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曾祖母優秀抒情散文

人生旅途中,人們總是要不止一次地踏上回家的路,不管你在哪裏,身處何方,每當思念起親人的時候,便是最想家的時候。家,這個字眼對於每一個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誰都知道,家是累了就休息的地方,家是擋風避雨的場所,家是人生旅途中溫馨幸福的港灣,家是親情的紐帶,是心靈的歸宿,是無法言表的溫馨。然而,我們的經歷似乎已經證明,家並不都是溫暖的,有悲歡離合,有喜怒哀樂,還有酸甜苦辣。也就是說,只有洋溢着親人喜怒哀樂的那個地方纔是自己真正的家。

記憶中的曾祖母優秀抒情散文

從我記事起,我的家是一個生活着四代人的大雜院,在這個大雜院裏,每天洋溢着歡聲笑語,充滿着幸福、快樂和吉祥。那時,我家也算是村裏的上等人家,爺爺排行老二,他從南方回來就擔任村幹部,父親是人民教師,德高望重的曾祖母,雖年過古稀,身體卻健康結實,耳不聾眼不花,尤其走起路來,兩隻小腳鏗鏘有力,唯一遺憾的是曾祖父走得早,落下她守了多年的寡。三個兒子十幾口人的家全由她一人支撐,歲月的滄桑使她過早地駝了背白了頭。

後來,家大業大了,這個龐大的家庭就分了家。

在這個四世同堂的'家族中,最疼我最寵我的就是可敬可尊的曾祖母了。每天吃罷早飯便叫上大我三歲的姐姐,用父親手工製作的小四輪車推着我上街串門,姐姐跟在後面像個尾巴似的,手裏掂着一個小巧的籃子,裏面是我愛吃零食。那時,我雖然不知道什麼叫疼,什麼叫寵,但我明白自己在曾祖母心中的位置,上街串門的時候,曾祖母逢人總是誇我聰明伶俐,至於姐姐她隻字不提,可以說待我像寶貝一樣,捧在手裏怕丟了,含在口裏怕化了。街坊鄰居的孩子誰要是欺負我,曾祖母總是跟人家沒完。在家中就連祖父、祖母、父母都不敢厲聲呵斥我,要是姐姐惹了我,沒準會招來一通體罰和訓斥。也許正因如此,使幼小的我多了一些桀驁不馴的性格。其實,在姐姐的心裏她知道曾祖母做事不公,只是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苦吃苦咽。也許這就是山裏人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封建陋習------重男輕女。因爲那個年代,幾乎家家都是如此,好像誰也改變不了這個“規矩”。

在我的記憶中,曾祖母是我的保護神,有啥事她都有爲我撐着擋着掖着。

我五歲那年的夏天,有一次,吃罷早飯,家裏所有的人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家中只剩下我和姐姐二人。因爲是星期天,姐姐在家裏做作業,我閒得無聊就叫着讓姐姐陪我玩捉迷藏。姐姐開始不同意,她說完成作業後再陪我玩,而我固執地不依不饒,甚至坐在板凳上撒嬌。姐姐怕我告她的狀捱打,無奈之中只好收起書包陪我玩。誰知在捉迷藏的過程中,我不慎把母親晾在院子裏的白麪撞翻,頓時,我和姐姐變成了“雪人”,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白麪粉。只露着兩雙黑眼睛在恐慌中忽閃。姐姐知道我們闖了大禍,淚水刷刷地從眼睛裏涌了出來,邊哭邊對我說,小軍,我們闖禍了,媽媽從地裏回來一定會打我們的,怎麼辦呢?看見姐姐極度恐慌而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我腦瓜子一動,對姐姐說,別怕姐姐,我有辦法,跟我來。說罷,我拉着姐姐跑進了曾祖母的房間躲了起來。

沒多大功夫,聽見母親從地裏回來做飯,緊接着就聽見母親大吼起來,你們兩個給我出來,看我不把你們的腿打斷。聽到母親的怒吼聲,我和姐姐大眼瞪着小眼,屏氣息聲,生怕弄出來一點動靜,那陣勢好似箭在弦上,一觸即發。別看母親大發雷霆,她歷來是雷聲大雨點小。果然,母親見沒有動靜便不再發作。這時,我緊張的神經才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心中卻在念叨着讓曾祖母快點回來。

快吃午飯的時候,曾祖母纔回來了,緊接着家人都回來了,聽見他們在院子裏嚷嚷着,我和姐姐知道全家人都在談論地上的白麪。還是曾祖母心眼多,她知道此時與我脫不了干係,並猜測到我和姐姐一定躲在她的房間,她在院子裏沒多說什麼,就直接朝她的房間走來。

乖乖,這事是你乾的吧,出來吧,老奶不會怪你的,都是你姐姐沒照顧好你。曾祖母進門就說,當她看見我和姐姐時,二話沒說,舉手就朝姐姐的屁股上打去。我看着滿眼淚花哆嗦成一團的姐姐實在可憐,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走上前抱住曾祖母的腿邊哭邊說,老奶,這事與姐姐無關,是我不小心撞翻了白麪,要打就打我吧。在我的哀求下,曾舉起的手終於放了下來。我看着哭成淚人的姐姐,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只覺得姐姐是爲我才捱打的,她是冤枉的。

這件事雖然過去了多年,但仍讓我記憶猶新。通過這件事情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人要誠實,要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隨便冤枉一個人,良心會受到譴責的。同時,告誡人們,放正心態,男女平等,只有人人平等,社會纔會和諧,家庭纔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