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那麼的漫長
漆黑的叢林
彷彿有人路過,驚醒了我
好象是來自深淵的喘息,一聲比一聲遠
有人渡過河流,守在黑夜的旁邊
那是燈盞熄滅的地方,曾埋葬過野獸的骸骨
黑夜留下的孤兒
保存了三件衣服
最後一件有恰到好處的體溫
那是代表迷茫的傷
光亮總是從黑夜開始
牽馬而過的獵手
被光陰的.翅膀拍打得瘦不成形
你不會相信
他的臉,比你看到過的所有詩歌都更爲年輕
母馬的汗水流過森林,沼澤和灌滿大風的平原
一如獵手的刀箭
在燃燒的宮殿裏嗚嗚作響,連灰燼都血肉豐滿
年輕的他們散落四方
已經不再到場
我不能形容,那乾乾淨淨的身子被神輕輕攬過
你看啊,神的面容!
半夜,雷聲已隱
母馬的汗水裹緊皮膚,如瓷器般發亮
她隱姓埋名,不再奔跑
隔着三十二年的星空
那懸浮的光,在河的兩岸,照得我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