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我的塵埃抒情散文

塵埃飄在空中,或者落定,我們卻總是和它糾纏不清。

塵埃,我的塵埃抒情散文

我們日復一日,不停地換洗衣物,擦桌子拖地板,或者關門閉戶,阻擋空中塵埃的侵入;要不乾脆到山水中去,去呼吸乾淨、清新的空氣;甚至想往高原或者草原,去瞭望一塵不染的遠景,漫遊在無邊的遼闊裏……

我不知道是否錯覺,這個城市的塵埃越來越重。寬闊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汽車掀起曾經落定的塵埃,不斷地向城市的上空拋灑,間或夾雜着一些虛假的廣告和商業的叫賣。開發區的挖土機發出低沉的吼叫,舉起長長的手臂,將千年的`沉默在空氣中洗禮。然後就是塵土飛揚。

清晨,只有清晨,我可以拼命地跑往郊外,在大大小小的車輛還沒有出動之前,在塵埃還沒有醒來之前,我在這個縫隙裏躲避一下,僅僅一下子。

要不,我就擠開時間的塵埃,在假日裏,躲到附近的一些山水中。

夏天,我有時候會蹬在泉水或者老家的湖水裏,像一個局外人,仰望頭頂上微塵的緩緩遊移,細看微塵之間的相互摩擦與碰撞。譬喻昨天在龍泉灣溫泉,我就在塵埃的縫隙裏邂逅過一次少有的爭端。這個爭端不是與別人的爭端,而是與自己的爭端。而且這個爭端貌似有了結局。

有時候也不惜身體的勞頓,攀上一些高山,去俯視空中,看塵埃是如何淹沒城市甚至鄉村的。譬喻在廬山的秀峯,邂逅李白和他的瀑布,一些千年的塵埃頓時灰飛煙滅。但是,卻又望見山腳下的星子縣,陶淵明被覆蓋在無邊的塵埃裏,白鹿洞書院和朱熹的身影也寂寂在浮塵之下。

山水中去得多了,我也發現,這裏不是沒有塵埃。那個美廬,那個廬山會議,就像一粒粒微塵,在山中落定。

有一次,我本有意躲開一些塵埃的侵襲,上到樅陽的浮山,卻看到一些千年的石刻,蒙在歷史中不願醒來。

在塵埃之中,歲月總是匆匆而又漫長。而在塵埃之外,內心就是緩慢,就是慈悲;即使熱烈,也會是瀑布一樣明亮的揮灑———這極像我們返回慈悲的故鄉,遠望炊煙緩緩的上升;如果有風,炊煙就成了狂草……

我總是這樣糾結在塵埃的內外。所以現在我明白,世世代代的人們,爲什麼要熟讀“飛流之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以及“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了。

莫非這就是我的塵埃?

沒有人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