隔着玻璃瞧見剛纔搬動出的那些物件都回到了室內;羅老師正在很認真地卷封書刊。我的疑惑頓釋,但內心捉摸着有些不對勁兒,不免有點兒惶惶然。

羅老師讓我進來了,臉色有些“寒”,不客氣地開了口:“怕別人不曉得你進城了?不曉得你當編輯了?”

這話嗆得我懵頭懵腦,便嚷嚅道:“沒有那些想法……”

“還說沒有!”羅老師站起身來,很尖銳地說:“爲什麼把桌椅搬出去?爲什麼把書刊、筆墨擺在人面上?!”

啊,原來如此。我解釋道:“屋裏冷,陽臺上有太陽……”

羅老師這時的語氣平和下來,但每句話都很重。他說;“你才參加工作,不要投機取巧。要實實在在做事,做事不是給人看的。做人做事專門做給人看,是譁衆取寵,是別有用心!”

他的話讓我實在受不了,覺得很委屈。但那話又說得無法讓我辯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從此就引以爲戒。

三十年前羅老師對我的那頓“狂勊”,讓我至今記憶猶新。三十年來我記住了羅老師“堂堂正正做人,認認真真做事”的話。埋起頭,走自己的路,耐得冷落受得寂寞,這也許是人生的一種美德一種境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