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
—— 歸塵
果子嚐起來不錯
我有想法，種果樹
挖一片地，挖一片坑
嗨！他們喊我激進的人！
詩人爲詩，死得其所
原本臉紅的我說：
專門挖這個土坑
爲了種你喜歡的花
詩人跋涉了兩天和兩夜
翻過一片碩大的山脊
天亮時候見到了海洋
失敗之前，桃花間有幸福島的故事流傳
我度過火山和黑煙
吃了果子充飢，教訓了不安分的獵狗
逐漸有了犧牲品的念頭
詩人爲詩，死得其所
舞會周圍我栽過果樹
舞會上，有收到了邀請卻並沒有來
那是爲了找區別而翻山的.人
我結出不少犧牲品的種子
考慮說話需要什麼語言
饑荒五年之前準備糧食
饑荒的時候不被餓死
黃金的痛感使得眼睛振奮
掀翻鐵桌後的頭將翻土
打理園子並不輕鬆
身材矮小那人愛好擊劍和征服
幸福島的海面葬他的身和他的魂
掉下的蘋果和梨子就是喂他吃了
掉下的還有比果子長的、短的
但是沒有比他矮的
原始的大海被喊叫世界結束的地方
也是我的結束
勞動的時候我把破衣服和樹枝按在一塊
不知後人叫它作筆
把果子叫詩
園子裏沒有哪顆果樹有名字
犧牲品也沒有
吃果子的也沒有
只有坑叫地面
地以外有俄刻阿諾斯
詩人和詩沒有區別
爲了找區別，那些人走了
留給我毯子、罐子和蜂蜜
我招待他們只有很多果子
用哪種語言
說話一分鐘可以不至捱罵
聰明的樣子和伶俐的眼睛
都是有出息、可以吃的形象
無論是有心的、無意的
說話方面的情況不如果子
我也就時常不去注意了
況且時常不會有走掉的消息
也沒有人回來的消息
失敗以後，我才圈的園子
“激進的人”曾來做客
有時候說說果子
也起名字
不過都與潘恩的笛子關係不小
和失敗的情緒也有關
本來要被吃掉的，果子的甜味和酸味
生起一對一的想法
戰勝者可以挖地
失敗者可以逃走
詩人之死，死得其所
犧牲品也可以種果樹
不去舞會還可以種花
(注：頭 ：農具的一種。俄刻阿諾斯：希臘神話中的大洋之神，世界盡頭的海洋。潘恩：羅馬神話中的農神，而中國自古以農爲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