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愛情有關的七篇散文

  星光溫存,揮手陌路

悲悽的季節,輕浮的靜夜,暗暗的柔光,一切安於平寂,輕輕地風、輕輕地夢、輕輕地那些夜幕、那些話語,猶如淡淡的淚,淡淡的離逝。

與愛情有關的七篇散文

星空點點心醉,逝我點點心碎,“你、猶如孤月冷光,悲了我的世界,卻又暖了我的世界”,卻怎能時光迴流,我止在匆匆歲月,只爲等待你那淺淺的回首。

涼風一襲,迎面冷寂,雨過的夜空,是洗不去的離愁;誰在這夜哭泣,誰又傷在眼淚,挑起了多少來時的話語,卻又葬在寂夜深處,刺痛了我的心。

夜亦未眠,夢亦難寐。思念如光,襲入心扉,透過孤窗,層層黑寂卻吞噬了迷離的雙眼;淚水如星光,即逝即現,殘心漂浮在靜夜,卻尋不到不朽的歸宿。夜燈呼喚着黑幕,卻又沉醉了思緒。點點昏黃,怎麼也留不住來時心情,你給的傷化作點點相思淚,侵染我的整個世界,縷縷沉淪在你給的憂愁中。柔光溢射,濺出不捨地愁緒;遠矚,注入心間,澆醉那傷痕的淚。心似支離破碎,撒落一地,拾不起的分離碎片,總是那麼容易割破美好的記憶。

昏黃的夜燈下,舞動的樹影,輕訴着這季的憂傷;倚望、孤影,清風掠過,忽有影的竄動,靜聽逝葉的哭泣,輕聞離去的悲鳴,逝葉的惆悵,是樹枝清晰的記憶,卻又放不下相守的依稀。猶如我不捨的回憶,愛你是一種依賴?還是一種重生?此刻我冰封了我的記憶,無法去詮釋。

夜憂難眠,誰又迷醉在此季,孤星點綴離去的愁緒,輕嗅到來時的記憶,“星光”燃盡黑夜的嘆息,滴滴孵化“此生”的主題。卻變成這生的主旋律,綻放不捨的憂悲;淚水嬌羞,卻生的憂愁、生的慘淡,可誰知它的苦澀。

惜、時光肆流,挽、光陰攜度。

夜深人靜,黑寂吞沒泣惜,猶如滾滾紅塵,涌入心扉,飲醉此生的眼淚,長眠不起。

我的此生只因有你而感到慶幸。

  梯田:春的情歌

一座座蜿蜒起伏的青山,有情有義,敞開寬廣的胸懷,迎接春天的和風細雨。

一丘丘錯落有致的梯田,有說有笑,露出明媚的笑臉,歌唱春天的花紅草綠。

春天生機勃勃地來到巍巍的大山,來到寬寬的梯田,來到彎彎的山路,來到矮矮的蘑菇房,來到暖熱的哈尼人心裏。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再也沒有不醒的地方啦,再也沒有不醒的事物啦,再也沒有不醒的心啦。

母親夜不能寐,一門心思地憂慮着田地的耕作。她躡手躡腳地翻身起牀,掀開了舒適的被窩,抖落了父親神清氣爽的鼾聲,匆匆忙忙地喚醒了火塘火,喚醒了雄雞的啼聲,喚醒了天邊的朝霞……

父親扛着沉重的犁耙,趕着壯實的公牛,憂心忡忡地丈量門口到梯田的距離。他周而復始地輕輕擡起腳步,又沉沉地踩下,敲醒了七歪八扭的路面和晶瑩透亮的露珠,驚醒了野雀嘹亮的歌聲和靈活的翅膀,震醒了汩汩奔流的泉水和閃閃發亮的梯田,犁醒了肥得流油的田泥和樂得忘乎所以的泥鰍黃鱔……

爺爺拄着鋒利的彎刀,在古老的山路上顫顫悠悠地邁步,一聲咳嗽,撼動蟄伏的昆蟲;彎刀的閃光,刺激着膽戰心驚的嫩草;菸斗的青煙,薰染着死氣沉沉的溝水……

奶奶揹着柔韌的篾筐,在遠古的梯田邊躲躲藏藏地走動,揮動雙手,揪起豬草葉酣睡的美夢;舞動鐮刀,梳理藤蔓雜亂的心緒;拉動揹帶,撕裂陽光貪婪的心思……

天地人間,爺爺奶奶細瘦的影子宛如日光月色般燦爛,護佑我們健康成長;山高水闊,父母親溫和的聲音宛如青草綠樹般碧綠,祝願我們快樂生活。我們在梯田裏歡歌,在蘑菇棚底狂舞,在田埂上痛哭,在梯田邊吶喊。幼稚無知的聲音化作輕風白雲,飄飄蕩蕩,分散在遙遠的天際;純潔無暇的淚水變成清波碧浪,微微盪漾,滲透着梯田的四季。

一座山上的梯田,一丘連一丘,望不到底,我們心甘情願地把梯田的美景刻印在無邊無際的眼簾上;放鴨的日子,一天接一天,數不勝數,我們歡欣鼓舞地把童年的甘甜儲存在銅牆鐵壁的心裏。

她不必放聲歌唱,說明放鴨的地點;只要我跟蹤踱來踱去的鴨子,就能找到她小巧玲瓏的身體。我的四隻公鴨,追趕着她的四隻母鴨;我的四隻母鴨,跟隨着她的四隻公鴨。鴨羣無憂無愁地在梯田裏來玩耍,時而戲水,洗掉灰塵,滌去骯髒,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給知己;時而覓食,低頭銜住食物,又引頸吞嚥,把苦痛深埋心底,把幸福的空間留給夥伴。

一丘丘秧田擁擠在我們閃亮的眼睛裏泛綠,歷經陽光的摟抱,雨水的親吻,日益成長。嫩綠的葉片迎風招展,不斷展現各自的美貌,呼喚各自的愛情,等待出嫁的良辰吉日。

堅固的木耙東倒西歪,耙平了犁峯,可始終耙不平夥子的心田。一陣陣情真意切的情歌隨着渾濁的田水浮沉,不知被哪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撮住……

堅韌的撮箕走南闖北,撮起了泥鰍,可還未撮住夥子的真心。一句句熱情洋溢的情歌跟着涼爽的田水盪漾,不知粘住了哪位夥子的木耙……

爺爺輕輕拔出秧苗,用棕樹葉紮緊,一把把秧苗井然有序地擺放在身後;好像輕聲細語地講述沒有結尾的故事,每句話都包含着沉甸甸的苦難,讓後人翻來覆去的品味。父親快手快腳地抓住一把把秧苗,拋進耙好的田裏;好像捧着美酒佳餚,虔誠地敬獻天神地神,磕拜水神田神。

奶奶有氣無力地拖拉着一把把秧苗,好像要拖住蒼老的陽光,溫暖春天的梯田。母親不慌不忙地把一株株秧苗插入沃土裏,好像播種一絲絲希望,綴飾梯田的春色。

我們單純的目光迷戀在大人們忙碌的身影中,靈敏的耳朵內塞滿了追求美好生活和快樂人生的歡歌聲,把看守鴨羣的神聖職責拋到九霄雲外。我不喜歡情歌,來來往往地跟緊木耙後的渾水,眼疾手快地撲捉時隱時現的泥鰍。我捉得了一串串泥鰍,心滿意足地哈哈大笑。而她卻情有獨鍾地陪伴着唱情歌的女人,聚精會神地沉浸在感天動地的歌海里。

鴨子不約而同地成雙結對,在還未栽秧的梯田裏跳舞。歲月打磨出它們纖細的腳板,而纖細的腳板又打磨着長長的埂子;太陽的光輝塗抹出它們光澤的翎羽,而光澤的翎羽又塗抹出多彩的田水;梯田的泥巴摩擦着它們扁平的嘴巴,而扁平的嘴巴又梳理着同伴的心事。它們無怨無悔地把滿腔熱忱灑下梯田,把一聲高深莫測的情歌拋上高空,把一生忽冷忽熱的生命交給大地。

她單純而幼稚的念頭在狹窄的心田上日夜膨脹,把剛剛學會的情歌,還來不及深思熟慮便硬邦邦地打砸我雜草叢生的心田。她用情歌覆蓋了我心田的雜草,把淡綠的秧苗插入我犁峯起伏的心田,屏息靜氣地等待豐碩的收穫。

寬闊的梯田,容納不下鴨子溫婉纏綿的情歌;曼延曲折的回家路,淹沒在鴨羣求愛的歌聲下,連接着透亮的龍潭水。

  等你在遠山之外

我知道,終有一天,我也會老去,正如我每日唸叨的那樣。似乎只有未經世事的年輕人才會把衰老掛在嘴邊,半是嘲弄,半是炫耀。時間而言,就像是個表面和聲和氣,脾氣卻怪誕的倔老頭,一旦真的較真起來便再不敢恣意戲謔了。

其實我倒不是懼怕蒼老,只是怕蒼老先於你之前找到我,滄桑到有一天你終於站在我的面前,我卻已然沒有了相守的心力。我承認我算不上一個有耐性的人,如果一定要爲我的等待找一個藉口的話,我想大概是源於我的執拗,或者說,是我對你那無理由的自信。

有人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相守是最真實的幸福”。與糖衣炮彈相比,我自然比較信服那些握的住的幸福,其實大多人信得,也並不是那一刻的山盟海誓,而是他篤定以後會覓得長久,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承諾是短暫性動詞,而相伴卻是連續性動詞,這其間所考驗的時間差距自是不言而喻。雖然不知那究竟是何日,但多數人依然會選擇等待,就等在阻隔你我的重重遠山之外,不顧這時光蕭條,歲月如梭,獨獨爲你結一間草廬,待你姍姍而來。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至尊寶中紫霞仙子的那句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駕着七彩祥雲來迎娶我。只是,我猜到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局”。或許大多的等待都是如此,爲了一個不可知的夢,賭上實打實的一捆光陰,而即便等來,也未必就是當初,正如席慕容所言:“當我猜到謎底,才發現,一切都已過去,歲月早已換了謎題。”

關於愛情,我似乎最沒有發言權,在朋友眼裏,我似乎是一個不怎麼相信愛情的人,面對情感也總是躲躲閃閃,性格寡淡。其實哪有什麼信與不信的說法,那些看似什麼都無所謂的人大抵都有着別樣的堅持,而有些堅持,原本就說不明白。

我在這遠山之外等你,那是比在水一方更爲遙遠的距離。一水之隔尚可隔江相望,但遠山依依,雲霧繚繞,縱使你幾度轉身卻也未必能尋得見我。暮靄深深,或許有一日,我也竟會與衆人一般,從你的身邊悄然離去,如那夜色中的飛鳥,轉眼便了無痕跡。若歲月註定要如此的玩笑,請不要苛責於我,只是千帆過盡,我無從預知你可還在指向我的位置,而那個遠方,是否一直有你!

我在這遠山之外等你,長路漫漫,所以結局總歸是一場未知。我無法料定這時光荏苒,未來的你我會有怎樣的變數。其實我也未必說得明白我是在等待什麼,只是冥冥之中總覺得該有這麼一份堅持,爲你也爲彼時的自己。或許每一份等待,都有着它必須爲之等待的.理由,只是等待的久了,我們常常會忘記而已,直到有一日再也回想不起,便再沒有了堅持的勇氣。

我在這遠山之外等你,我不許你終老,那是太過奢侈的字眼,我承認我負擔不起。恕我吝嗇,只能許你這匆匆的韶華時光,歲月悠悠,年華不可擋,若你我終不能聚首,那也只能歸咎於緣分飄渺,圓缺難定。我會記得,我曾在最美的日子裏等過你,以一顆最溫柔的心,就像那角落裏悠然開落的杜鵑花,花開花落,只爲相知。

  羞澀時光

(一)

四年級時,第一次聽說她。她是我老師最愛的女兒,而我是他最寵愛的學生。背景離鄉的我老師愛女情深、思女心切,總是跟我們說起她小時候的事,她是那麼的乖巧聽話、聰明伶俐。

我不曾見過她一面,可在我老師活靈活現的描述下,她那美麗的面容,已如蓮花般開放在我的腦海裏,我是如此渴望能夠見她一回。

老師來我家吃飯的那個夜晚,他與我父親把酒言歡,聊到深夜,我沒有睡着,聽見老師對我父親說,我父親有兩個兒子,而我老師只有兩個女兒,他要我去上門,娶她女兒爲妻,愛她一生,奉他一世。那一瞬我猶如被一條條蚯蚓爬上了額頭,酥麻難當。我把頭緊緊捂在被子裏,還是羞得無處可藏,我將手用力按在胸口,心還是跳出了心臟。

那時的我並不想去上門,可對她卻充滿了期待。那個夜晚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安,又彷彿覺得心中是那樣的寧靜和滿足。

後來,我與父親去趕集,父親說要帶我去老師家喝一碗水、乘一會涼,那時的我每當想起她來是如此的甜蜜和害羞,對於她,我只想不被別人發現地偷偷看上一眼。何況那夜聽見了父親和老師的談話內容,如同我這一去便真要娶了她似的,我任憑父親說破了嘴磨破了皮也不肯過去。父親單獨去後,想起他們可能會談論的內容,我感覺忸怩不安;但想起至今不能見她一面,心裏又感覺陣陣的失落。

那一夜的飯桌上,父親如同不知道這桌上有如此多的人,不知道我會害羞一般,說起了我既期待又如此害羞的話題。父親說,我老師和師母非常喜歡我,希望我可以去上門,他們誠懇地求父親讓我去侍奉他們兩位一生,父親還說她在一邊呵呵地笑,一臉很是情願的表情。我羞得想找一處地縫鑽進去,可同時,當聽說她高興我去上門時,我心裏是又酥又麻,舒服得不知把自己如何處置。

兩年是如此短暫,還沒聽完我老師講她的故事,還沒受夠我老師對我的寵愛,時光卻已匆匆忙忙將我送上國中。我也在那匆匆忙忙中遺忘了她。

(二)

國中的第一節課上我看見了你,我們兩個組的桌子挨在一起,我倆也算“同桌“。你留着齊耳短髮,每當笑起來時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給人一種眼前開滿一片向日葵的感覺,讓我感覺溫暖、舒服。

我們很快就認識了,你知道我叫楊坤,我知道你叫王臻,真好聽的名字。

那時候的我極爲害羞,不敢和女孩子說話,除了你。從小被老師慣着的我,骨子裏始終是有些淘氣的,我常常要將你惹生氣,而你卻從不忌恨,很快又和我暢聊起來。

我喜歡這樣善良、漂亮、溫柔的你,你對我極好,比對其他的男孩子要好,我想不明白這其間的原因,但欣然接受你的盛情。

有一次我身上沒有菜票了,僅有一張飯票。我與班上同學大都不熟,不敢向他們借,想向你借卻不好意思,畢竟男女有別。但最後,在飢餓的折磨下,我還是鼓起了勇氣,難爲情地向你開了口:

“你有五毛錢嗎?我沒有菜票了,你借給我,我下個星期還給你好不好?”說了後,我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跟一個女孩子借錢,還只借五毛錢。

“我沒有帶錢來”。你說。我想起來你是城裏的人,每天都要回家吃飯,身上是不帶錢的。此刻,我感覺自己的臉灼熱地燒到了耳根上。

“我回家拿來借給你好不好?”你接着說。“好!”我高興地回答。下午,你果然從家裏拿來了一塊錢借給我。我覺得咱們兩人傻瓜似的,簡直傻透了。

後來,我被一個壞同學打了,我們根本沒有什麼矛盾,他從外面進來就直接一巴掌打在我頭上,我個子小,比他矮了一個頭,心裏覺得委屈也不敢還手,只說你爲什麼打我,他更用力的一巴掌又打了下來,我抹了眼淚就哭泣起來。你卻說了令我哭笑不得的話:

“楊坤你不要哭,我回家叫我爸爸來幫你。”

我撲哧地笑了出來,我感激你的好意,可是怎麼能讓你父親來幫我呢,我的傻同學?

那時起我就覺得你真傻,儘管你學習很好,但你也一定是這世上最傻的人了。

可我也好傻,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傻瓜,喜歡你對我好。

直到有一天,老師讓我們填寫資料時,我看見了你父親的名字,那不正是我國小老師的名字麼?我再看他的職業,教師。

我終於什麼都明白過來了,爲什麼你一直對我這麼好,爲什麼別人打我時,你說要叫你父親來幫我,是因爲他是疼着我、寵着我的老師啊!而你,就是我那小師妹啊,魂牽夢繞的小師妹啊。自你見到我名字那一刻起,你就認出了我,只是我以前不知道你的名字,沒有將你認出。

之後,我悄悄地調了位置,再也沒有和你說過一句話。我始終記得那上門的事,也許我是願意去你家上門的,可是我害羞啊,十一、二歲時的害羞是要人命的啊!

然後,七年級就結束了。

八年級時,我們進行了分班,我們這個由小考前50名組成的班級,在八年級時被打散了,老師們覺得把我們放在一起不太合理。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有時也在路上相遇,可我卻假裝沒有看見。

然後,你上了州一中,我上了縣一中。再然後,我輟學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你,我才知道你是我生命佔有如此重量的人,這五六年來我一直在想着你,我常常在“朋友網”裏輸入你的名字搜索,我希望有一天,能再見你,可始終沒有。

(三)

2012年,我在咱們國中同學“朋友網”的好友中一個一個的找,終於,我看見了你的名字。那一刻,我高興得跳了起來,高興得落下了淚。

我在你的“朋友網”留言裏看見了你QQ號碼,我加了你。

那一晚,我想和你聊天,可卻不知道說什麼,我發了個可愛的表情。你回:“請問你是楊坤嗎?”我又像小時候那樣,被一條一條的蚯蚓爬到了額頭上。我激動、害羞,在牀上跳了起來。

我問你,當年是怎麼知道我是你師兄的呀,你說,你父親從小就一直跟你說我的事,說我才華橫溢,寫得一手好作文。你從小就把我當成偶像,看見我名字那天你就認出我了。

你問我,爲什麼當年突然不理你了,甚至你在路上叫了好幾遍我都不理你。

我笑了笑,當年啊……

  傷心處,獨自彷徨

時常夢想着有一天,當希望成爲現實,生活會是那般的美好;經常鼓勵着那一刻,當奇蹟照亮當下,願望必是如此的輝煌。或許那就是夢想,那就是鼓勵,不停留,不擱置。心中許久的憂鬱在奔勞中漸漸的淡去,昨日的憂愁在迷失中曾經化爲了遺忘。苦中尋甜,自我潛行。

有時候,會相信秋景裏的那一層蕭瑟定會預兆最翠綠的芬芳;有時候,會相信冬日的那一抹淡黃必將迎來最綻放的花朵,但最終故事總是在演繹迷茫、失望。太多的藉口,太多的理由,爲了愛情我也背叛了所有,別再纏纏綿綿;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期待,爲了前行我也放棄了親友,別再畏畏縮縮;太多的想法,太多的迷惑,爲了找尋我也失去了太久,別再猶猶豫豫。

深霜已降,秋也隆冬,思維和感情恐怕也在冰冷的氣候裏冰封,不時的想起昨日的深盟海誓,早已化作淚滴風乾,後知還是覺得嘆息,但亦是宛然。總有無意識間的空隙給寂寞劃上了符號,平添了些許的苦楚,針尖般的痛隱隱呻吟,無法釋懷,難以消除。此時此地也不再是曾經的情境佳人,如果倒流估計同樣結局,傷痕依然潛伏,也算是後悔參半。累了就無法開啓激情的衝動,碎了就難以撫平完美的結局,淡了就彷彿失去了深情的留戀,醉了就再也不想清醒的執着,醒了就趕不上純潔的過往。放開了,也就是登程了;遺忘了,也就是眷戀了。

  若相愛請深愛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一人之心往往最是難得,我們永遠無法猜測兩人之心,我們總是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生又何嘗不是。茫茫紅塵我們總是會被過客所傷害,總是認爲愛不過與此,嘗過初戀的青澀之後就會回味,用一生的時間去懷念,曾經追她的點點滴滴都會銘記在心。

過往的溫馨、幸福、開心一點點的鐫刻在自己心中。在某個時刻就會想起然後嘴角會拉扯一絲絲微笑,那微笑與幸福無關,無論我們是否還牽着她的手,是否還與她在一起,只要彼此幸福便已足夠,會在心中記得在某個時間,某個年齡遇到了自己的所愛,併爲她表現出了最爲優秀的一面,彼此曾經深愛過,無需怨恨不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而是在你最爲美好的時光相戀了,用心愛了那點傷害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相隔,不在一處所謂的一往情深,一心獨守,爲伊消得人憔悴這都是童話中才會出現的橋段。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永遠不可能做到,無需恥笑他人的不忠與他人的離開。只是因爲不合適了,是到了分離的時刻所以無需挽留無需哀求,你畢竟無能爲力。

有人說分離在兩地的戀人總是會敗給時間、距離會因爲遲到的祝福或者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到了分手的地步,其實這只是藉口而已,緣分已盡縱使兩人下一次相遇也不會再相知。若是有一個人還在一如既往的愛着你請你珍惜,他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保持如今的關係。

世間紛擾,總會出現一些差錯,也許在下一個瞬間就會遇到跟自己相守終生的人,或許她不是想象中那麼漂亮,不是想象中那般善解人意,也不是想象中那樣可愛。甚至有時她會調皮會搗亂會撒嬌,有時她的話會讓你無言以對。

只是自己卻從不會生氣,因爲未來那麼久,前方的路還有那麼長,少了點調味品豈不是顯得太過於乏味。不追求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需要愛的死去活來,只要她一直的陪伴,無論你受到怎樣的挫折她依舊會僅僅相隨,最爲感動的不是她爲你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亦不是一味做着浪漫的事,而是一直的陪伴,無論時光如何轉換,歲月流逝多久她一直都在。

分明初相識,卻似非初見。如夢亦如癡,只把姻緣盼。初識是最好的兩個人,一見傾心看似遙遠其實並不是遙不可及,你的某一個動作或者某一個方面會吸引他人的注意,若是你願意給予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你可能會發現更多的優點也會對她更加的依戀,只是有時會被說成輕浮而已,但是喜歡便是喜歡。若是因爲他人的某些評論自己便放棄了,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自己而已,每個人心中都有這麼一個人,自己深深的愛着的人,若有一天彼此相遇了請深愛。

  愛情到底爲何物

從我搬到這個小區開始,無論是寒冬還是酷暑,冷風還是雨雪,只要是在天剛剛矇矇亮的時候走出小區,就能看到一對特別的夫妻,男的柱着柺杖,舉步維艱;女的拿着衣服和雨傘,捧着水杯,不聲不響緊緊跟隨。我剛看到的那時候,男人的腿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整個身子完全爬在柺杖上,還靠女的扶着挪動腳步,夏天衣衫透溼,寒冬也是滿頭大汗,每邁出一步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挑戰,一個極限。慢慢地,三年多過去,男人可以不用女人攙扶,完全能夠藉着柺杖走路了。

偶爾路過,我也會微笑着向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後來漸漸熟悉了,也得知他們是夫妻倆,而且是半路夫妻,男的是貨車駕駛員,因爲車禍受傷的;男人的前妻漂亮嫵媚,和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女的是離婚的女人,帶着一個兒子。早年在鄉下,前夫在城裏打拼了一片天下後,覺得在老家帶孩子的她實在土裏吧唧的難登大雅之堂,給了她一筆錢,一紙離婚書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把他和她劃爲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很快,女人從親朋好友那裏得到了他已經再婚的消息。後來,男人認識了女人,愛上了她的樸實,心痛她的遭遇,於是他們結婚了。女人隨男人來到城裏,雖然衣服還是乾乾淨淨,卻還是一樣的土氣。和這個男人的前妻相比,實在有些寒磣。

聽說男人出事前還在和女人鬧彆扭,因爲覺得女人帶不上廳堂而想要離婚,女人已經搬回了孃家,只等再次接到那張鋒利的一紙離婚證,哪曉得就出了這事。女人接到電話後便把讀書的兒子放在孃家爹媽照顧,急急忙忙趕了回來,二話沒說便承擔起了一個做妻子的義務,全心全意地照顧這個嫌棄她的男人。男人這兩三年裏,求了很多次女人,叫她把兒子接回來,而女人都以兒子已經在孃家上學,不想再換學校而拒絕了。

好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到那對男人和女人,對於他們的將來,我想無論是怎樣的結果,只要有一顆心被傷透,都註定情會湮滅愛會成殤。

這是一個發生在我身邊的真實的故事,故事之外的人會很感動,然而,故事裏的人卻很心酸。其實,這樣的故事隨時隨處都在發生,只不過,不是故事中的人,永遠不會懂得這種疼痛的愛,這種愛着的痛。人不可能沒有回憶,有些傷口永遠不會隨着時間的逝去而癒合。很多時候,看清了,也只能是看淡了;釋然了,也只能是放手了。每走一段路,也還是需要有一些勇氣,有些路,走錯了可以重來;而有些路,永遠都不可能回頭。因爲怕傷,因爲還痛,因爲已經失去了再走一次的勇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們很多時候都會很理智,能夠理智地看待問題想象未來,也能夠安慰自己寬恕別人,然而,卻偏偏走不出自己受過傷害的心。

一場生死離別,就是一次輪迴轉世。經歷一次生離死別的我從疼痛的世界裏掙扎着爬起來,拖着一身不敢觸及的傷痛孤寂地行走在人潮洶涌的城市街頭,茫然的我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於我已經關閉了心門,任憑我嗚咽在西風流轉的蒼茫寒夜。當親朋好友的憐憫漸漸疲憊而去,手機安靜得冰涼,回首,才發現一路艱辛走過的每一刻曾經都是如今不能再回的幸福過往。

既然復活過來,我很珍惜活着的每一刻時光,幾年的時間,也曾試着想打開潮溼的心門,然而,卻始終住不進陌生的星空,陌生的太陽。或許,這顆只爲曾經而跳動的心,只能接受一種過去至純的情愫,只願繼續一個曾經的故事了。

幾年後,做夢都沒有想到真的拾回一個久遠的故事,一條陌生的短信引來闊別二十年的初戀。拒絕過,也糾結過,然而終究凡人凡心,從此寂寞有源,思戀有根。

我不想再去回憶那渾渾噩噩固執得飛蛾撲火的日子,只記得他對我說,衡量一個男人事業成功與否的標準,無非就是錢,如果不成功,我願成仁,在事業和感情之間,我永遠選擇事業,哪怕面對的是你!

我懂事業對於男人的重要性,所以我傻得不顧一切地支持他。而我越來越感覺到我的這份情換來的,只是他一回又一回的冷漠和一次更勝一次的踐踏。或許我真的忘了曾經的故事其實早已過去,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我們都已經在歲月的磨礪裏早已改變了我們當初的那份純真,可是,我又該怎樣去忘記那個本來已經埋葬二十年又突然瘋狂地爬出心口的回憶?

或許,要想忘記一個人,就需要有另外一個人來代替,也正是在那個痛苦的時候,我的前男友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媽媽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人活着就是爲了生活,媽媽老了,不能照顧你一輩子,媽媽是過來人,知道兒女成家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苦,要是能有一個願意照顧你一輩子的人,媽媽去見你爸爸的時候,也就放心了。前男友對我媽媽說,阿姨你放心,我也是經過感情傷害過的人,我會更珍惜現在出現在我生命裏的這段情感,會更加更加珍惜她。

經歷過感情的傷與痛,我清楚了真正幸福的感情不需要轟轟烈烈刀光劍影,而是日復一日的風輕雲淡細水流長。初戀男友一次又一次給我打來電話,像背書那樣背誦着曾經編織的美好故事,希望能夠喚起我對以前的回憶,然而,就算疾風起,我心湖的這潭水卻再也不能爲他蕩起波瀾。或許,人,不怕心傷,只怕心死!

捧一把時間的塵土將過去深深地埋葬,所有的不捨所有的癡戀所有的心痛所有的心傷我都願意在又一個月掛樹梢的夜晚拂手成風。我貪婪地享受着前男友帶給我的綿綿溫存,大膽地憧憬着我們的將來,雖然眼前有些艱辛有些困擾,我還是堅定地相信沒有任何風雨能夠吹得散打得斷兩顆緊緊相擁的心,我不在乎貧困潦倒不在乎粗茶淡飯,我盡心盡力照顧他的生活教育關愛孩子,我在心裏暗暗發誓:只要他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我承認我過於地享受他帶給我的每一天的美好,對於他經常對我說的“對於生活你要有信心,如果你沒有了信心我也會失去信心的”根本沒有去在意也根本沒有去用心理解,當他擁着我對我說分手的時候,我簡直都感覺自己這聽覺錯亂得可笑!然而他溫柔地擁着我,我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得到他身體裏透出來的冰涼,他在我的耳邊呢喃,“你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只是,我真的窮怕了,原諒我!”我笑,因爲欲哭無淚!

我清楚地明白感情如流水一去不回返,可是我還是放下矜持放下尊嚴不顧一切地想要挽回這段已經瀕臨死亡的感情。然而,就算我真的可以委屈自己,心卻被踐踏一回冷一回,直到凍結而亡。

我以爲我算是走過紅塵看透俗世,我把所有的時間都堆碼在文字上。在浩渺的網絡空間裏,我把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所有的過去所有的回憶都用古香的墨跡瓢潑爲人生的風景,學會了用另一種視角去看待五色人生,我已經很滿足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卻不知道其實有些東西在慢慢地死去,再也沒有活過來的能量和勇氣。

我看過很多書,也碼過很多字。我漫遊在網絡文字的世界裏,像在自己家裏一樣自由自在。直到那一次因爲一個誤會,我關掉了網絡退出了羣,我突然發現我像一個孤兒一樣無依無靠。趁着休息不上班,我去了趟農村的姐姐家,從親情那裏拾回一點人間的溫暖。當姐姐送我到馬路上等客車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面前,重慶,三十元。見我遲疑,二十元,順帶。我以超低的價格坐上去,一路上談得很投機,他說他不會要我的車費,他也是去談業務路過,並不是專門載客的。他的電話沒電了,借我的電話打給一個朋友。然而幾天後,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我曾經坐過他的車。

這段日子,我能感受到他的關愛和照顧,然而,他關心我一次,我心就會顫慄一次,那些本已淡然不去觸碰的曾經密密麻麻地爬出滴血的心口,讓我不得不畏懼,不得不退縮。他說,我不清楚你曾經的經歷,不過,你一定被傷害過,而且還絕對傷被得不輕。我笑,我也不能確定這一次的邂逅未必不是又一次的傷害。

當曾經的傷害已經隨時光失去了當初的鋒利而在面前變得柔軟,而我卻無法忘記我那些因爲想要極力挽留一絲溫存而卑微的日子,雖然也會在不經意間回憶起身邊已經走遠的溫柔和耳畔的軟語,然而,我到底是在留戀一段情還是一個人?

爲什麼失去的總是最真的情?爲什麼傷害的總是最愛的人?

爲什麼說陽光總在風雨後?爲什麼說破鏡還能再重圓?我看未必!

愛情到底是什麼?突然發現我直到現在都還不懂。是觸動心絃的顫慄?還是抹滅不了的心痛?

真的,有些痛,忍忍便會過去;而有些傷,卻隱藏在心底一輩子,不想憶起,不敢觸及,就算紅塵萬丈,我的情已經不敢再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