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入校的軍訓生活

進入大學已經整整一年了,時間的契合點是入校的軍訓,那是一段簡單快樂的生涯,在平實淡薄的光陰裏,溫存一些往事,陳釀出甘醇的味道,也算是記憶遊走探訪,感懷貼合鑲邊的溫習。直到,打開衣櫃,看到那件曾今汲取了熱量和汗水的迷彩,在舊時光裏折射出明媚的光澤,我輕輕觸過衣角,循序輾轉的香氣溫暖着昨日的你我。

回憶入校的軍訓生活

那一日,天空陰翳,我們提着各自的行囊,來到部隊時候,教官們把我們按人數收納進各自的排裏,入住軍營的當天,我們和不不認識的各個專業的同學握握手,以示以後咱大家都是戰友啦!生疏的氛圍間隔着世俗與安寧的距離,這裏只有命令和服從,沒有網絡遊戲的紛擾,閒心雅緻的散步,沒有與教官辯駁的理由,只有在烈日下挺直腰桿,從稍息立正站好開始,到最後走出方陣,回到學校表演,這樣一個訓練過程簡單重複,卻交疊出時光的沉重,對從來沒有接受過類似任務的我們來說,是一次超載的擔當,儘管如此,我們依然堅持,堅持着耐力在灼目的日光下跟熱量抗衡,再說,入伍訓練可是每一個大學生應該盡的義務,神聖不可推卸,穿上迷彩的時候我們就可是一位用孔武有力的眼神烘托我們歷練人生的預備役軍人,那一刻,我們標榜的自由與張揚被剝離,剩下最簡單的意志在支撐着我們數過每一個晴日和有時突發而至的雷雨天氣。

雨天,我們會呆在宿舍裏清洗沒有來得及清洗的汗衫,教官還來到我們身邊說一些心理話,對着那些調皮的個體細細撫慰一番,想不到在剛健嚴肅的表情之下會有如此溫情的表達,晚上睡覺時,教官們會輪流查寢,排查一切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留着草叢間夏蟲清歌緩唱,一段一段,直到半夜幾聲狗吠把任務交接,清晨,我們醒在了軍號聲中。記憶中,我們排由於被教官留下講了一些生活紀律要求,進而延誤我們的作息時間,在熄燈之前,我們仍有響動,被值班教官逮着,叫我們集體叫到樓下,你們在幹什麼,知不知道作息時間?是第一天來嗎?怎麼這麼不懂規矩?你們說,你們爲什麼?呵責之中留下一些可做原諒的伏筆,這是我一直所信賴的那位滿臉孩子氣的營長所具有的同情柔軟,我站出來儘可能地說出真實的理由,教官聽後繼續呵責我們。口氣仍舊帶着激烈的直白,嚴厲交雜幾分不可言明的諒解,彷彿他們靈魂裏生生不息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的使他們不變的堅定信仰,犯錯就是犯錯,沒有過多的理由可講,留下30個俯臥撐在冷寂下來的'地板上留下我們一地的委屈,上樓的時候,一位朋友告訴我,帶着輕微責怪的意味:你不解釋可能還會好一點,越解釋情況越不妙!躺在牀上,大家都沉沉地睡去,我突然發現周遭延續發展的理由不由得解釋,至少是在部隊,在那一刻,我終究心知肚明。

軍訓時也有一些清溫的細節,讓同學們的娛樂節目緩釋疲憊和壓抑,比如:席地而坐時,大家表演歡唱,我們在籃球場上,燈光和着寥落星辰點亮一個舞臺,同學們不再拘束,即興表演着自己的歌舞,各個排的排長也暫時放下嚴厲,揉亮燈光一樣的溫暖笑靨,唱起了一首首久遠的軍旅歌曲,堅毅男兒樸素的涵養把那幾個夜晚裝扮得極爲精緻,即使無月,也是有着小士兵與他們圓融鑲嵌的朋友間的溝通與交流。

最令我感動的是,我們排的教官教授我們的那首《軍中綠花》: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

是的,我聽到一縷從沙啞的音調裏輕盈緩釋出來的那份鐵骨柔情。

15天就這樣倏忽而逝,有的同學感激着那一段輕逝幻滅的光陰,幸好只有15天,不然,我這罪可就受大了。離開那天,我們告別了嚴厲而親切的教官,他的那首軍中綠花,開在最柔軟溫情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