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高原文、翻譯及賞析

巫山高原文、翻譯及賞析1

  巫山高原文:

巫山高原文、翻譯及賞析

碧叢叢,高插天,大江翻瀾神曳煙。

楚魂尋夢風颸然,曉風飛雨生苔錢。

瑤姬一去一千年,丁香筇竹啼老猿。

古祠近月蟾桂寒,椒花墜紅溼雲間。

  翻譯:

碧綠簇聚的巫山羣峯高插雲天。長江翻波浪,神女長裙拖帶着雲煙。

楚王思念夢中神女,颼颼起涼風,天亮後只見風吹細雨,苔蘚處處生。

神女瑤姬一去千年杳無蹤影,丁香叢中筇竹林裏不時傳出老猿的啼聲。

古祠接近月宮,蟾蜍桂樹,高險陰冷,山間的椒子兒墜落,把雲朵染紅。

巫山高賞析

  賞析:

全詩是從描寫巫山景色着筆,循着巫山神女的典故展開詩思的。

詩的首三句,“碧叢叢,高插天,大江翻瀾神曳煙”,將巫山十二峯的奇特景觀,表現得十分精當,一下子就攝住了讀者的注意力,引領大家進入到詩的意境中去。“神曳煙”三字,極妙。這三字,形象描繪巫山聞空滾縹緲、漸移緩行的煙雲,它與波瀾翻滾、水勢迅猛的“大江”,形成動態上的強烈比差;同時,大江、雲煙的動態,又與靜諼的陡峭山壁,叢碧樹木,構成鮮明對比,使全詩的開端顯得色彩和諧,層次感強、動靜配合,富有詩情畫意。如此優美的環境,接容易感發超人們的奇思遐想。“神曳煙”裏的“神”字,輕筆一點,便逗引出下文巫山神女構典故來。至此,詩情便從景色描寫很自然地轉入到優美的傳說故事中去。

“楚魂尋夢風颸然”以下四句,專寫楚王夢尋瑤姬事,詩裏的“楚魂尋夢”,即指此事。李賀翻用這則典故,不說巫山神女會見楚王,反過來說楚王的靈魂在颯颯的涼風裏去尋求夢中的瑤姬,但是,瑤姬一去已隔千年,巫山之陽再也找不到她的形跡,剩下來的只有在曉鳳飛雨裏生長的苔蘚,丁香翠竹叢中傳來的老猿的悲啼聲。詩的結尾二句,申足上文詩意。神女不在,古祠尚存。詩云“椒花墜紅”,這是因爲長吉從未到過蜀地,出於藝術想象,所以誤將紫赤色的花椒果實當作花朵,寫出“墜紅”的詩歌意象。山裏溼氣重,似乎雲也是溼的,故云“溼雲”。兩旬意謂古祠近月,寒氣侵逼,空寂無人,不時有椒花墜落在古祠旁。用空寂的意境收束全篇,有力地突現了“楚魂尋夢”的空幻,暗示了全詩的題旨。

揣摩其藝術特色,有三點:一是着力於揭示矛盾,求變求新。作者的這種藝術追求突出地表現在對比手法的運用上。例如開頭三句,使山與水相比照:峯巒高聳,巋然不動;江水綿延,翻滾不已。一者靜,一者動;一者高,一者遠;一者秀麗,一者混沌。於對比中生髮出氣勢來,顯得雄高遠,開闔動盪。

二是重音疊字用得巧妙,豐富了語言的內涵。如開頭的“碧叢叢”。中間的“瑤姬一去一千年”,兩個“一”字,一虛一實,似乎彼此不相干,其實聯繫緊密,具有非凡的表現力。“一去”有“去不復返”的意思,而“一千年”則暗示逝者的無情和時間的無情。多情的.“楚王”望眼欲穿,卻始終不見神女的身影,這就有效地濃化了詩歌的悲劇氣氛。

三是出奇制勝,用暖色調錶現悲涼的景況,很成功。末句“椒花墜紅溼雲間”,紅不僅是暖色,且多用以渲染喜慶場面。這裏把它和動詞“墜”字、形容詞“溼”字相綴連,慘紅的顏色和凋殘的態勢令人觸目傷懷,就象墮樓的綠珠引起後人廣泛的同情、惋惜和哀傷那樣,所有美好的、充滿生命力的事物被譭棄,更加劇人們的傷感心情。

巫山高原文、翻譯及賞析2

巫山高

朝代:兩漢

作者:佚名

原文:

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難以逝。

我欲東歸,害樑不爲?

我集無高曳,水何樑湯湯回回。

臨水遠望,泣下沾衣。

遠道之人心思歸,謂之何!

譯文及註釋:

作者:佚名

譯文

巫山高不可極,淮水深不見底,難以渡過。我想回家東去,爲什麼不能夠呢?只因山高水深,重重阻隔,無法橫渡。我臨水遠望,只見淮水浩浩湯湯,水流回旋,見山高水險,淚水不禁沾溼了衣裳。遠在他鄉的人,雖然心裏思念家鄉,又有什麼辦法呢,終究是難以回去呀!

註釋

①以:表並列的連詞,“且”的意思。

②逝:原來指水流,這裏指渡過。

③害:發語詞,爲什麼的意思。樑:表聲,無義。下“水何樑”同。

④集:停止。

⑤高曳:高,指竹篙。曳,指楫,划船用的槳。

⑥湯湯(shānɡ shānɡ):水流大而且急。

⑦回回:水流回旋的樣子。

⑧泣:淚水。

⑨謂之何:有什麼辦法呢?

賞析:

這是一首遊子懷鄉的詩。懷鄉而欲歸不得,阻山隔水,於是感極下涕。

詩中有一個矛盾,就是將“巫山”和“淮水”同地並稱。聞一多《樂府詩箋》說:“《南部新書》庚:‘濠州西有高唐(原誤塘,從《封氏聞見記》、《詩話總龜》改)館,附近淮水。’案此與夔蜀之高唐館同名,以地名遷徙之例推之,疑濠西淮水附近之高唐館,其所在之山亦名巫山。此詩巫山淮水並稱,即濠西之巫山也。”也可以不必拘泥字面,泛指山高水長。

詩的前四句寫山高水深。山是巫山,水是淮水,寫水深山高的同時,交待了詩人所在的地域,與下文“欲東歸”相照應。山不獨高,而且廣大,着力寫道路險阻。寫水,強調其深,因爲深,難以渡過。“山高”與“水深”相對應,山高是虛寫,用作水深的陪襯,對水深有加重和渲染的作用,呈現出難以逾越的意念。這四句爲全篇作鋪墊,或者叫“造勢”。

“我欲東歸”到“泣下沾衣”六句開始集中寫水。從“我欲東歸”一句,可知詩人的家鄉在淮水下游,他要歸家,必須走水路。在他產生“欲東歸”的想法的同時,殘酷的現實便像特寫鏡頭一般推到他眼前,他不禁驚叫:“害樑不爲?”原來這淮水沒有橋樑。他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然而,詩人心中尚存一絲希望,就又想:我何不乘船歸去?可是,船呢?“我集無高曳,水何湯湯回回”二句含着悲和怨。上一句是悲傷的自語;下一句則銜怨於淮水:你爲什麼老是那樣“湯湯回回”地奔流不息,莫不是有意跟我作對!這是一種絕望的心情。過河沒有橋,渡水沒有船,滿心希望全化作泡影。無奈之時,詩人只有“臨水遠望”:水天的盡頭,有他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此時可望而不可即。他內心激動極了,像漲起很高的潮水,無法平靜下去;終於兩行熱淚涌出眼眶,潮水衝出了閘門。

最後兩句:“遠道之人心思歸,謂之何!”扣住懷鄉思歸的主題。但其作用不僅止於此。上面六句都是具體寫思歸,這兩句則在於提高感情的強度,猶如一支樂曲用高八度的復唱作煞尾;正因爲如此,“謂之何”三字是那樣鏗鏘有力。

這是一篇雜言詩,其中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各類句式。開頭四個三字句,兩兩對仗,一氣連作,表現山高水深,氣勢逼人。再用兩個四字句將節奏放緩,跟着一個五字句,一個六字句,這同詩的感情變化起伏相一致。下面又是兩個四字句,語勢再度趨於平緩。接下一個七字句,陡起波瀾,緊逼出一個頓挫有力的三字句,全詩嘎然而止。感情的抒發如直接從詩人胸中流出,略無掩飾,顯得樸實深厚。字句上絕無半點斧鑿痕跡;不見用力,卻字字有斤兩。所有這些,形成這首詩古樸真摯的風格。

在漢樂府中,遊子懷鄉、欲歸無因已成爲一類歌辭的母題。如《悲歌》中有四句作:“欲歸家無人,欲渡河無船。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又有一篇《古歌》說:“離家日以遠,衣帶日以緩。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這些詩句,與此篇似乎有某種聯繫。