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已斷,曲尤揚散文

窗外的雨穿過記憶的風沙,在微寒的夜中刺痛了我脆弱的心。在夜色籠罩的白色面紗下,我原本憂鬱的臉龐更顯得蒼白,無力。夜空中,星芒的光輝喚醒了我似乎要沉睡的記憶,賦予了我夢寐的靈感。原來,我還是不能忘記你,我還是喜歡你。

弦已斷,曲尤揚散文

雨細如絲,寧靜的湖面泛起陣陣的漣漪,記憶的碎片似波濤,在我的腦海裏洶涌澎湃,我無法寧靜。黑夜中,定格在雨幕,我的幻覺,你的背影。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望穿秋水,別無他,只因眷念,默默無忘。

我躊躇,我舉不定。一抹殘陽的西下染紅了大地,那光是我的希望。大雁南飛,只要等待,春天還是會到來的。孤煙大漠,長河落日,黎明總會在黑暗過後到來。可是,青春易老,年華易逝。風華是一指流沙,蒼老師一段年華。難道我還可以握住蒼老,禁錮時空,到地老天荒。我躊躇,心之茫然。愛失去了方向,我的凝眸失去了光芒,爲何相識不能相知。

我哀嘆,夢已破碎。漫卷楓葉隨風飄,萬花凋零一瞬間。看江水東流,一去不復返,望四海平川,無邊無際。水凝成了冰碉,我的心再炙熱也無法融化;風沙堆積成金字塔,那尖頂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觸摸。雲霧繚繞,虛無縹緲,視覺已模糊,夢已破碎,心自沉,人自悲。這哀嘆,抹殺了記憶的滄桑,湮滅了青春的幻想,埋葬了孤獨的愛情。想哭泣,卻已泣不成聲;想吶喊,卻已心廝力竭。奈何你我相識,奈何完美的開始,註定的卻是悲涼的結束。緣起緣滅。彼岸花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緣不註定因果,情註定生死。青煙已散,散那多少愛戀;弄弦已斷,段那三千年癡纏。

我苦笑,愛還在。曾經以爲在絕望中破滅的愛情,思念會隨煙雨飄逝。不曾去想,去又不忘,想遺忘卻又盼望。路過卻形同陌路,你的無語,我的沉默。咫尺之遙卻如天堂銀河,靜靜的將你凝望,默默的把你藏在心裏,那種無法將你擱淺的愛在見你的那一刻,死灰復燃。不喜歡爲什麼會在意,不在乎爲什麼會心痛。我笑,奈何我癡狂,怎奈花已凋零。爲何溫暖後是冰冷,微笑後是苦澀。花爲誰落,已錯過;淚爲誰流,已白頭;風不失期,與君已陌路……

可是,夢裏繁花落盡,此情未央,此意難忘,弦已斷,曲尤揚。

十年等待,十年孤苦。無盡的相思,無邊的痛楚,歡樂早已嵌入憂鬱的碎片。那漂浮的流雲,那隕落又升起的星辰,那日月交替的蒼穹,無光流轉,我的'心,戀戀不忘……

一念之間,將自己推入了黑暗的深淵都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我說,肯定不止,這世上還有第三種人。我想,我就是那第三種人!曾經,不要命的苦幹;而今,卻想着要徹徹底底地放棄!

這幾個深夜,輾轉反側,極度的不安,還有些恐慌,毫無緣由。迫切地想找個人睡在身邊,以求得庇護。於是,又習慣性地從客房拿來了那隻陪伴了我8年的海豚,緊緊地將這個庇護者抱在胸前。雖然得不到身體上的溫暖,卻能讓靈魂得到一絲安慰,我靜靜地閉上眼睛……

聽着憂傷的曲,心底涌動着那些無法釋懷的愁緒。想着孤身一人,在風雨裏浪跡天涯,已是匆匆半生,卻沒人能懂我的痛、我的苦,也沒有人明白我的辛酸。都奔過了三字頭,都說,這是一個青春與成熟的交界口。問自己:我成熟了嗎?好像不僅不成熟,反而讓思想跌入一個更加幼稚的時期。

寂靜的午夜,脆弱的力量顯得越發龐大,而我卻無能爲力,只能任它盤根錯節。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遇見一個人,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那份愛的涌動由心流露。朝朝暮暮的期盼,希望中帶着絕望,思念的痛,再一次與我糾纏。

愛一個人好難,我在愛與不愛之間一次又一次地徘徊。它牽扯着我的心,還有一種欲說還休的苦楚。不是不想愛,而是不敢愛,怕愛上的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你笑我懦弱也好,笑我逃避也罷,我只想保護自己不再受傷!

遊離在喧囂的人羣中,卻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屬。我一直在告訴別人,我很好!其實那只是用來欺騙自己的。因爲只有自己知道,愈是假裝淡漠,內心就愈悲愴,那是一種絕望! 一直在僞裝,僞裝淡漠,僞裝堅強,僞裝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其實我在害怕,害怕周圍虛假的應付,這種感覺一次次讓我厭倦,由衷地悲哀。

一個人,很簡單,真得很簡單,卻也很無助。分分秒秒都在承受着風吹雨打,人情冷暖地折磨。恍惚中,一個如小鳥依人般的小女人,今在何方?是誰,將孤獨守成一份完美的畫卷?是誰,在無奈橋上獨自寂寞徘徊?心,找不到突破口。一念之間,我選擇了對自己殘忍,將自己推入了黑暗的深淵。

我是一個矛盾體,就像我的老師說得那樣。沒有人會相信我是悲傷的,都說我是幸福的小女人。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早已是金剛不壞之身。輕輕地擁抱自己,那分明就是一個鍍了一層薄金的泥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