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 經典散文
路過廣場的時候,看見幾個小孩在玩煙花。我隨意地在不遠處的空地坐下。透過那閃爍的煙火,我看見了他們幸福的微笑。小孩子永遠都是那麼容易滿足,他們的世界少了那一抹名爲青春的憂傷。
我擡起頭,看到漆黑的夜空中有幾顆寥落的星星。今天不是十五,月亮早已躲進厚重的雲層中,它也害怕孤單,我似乎聽到它在偷偷地哭泣。此時,天空是寂寞的,星星也是寂寞的,就連月亮也難逃寂寞。
小孩子們總是在煙花熄滅之際又迅速點燃另一根菸花棒,那些煙花很絢爛,似乎未曾熄滅過。可是,我知道,煙花總會有熄滅的時候,無論它曾經多麼璀璨,就如同那年九月二十日的煙火一樣。
我依然記得記憶中那晚的煙花有多璀璨,我從未見過那麼盛大華麗的煙花。那些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一簇緊接着一簇,綻放,然後消散,如此循環着。煙火綻放的聲音湮沒了周圍人羣的喧囂的聲音。沒有誰可以聽清楚誰的私言竊語,沒有誰可以看清楚誰的微笑或淚水。他在我身邊,藉着煙火微弱的餘光,我從他的眼眸裏隱隱約約看到自己滿臉洋溢着幸福。那時的我就如同此時在廣場裏嬉戲的小孩一樣,很容易滿足於小小的幸福。
一陣寒風吹來,我抱緊了雙膝,忽爾發現這個蕭瑟的秋天我學會了帶着思念一個人在青春裏流浪。
突然憶起,天使說過,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他在遠方遙望着我。我立即擡頭,在寂靜的夜空中尋覓一顆最亮的星星。只是,今晚的夜空只剩下寥寥無幾的星星一直昏昏欲墜。天使還說過,只要我肯擡頭去望,都會看到他頭上的那一片天,因爲我們彼此的天空同在。只是,我望着這片天的時候,眼淚就悄無聲息地劃過臉頰。我想,天使一定不知道在他仰望天空時,另一頭的`我,卻在落淚。
拭去淚水,一個小孩遞給我一根菸花棒,我沉默着接過,她帶着天真的笑容點燃了煙花棒。看着手邊跳動的煙火,彷彿有種溫暖的感覺。
煙花絢爛,望着閃爍的煙火,我又掉進了記憶的旋渦,那些逝去的美好,那段青春的故事,一幕一幕地在眼前浮現。
恍惚間,煙火消逝,溫暖已卻,秋風瑟瑟,嬉戲的孩子已經離去,廣場裏只剩下幾個孤獨的人守着那一片寂寥。天空依舊蒼茫得讓人無法分辨方向,月亮依舊躲在雲層中,不敢出來,星星已然被黑夜侵蝕掉,失去了蹤跡。
我站起來,望了一眼來時的那段路,它在微弱的路燈光下似乎顯得特別蒼白。帶着那顆失落的心,我漠然地走進了那片蒼白,朦朧中聽到天空的悲鳴。
與青春擦肩而過,我沒有捉住青春的尾巴,青春也沒有把我挽留,徒留那一季的煙花在記憶裏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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